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這個由宮外而來,青樓出身的月妃大獲榮寵,消息不一刻就傳遍了東南西北,而或嫉妒,或羨慕,或不屑的眼神也一一襲來,像支支冷箭不知何時戳如你的胸口,讓你防不勝防!
御花園裡,百花鬥豔,蜂蝶擾攘,鳥兒啼鳴,空氣中全是春日蒸騰的潮溼幽香。風輕悄悄綿軟軟地拂動,大地佈滿了青草的味道,讓人聞之怡然!
“怎麼不過是一夜恩寵,你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淑妃看着獨立於花間的錦少,心中的恨越發濃郁,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之後,陛下就沒有去過她的宮殿一次。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整整兩個月,夜夜寵幸,她憑什麼?憑什麼?
“呵呵,託妹妹的洪福,姐記得很清楚!”錦少拂了拂袖口的金線,玩味道:“四妃之首的貴妃,僅次於皇后之下的頭銜,你說對不對呢?”
“你得意什麼?”趙淑妃眼中滿是憤怒,恨聲道:“不過是個狐媚子,靠着一副長相攀上了高枝,陛下現在喜歡你,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你以爲是真的喜歡你嗎?”
“呵呵…既然知道還在嫉妒什麼?”一抹嘲諷爬上了錦少的臉,她勾起了趙淑妃的下巴:“不過本…我真是懷疑你這個淑妃是怎麼當上的,這麼容易就被人當成了槍頭,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呢!”
“你…你…”淑妃指着錦少的鼻子,憤怒大叫:“你說誰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咦?”錦少看了看貼身侍女香草,驚訝道:“這裡除了淑妃還有別人嗎?”
小宮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不想卻被一個巴掌掃了過去,臉上頓時多了五個巴掌!宮人們神情一凜,發現趙淑妃揚起着素手,豆蔻丹紅,修長的脖頸高高揚起,一抹怒極的笑掠過她的雙脣,劃出狠毒的神情:“哪來的賤人?竟敢笑話我?”語氣輕蔑而冰冷,像是聽到了極爲可笑的笑話
一種危險的冷光掠過,錦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靜靜的看着淑妃,冰冷的氣息瞬間蔓延:“笑話你?你配嗎?你算個什麼東西?”
聲音平靜,目光無溫,就連笑容都是之前的邪魅,可卻有什麼東西變了,淑妃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一個修長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脖頸:“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嗎?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嗎?還沒有嘗過吧!”
錦少向她一步步逼去,修長的手指越攥越緊:“也是,堂堂鎮國大將軍趙錚的妹妹,持有三分之一軍權的趙家小姐,怎麼有機會體會呢?”
咳,吾,趙淑妃臉色通紅,瞪大眼睛看着錦少,雙腳想要踢錦,雙臂想要同樣的姿勢掐錦,卻發現她的身子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完全定在了原地。
只有嘴中還支支吾吾的發出一些嗚嗚聲,但是旁邊的人早已經嚇呆,震驚的看着錦,一時間竟沒人搶救淑妃!
“嘖嘖,你在害怕嗎?在求我嗎?”錦少不屑的看着趙淑妃和一羣已經嚇得跪下的奴婢,笑容邪魅而陰冷:“原來骨氣是這麼不值錢啊”
手勢漸漸鬆了下來,趙淑妃怒火紛飛,正要大罵卻被那雙詭異的神情攝住了心魂,從沒有見過那樣恐怖的笑容,明明美麗卻有種讓人顫抖的慾望;從沒有看過那樣無情的眼眸,明明邪魅卻能將人凍住!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人強大的氣勢攝住,而這個人竟是來自她最爲不屑的月妃!那個外面看起來溫雅清潤,柔弱無骨的女子!
時光呼嘯,大風吹起,死一樣的沉靜飄蕩在四周,好似寂寞的荒地,充滿了壓抑的沉默。趙淑妃盛氣凌人的臉上剎那間佈滿了潮紅,她死死的瞪着錦,明明積攢了無數的辱罵,在此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怎麼回事?”低沉的聲音響起,像是一個**轟的炸醒了衆人!
錦少回頭看去,金色的身影漸漸走來,寬鬆的長袍掩不住男子俊逸的身形,修長剛勁的眉毛之下,一雙幽幽如月的雙眸,有着光亮的色澤!將溫雅與威嚴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彷彿菱角分明卻亮光四射的鑽石,在不同角度下折射出撲朔迷離的光芒!
他走到錦少面前,親密無人的攬住了她的肩膀,甚至連看淑妃都沒看,便關心道:“老遠就看到你在這裡,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那樣的旁若無人,那樣的親密無間,那樣深情的笑,那樣含笑的眸,像是一根針狠狠的刺入了趙淑妃的胸口,她甚至來不及辯解,便被一雙冷冷的光攝住:“淑妃,你又在生事嗎?”
自從寵幸錦以來,已經多次看到淑妃盛氣凌人的表情,而且也不僅一次的感受到錦少明明委屈卻淡漠的表情!想到這他胸口的厭惡更重,語氣也越發冰冷起來!
“我又在生事?”趙淑妃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她指着錦少憤怒道:“是這個女人,是她剛剛掐了我的脖子,要不是陛下來,恐怕我都已經死了!”
錦少好笑的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蠢到了極點,不要說她前些日子囂張跋扈的態度,就是現在她丫鬟臉上的紅印還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裡,這樣一說不是讓諸葛雲更加厭惡嗎?
“你已經死了?朕倒是真盼望你現在就死了!”韓睿帝失望的看着她,冷言道:“刁蠻跋扈,猖狂囂張,朕已經不想在例數你的所作所爲,來人,將淑妃降爲婕妤,即可遷入飛羽殿,閉門思過!”說罷看也不看淑妃,大步離去!
“淑妃將爲婕妤呢,嘖嘖,瞧瞧,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錦少拍上了淑妃的臉蛋,一臉的輕蔑:“廢物,果然是廢物,就算是給了你機會,你一樣是廢物!”
邪魅一笑,她掃了一眼癱坐的淑妃大步離去。只是脣角詭異閃過,陛下,我真想知道,要是鎮國趙將軍知道了這件事,會什麼反應?呵呵…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