白且隨追上來,將明藥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面。
明藥忽然被白且隨抱住的那一瞬間,甚至頓時僵住。白且隨的下巴放在明藥的肩膀上,在明藥的耳邊,輕輕地喊明藥的名字:“明藥。”
聲音恍惚迷離。
隨着這一聲明藥,明藥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然後她裝作無辜的說道:“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明藥。”
說完以後,明藥就要掰開白且隨抱在她身上的手臂,白且隨的力氣很大,明藥用盡了力氣都沒能將白且隨的手臂掰開。
懷裡麪人身上熟悉的藥香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欺騙人的,這個人明明就是明藥,白且隨的心裡面十分的肯定,即便她換了一張臉,白且隨也能夠將她認出來。
白且隨將明藥擁得更深了,聲音或喜或悲:“明藥,我知道是你,你也不用再騙我了。”
明藥聽了,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白且隨說的實在是太過篤定,現在在白且隨的心裡面已經肯定了她的身份。
可是明藥根本就不想要和白且隨相認,所以明藥還是一個勁的否認自己是明藥的這個事實。
明藥掙扎了一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也就沒有繼續費力,反而是垂着頭,聲音囁嚅:“公子,你認錯人了。”
懷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明藥,白且隨的心裡面是十分的肯定,可是現在明藥接二連三的否認自己是明藥的事實,這樣白且隨的心裡面有點惱怒。
“明藥,你不要鬧了。”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叫她不要鬧了,明藥聽着,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她努力想要掰開白且隨手臂的雙手就那麼停了下來,就在白且隨以爲明藥要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的時候,明藥還是一口反駁自己不是明藥。
“公子,我真的不是明藥,你真的是認錯人了。”
見明藥如此冥頑不靈,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導致白且隨心頭冒火,想着乾脆強行將明藥帶回太子府。
白且隨一把將明藥抱起來,往太子府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
明藥被白且隨抱在懷中,下意識的想要掙開白且隨的手臂,白且隨將明藥抱得很緊,以明藥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掙脫開來。
礙於白且試的事情,明藥根本不想跟他回去,只能掙扎着:“公子,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什麼明藥,我就是個普通人。”
對於明藥的話,白且隨充耳不聞,白且隨的心裡面已經十分肯定了明藥的身份,所以對明藥的解釋他根本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明藥見自己怎麼說白且隨都不相信,死活認爲自己就是明藥,無奈之下從袖子裡抓出了一包粉末,朝白且隨的面上撲去。
白且隨沒有防備明藥還會有這麼一手,所以明藥很輕易的就得手了。
明藥看着暈倒在地上的白且隨,着急該怎麼處置白且隨,她總不能就這樣將白且隨扔在這裡不管不顧。
就在明藥在這邊焦急的時候,鳳千倪出現在了明藥的身邊,明藥看見鳳千倪時,眼前一亮,她趕緊向鳳千倪招手:“千倪。”
鳳千倪走過來,看見昏迷在地上的白且隨,問明藥說道:“明妹,怎麼我才一會兒離開你就……”
明藥拉住鳳千倪的手,搖了搖頭道:“我好像被他認出來了,他非要說我是明藥,然後想把我帶回去,我就用迷藥把他給迷暈了。”
鳳千倪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明藥說道:“你用迷藥把他給迷暈了?”
明藥點了點頭。
鳳千倪心頭一跳,眸子閃過了思量:“白且隨什麼時候這麼好迷暈了?”
他雖然不瞭解白且隨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不過他武功蓋世那可是天下聞名的,如今三年過去了只怕是不可估量。
而明藥居然輕輕鬆鬆就將他迷暈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藥頓了頓以後說道:“我也不知道,大概他沒什麼防備吧。”明藥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白且隨,語氣裡也有一些不置信。
鳳千倪目光有點複雜的看着明藥,只不過心緒百轉以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思量了無處,她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裡是城外,他是太子,他現在中了我的迷藥,一時半會兒的肯定醒不過來,若是就這麼將他丟在這裡,若是遇見了什麼危險那可就不好了。”
明藥有點糾結,方纔她光想着把白且隨給迷暈過去,其他的都沒有來得及想。
現在白且隨被她迷暈了,擺在她面前的問題也出來了,該怎麼處置白且隨。
鳳千倪眸子一沉,緩緩:“他可是太子,這朝中上下想要殺他的人可是不計其數,是確實不能將他就這樣扔在這裡不管。”
明藥也低頭沉思,開始琢磨起該怎麼處理白且隨的事情。
不遠處的樹林裡面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明藥聽見有人說話,而且還是很多人,似乎在尋找什麼,緊接着明藥聽出說話那人的聲音十分的熟悉,好像是白且隨的手下。
明藥趕緊伸手抓着鳳千倪的手臂,往另外一個方向急急地跑掉。
鳳千倪莫名其妙的被明藥拉着跑出來去老遠以後才停下來。等她們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已經離白且隨昏迷的地方有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鳳千倪十分不解的往後面看了一眼,然後問明藥:“你怎麼跑的那麼快?剛剛那些是什麼人?你就那樣把太子丟在那裡不管合適嗎?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鳳千倪一次性問了明藥四個問題,明藥剛剛拉着鳳千倪跑的時候跑的很急,這會兒停下來都沒來得及將氣喘勻。
她一邊喘氣,一邊對鳳千倪揮了揮手,然後對鳳千倪說道:“我剛剛聽出那些人是太子府的下人,說話的那個人的聲音我認識,是太子身邊的秦安。”
鳳千倪恍然:“難怪你會跑的那麼快,太子昏迷在地上,我們要是在那裡沒走,還真的是有十張嘴都有點說不清楚。”
明藥點頭說道:“對啊,不過秦安忽然出現,算是給我們解決了一個難題,倒也不用擔心該怎麼處理太子了。”
“你說得對,秦安出現的還真的是好時候。”鳳千倪點點頭說道。
就像明藥說的那樣,在她拉着鳳千倪跑了沒有多久以後,秦安就帶着人出現在了她們剛剛站着的地方,看見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且隨。
白且隨醒來,有點分不清楚此時自己現在在哪裡。
他起牀在房間裡面打量一圈,見全部都是熟悉的擺放,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太子府裡面。
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在城外,還看見了明藥,還伸手抱住了明藥。
白且隨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之前抱着明藥的感覺還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
他記得自己抱住明藥的時候是在城外,現在醒來變成了自己的臥室,感覺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都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之前遇見明藥的事情是在做夢嗎?
白且隨默默地這樣問自己,又感覺根本就不可能,他感覺這不像是在做夢,而像是真的,他的確是遇見了明藥,並且還想要將明藥強行帶回太子府。
這一切實在是太奇怪了。
白且隨掀開被子起牀,下人服侍白且隨將衣服穿好,白且隨穿好衣服後對下人吩咐說道:“去把秦安叫過來。”
“是。”下人得了白且隨的吩咐以後,轉身趕緊跑過去去找秦安。
秦安正在聽手底下的人彙報消息,得知白且隨已經醒了,並且有事情要找他,秦安乾脆丟下了彙報到了一半的下人跑過去找白且隨。
“殿下。”秦安對白且隨行禮,模樣看起來有點躊躇。
白且隨見狀對他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秦安點了點頭,旋即緩緩道:“太子可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前遇見了什麼?”
“昏迷?”白且隨有點搞不明白秦安到底在說些什麼。
秦安見狀,解釋問道:“難道太子忘記之前昏迷在城外路上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嗎?”
“城外的路上?”白且隨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好像有什麼事情被他給忽略掉了。他在夢裡面遇見明藥的地方就是在城外的路上。
難道他之前不是在做夢,他碰見的全部都是真的不成?
許多被白且隨給忽略掉的事情,漸漸地出現在白且隨的腦海中,他發現他之前碰見明藥的事情真的是在做夢的話,那麼這個夢做得未免也太真實了,好像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一樣。
明藥的掙扎,還有她假裝陌生的樣子,包括她身上的藥香,感覺就好像是真實存在的一樣,若是之前那一切不是夢的話,那麼一切就都有了解釋,或許他並不是夢見了明藥,而是遇見了明藥。
當然,這一切還是白且隨心裡面的猜測,至於是不是真的那還需要好好地考證一下,就比如他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昏迷在城外這一點就要好好地查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帶人到我之前昏迷的那個地方好好地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白且隨眸子一沉,嘴角輕輕勾起。
“是。”秦安得了白且隨的吩咐以後,全力派人去查之前白且隨昏迷的那個地方。
想從那個地方找出線索,查出白且隨昏迷的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