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裡是鳳儀宮,太后懲戒自己的奴才,我自然不會廢話。但這裡是離宮,是我的地盤!”蘇芸不卑不亢地說道,“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太后你在我的地面上打我的人,這是故意下我面子呢,還是說——你此刻真心想做的其實是把我活埋做花肥!”
“……我……”麗太后氣得眼睛一陣急轉。
蘇芸確實沒說錯,她滿心都恨不能立刻把蘇芸和離宮的所有人都活埋了做花肥!但她如果把這話說出口,不等明天就會被夜君燃剁了做花肥!
一通心理鬥爭後,麗太后擠出假笑,道:“本宮方纔只是被這笨手笨腳的奴婢氣糊塗了!芸兒你可千萬不要記心上!”
“既然是氣糊塗,不知道太后現在清醒了嗎?”蘇芸冷冷地回敬道。
麗太后咬了下猩紅的嘴脣,道:“已經醒了!已經醒了!”隨後對龍嬤嬤道:“讓這賤婢下去吧!”
“是!”龍嬤嬤鬆開了可憐巴巴的侍女。
侍女死裡逃生,急忙給蘇芸磕頭,蘇芸看她半張臉都被燙出血泡,自空間戒指內取了瓶膏藥:“拿去!”
“謝殿下!”侍女接過膏藥,喜出望外地說着,眼睛裡滿是激動的淚水。
蘇芸又補充道:“這一瓶用完以後,如果傷口還沒好,就找貝先生,讓他再給你兩瓶!”
“是!是!”侍女激動地說着,快步退下。
處理完侍女的事情,蘇芸轉過臉,對麗太后道:“不知太后來離宮到底有何貴幹!”
“本宮聽說羅家家主來了,想見他一見。”麗太后傲慢地說着,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羅玄面前連個頭髮絲都不是!
“主人最近閉關,誰都不見。”白蕊傲氣十足地說道,她貴爲龍谷女王,就算是在夜君燃面前也一樣傲慢無禮,怎麼可能把麗太后當一回事!
麗太后聞言,也有了幾分火氣。
她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她不是東西,她只是一條神聖白龍。”慢悠悠地聲音響起,蘇芸擡起頭,看到一襲妖嬈的紅色。
百里清曉來了。
不知何時到來的他,此刻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廊柱頂端,見蘇芸注視自己,於是紅霧撩動,落在地上,拱手道:“百里清曉拜見白蕊夫人!”
白蕊平日裡最討厭百里清曉這種公不公母不母的人,但當着麗太后的面,她不會表達自己的不滿,鼻孔一聲哼氣,道:“百里少主別來無恙!你母親怎麼捨得放你出來了?”
“清曉從來是自由之身,整個大陸都來去自如。”百里清曉嬉皮笑臉地說道,“何況此次來煌羅城,可是奉母親的命令來給夜家送賀禮的!”
“這麼說,婚期已經定下?”白蕊笑道。
百里清曉道:“至少百里家已經收到請柬,凰家的使者也在路上了。”
“你們倒是動作迅速!”白蕊笑罵着,出於本性,正要問百里清曉索要禮單,被晾一旁的麗太后不滿地哼道:“什麼白蕊!本宮從來沒聽過!”
“我也不需要你聽說過!”白蕊擡起頭,黃金瞳驟然點燃,強大的鬥氣爆出,壓得麗太后險些跌倒!
好可怕的魔獸!女人心有餘悸地說着,不服輸的本性讓她強撐着精神站起,罵道:“不就是一條爬蟲!有什麼大不了的!信不信本宮一招手,就有屠龍勇士把你——”
話還沒說完,白蕊的左手已經鱗片爆出,化爲龍爪,掐住了麗太后的脖子!
“把我怎麼樣!給我再說一遍!”
“……把你……把你……”直面黃金龍瞳,巨大的龍壓震得麗太后全身的血都在逆流,心臟以百倍的速度跳動,舌頭僵硬,呼吸停止,眼睛充血……
麗太后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她的氣息壓成紙片!
“把我怎麼樣?你倒是說啊!”白蕊慢悠悠地逼迫道,她承諾過蘇芸,不會殺麗太后。但要她什麼都不做就放過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也絕對不可能!
“……放過我……我……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麗太后痛哭流涕地說道,她雖然心思狠毒、詭計頻出,可在真正的強橫霸道面前,卻也不過是個女人,一個只要白蕊手指微微用力就能擰斷脖子的可憐女人。
“放過你?”白蕊冷笑道,“你以爲你是誰,有資格和我面對面的說話?你覺得我是爬蟲,我又何嘗不覺得你是隻進化不徹底的猴子!”
說話的同時,白蕊吹了一口氣。
融入了龍炎的空氣變得滾燙無比,麗太后臉上的脂粉因此化爲汩汩髒水留下,露出她最不願意被人看到的真面目!
她已經老了,皮膚開始鬆弛,毛孔開始粗大。眼臉下垂形成大眼袋,嘴角旁是深深的法令紋!最令人驚悚的是,女人的眉心、嘴角邊居然都長了一圈黑黑的絨毛!
“果然是進化不徹底的猴子!”白蕊嫌惡地說着,壓在麗太后咽喉處的龍爪微微揚起,迫使女人擡頭。百里清曉則自空間戒指裡取了一枚鏡子,舉到她面前,刻薄地說道:“看清楚一點!這纔是你的本來面目,又老又醜!連母豬都不如!”
麗太后擡起頭,看着鏡中的自己,嚇得雙眼圓瞪:“……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是我?”白蕊冷笑道,“趙麗,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輸了吧!別再掙扎了!”
“……不……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不是我……”趙麗痛苦地呻吟着,她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痛苦得全身都在發抖。
“這就是你,不服也不行。”百里清曉微笑地說着,他的笑容豔麗得彷彿盤在花朵上的毒蛇,讓人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會膽戰心驚。
“……不!不——”趙麗淒厲地尖叫着,她快被他們逼瘋了。
蘇芸見她精神幾近崩潰,也有些不忍,道:“放過她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趙麗一點也不可憐。”百里清曉似笑非笑地說道,“或許她曾經是個可憐人,但是現在的她,半點也不值得同情!”
“……既然一點也不值得可憐,你們就更應該放下她了。”蘇芸指了指地上,百里清曉和白蕊好奇地低下頭,隨即各自捏着鼻子後退數米!
原來,麗太后驚嚇過度,居然……一瀉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