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沒想到上次沒有阻止村民將田山一家趕出,她就糟了這樣的一場橫禍,果真是因果循環啊。
不過要讓夏至選擇的話,即使她知道最後自己會受這一樣的罪,也不後悔當初做的事情,畢竟當初朱氏可沒有給他們後悔的機會。田老大受傷的事情要是擱在現代都可以以謀殺罪論,那是要被判刑的,至於棉花的事情,夏至也不能容忍,那一家子她看着沒一個好的。
現在想來,夏至還有些慶幸,幸虧早早的打發了這一波人,不然在以後的日子裡,說不得就不是她一個人受傷的事情了,只不定要禍及家人呢,那是夏至萬萬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而田小草的事情,更是讓她堅定了心理的想法。
林雲雷坐在牀沿,看着表情千變萬化的夏至,那裡面有懊惱,有慶幸,還有不悔,堅定……,心理的滋味五味陳雜,他從小喪父喪母,一直有林雲天的撫養下長大,看着大哥爲了保下父親留下的基業和北方邊關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一日一日與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
當時小小的他握緊拳頭,發誓勢必要幫助大哥,從此以後,他不在調皮搗蛋,變的少年老成,讓很多人都感到害怕,如今看着夏至將一家人的擔子挑在肩上,他心理能夠理解,自己如何都可以,卻不能傷害重視人的心情。
有過同樣的經歷,林雲雷就知道要做到是多麼的艱難,因此他十分心疼夏至。她的肩膀是小小的。是柔弱的。卻又是巨大的,是堅韌不可摧的,她用她那小小的肩膀,挑起了田家一家。
“小小年紀心思這麼重,小心長不高!”林雲雷憐惜的拍了拍夏至的小腦袋,有些安慰的說道。
“你才長不高呢,你一輩子長不高!”夏至可不知道林雲雷的心思,她一直在想田山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林雲雷,咋一聽到林雲雷這麼說,立馬反駁道。
“你個小丫頭,不識好人心!”林雲雷見夏至氣鼓鼓的反駁,有些好笑的說道,
“朝廷的事情,你別操心,其他的事情你心理有數就行了,也別往外說!”朝廷裡的事情十分複雜,林雲雷只是十分簡化的說了一些。同時將爲什麼有人要擄她的原因說了出來,其餘的事情他有所保留。
夏至對於林雲雷的說法。那是隻能翻白眼,心裡吐槽她想操心也得有那個本事啊,就她一小小弄女,呆在鳥不拉屎的田家村小地方,她想跟人說朝廷裡左派右派的事情,人家準地說她心比天高,自己的小日子都過不好了,居然還想這些據他們十萬八千里的事情。
“我省的!”夏至十分傲嬌的來了這麼一句,說完還不忘對着林雲雷來了一記白眼。
“之前的事情算我白說行了吧,現在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過的怎麼樣!”雖然林雲雷已經從田立冬和毛士林毛士英那裡知道了夏至最近的生活,但是前面的日子,卻是缺失的,而且他想聽夏至親口和他說。
“什麼怎麼過的,就那樣過的,你不是看到了嗎,我不是好好的嗎!”夏至聳聳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避重就輕的說道。
“少來這套,這些對付你阿爹阿孃還有用,對付我可不行!”林雲雷一眼看穿夏至的小動作,知道她故意避重就輕。
“我阿爹阿孃!他們怎麼樣了,我失蹤的這些天他們肯定急壞了,還有阿奶和阿爺他們?”夏至一聽林雲雷說到田老四和鄭氏,立馬心情激動了,一把抓住林雲雷的手腕,急切的問道。
“你別激動,他們都很好,你剛開始失蹤的時候,馬尚帶着他們將娘娘鎮的方圓百里找了一個遍,本來以爲希望渺茫了,那時候我剛好收到都城的信,就順便給馬尚發了一封,讓他們在家裡好好等消息,就是你阿孃有些擔心你,整日裡精神不是很好!
不過有你阿爹陪着,也沒有什麼大礙,本來你家的那幾個小姐妹因爲擔心你,把繡莊都給關了,後來我去了信,保證一定把你給帶回去,又說有你的消息了,她們爲了在娘娘鎮等消息,就又把繡莊開了起來!
你睡覺那會,我已經讓人給馬尚送信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收到信了,你放心吧!”知道田家人在夏至心中的重要性,林雲雷將自己瞭解的消息,事無鉅細的都告訴了夏至。
“那就好,我就怕家裡人爲我着急上火!”知道家裡還好,夏至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這一路上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家裡,深怕家裡爲了她,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一個衝動要傾家蕩產的來找她,害的他們流離失所,那她情願他們不找她。
“既然放心了,就好好的把路上的事情跟我說說吧!”林雲雷聳了聳眉頭,一副趕緊說的樣子。他可不傻,夏至固然擔心家裡人,但是她也在借這件事情轉移話題,這小妮子可是狡猾的很嘞。
“嘿嘿……,我不是過的好好的嗎!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哦,對了,當初抓我的人說不定還沒離開關廟鎮呢,我把他的容貌畫出來,你可以去查查,指不定對你們有幫助呢,雖然那可能不是他的真容,但是想來爲了方便行事,在關廟鎮他不會再改變容貌的!”
說着夏至就掀開了身上蓋着的被子,穿上鞋,下了牀,就要去拿桌子上的筆墨紙硯,畫甲十的頭像。
只是還沒等夏至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筆的時候,只聽到‘咕咕’的一聲。夏至的臉刷一下紅了起來,原來是夏至的肚子餓了,在向夏至抗議呢。
“哈哈,哈哈……”林雲雷聽到這聲,立馬憋不住笑了起來,事實上林雲雷根本沒憋着自己,在夏至肚子響的時候,幾乎同時爆發出大笑。
“笑什麼笑,你有本事,你不吃飯,不肚子餓!”夏至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她能不肚子餓嗎,這一路上爲了趕路,她一整天只是幾乎吃了一個飯糰,這都什麼時候了,她不餓纔怪。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我讓人做了飯,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在畫他的畫像也不遲!”林雲雷握着拳頭放在鼻子前,咳嗽了兩聲,終於憋住了笑意。
“這還差不多!”夏至癟癟嘴,顯然對於林雲雷笑她還在記恨,說完了話徑直離開了房間,理也不理身後的林雲雷。
林雲雷搖搖頭,對於夏至的孩子行爲,只能寵溺的一笑。
夏至找到飯廳,看着一桌子的飯菜直流口水啊,她這些日子可沒有多少好東西吃啊,事實上能有飯吃就不錯了,看見這些菜,只能用狼吞虎嚥來形容,林雲雷看着夏至埋頭狠吃的樣子,也顧不上自己了,一個勁的給夏至夾菜。
等夏至吃飽喝住了以後,桌子上的菜也被禍害的差不多了,林雲雷根本沒法吃了,夏至只能看着林雲雷尷尬的‘嘿嘿’笑,林雲雷見她那樣,讓她趕緊去將甲十的畫像畫出來,他自己卻是就着夏至吃剩的菜,吃了點。
然後就讓下人收了東西,自己則去取夏至的畫像去了,等拿到甲十的畫像,吩咐夏至好好休息之後,他就去和下面的人商量了。
夏至交了畫像,本想去看看田立冬和毛士林毛士英的,但是林雲雷告訴她,他們早已經吃過飯休息了。也不怪,夏至和林雲雷重逢,都已經是傍晚了,夏至一覺睡了兩三個時辰,沒事的人不早早睡覺幹嘛。
夏至讓人送了水,好好的洗了一次澡,然後就進入夢鄉了。
等第二天夏至見到田立冬和毛士林毛士英,告知他們與林雲雷的關係,打算與林雲雷一起回去等
“夏至,立冬,既然你們決定和林兄弟一起回去,那我和阿弟就回去了,我和阿弟不放心家裡,你阿嬸帶着孩子忙不過來!”毛士英見夏至要和林雲雷一起回去,他們就決定回去了。
夏至知道這年頭出門不易,男人不在家,女人和孩子容易受欺負,所以他也沒有強求毛士林和毛士英,只讓林雲雷取了一百兩銀子給兩人,算是感謝他們兩人的搭救了,讓他們回去買幾畝地好好的過日子。
起先兩人見到這麼多的錢,死活不肯要,耐不住夏至堅持一定要給,只得收了下來。
送走了毛士林和毛士英,夏至是徹底輕鬆了下來,林雲雷目前因爲甲十的事情,還不打算走,夏至和田立冬只能等着,夏至將畫像給了林雲雷以後,再也沒管這些事情,她沒事的時候,教教田立冬識字,又從街上買了些繩子,打算打些洛子。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突然有一天林雲雷的手下過來,請她過去辨人,說是甲十已經抓到了。不過因爲甲十狡猾,林雲雷爲了保證沒有抓錯,讓夏至在過去人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