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的這一些小細節,鳳姣姣明和龍煜華顯都看在了眼底,所以這纔是鳳姣姣爲什麼跟來的原因了。
捕頭這才作罷,便領着仵作來到了馬車車伕屍體前,“這具就是那馬車車伕的了。”
他說着便指着一個簡易板牀上的那具被白布掩蓋的屍體。
仵作見狀,然後轉頭對鳳姣姣和龍煜華道:“小姑娘,還有這位公子,還請二位迴避一下。”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讓鳳姣姣和龍煜華出去,不讓他們兩在這裡看着。
鳳姣姣一臉正色道:“不必了,我就想在這裡看着。”
聽到鳳姣姣的話,仵作頓時就有些傻眼了,他本來以前這個小女孩只是想跟來玩玩,哪知她居然連驗屍這種事情都還要親眼目睹着嗎?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一個女孩子啊?膽子比男人的都還大。
龍煜華嘴角揚起了一抹無奈,這小女人的膽子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了。
可是仵作並不想要鳳姣姣和龍煜華在這裡看着,因爲若是讓他們兩人在這裡看着,他就有些尷尬了,他只是想要隨意糊弄一下,就能賺到一點錢離開了,這麼簡單的好事兒,他可不想讓人給攪和了。
仵作看着鳳姣姣和龍煜華臉色陡然變得嚴厲了起來道:“我勸你們兩個人最好還是出去,畢竟死者爲大,請你們兩個最好還是尊重一下死者,更何況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不希望被人打擾。”
他說着又轉頭看向了捕頭,“捕頭大哥,請你讓他們兩個回去迴避一下,這樣的事情,真不能讓人看見。”
捕頭一聽這話,也覺得這仵作說的沒錯,畢竟這兩人也是閒雜人,驗屍又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於是他轉頭就對鳳姣姣和龍煜華道:“小姑娘和公子這仵作要驗屍了,你們二人還是出去迴避一下吧。”
鳳姣姣看着他,不卑不亢的說道:“捕頭大哥實不相瞞,這位死者是我們的馬車車伕,我覺得我們有權力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死的這麼不明不白,也讓我們寢食難安,所以捕頭大哥和仵作師傅通融一下,就讓我們在這裡看看吧!”
她留下來的最主要目的,還是想要看看馬車車伕的屍體,以及馬車車伕屍體頸項上的那手指印。
捕頭顯然沒有料想一個孩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言論來,實在讓他驚愕,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這馬車車伕既然是他們的人,他們也是有理由在這裡的,難怪他們一直要跟來。
見鳳姣姣這麼執迷,這可難爲了仵作,仵作心裡不由一緊,下意識就說道:“一會兒等我的驗屍結果出來了,我有什麼發現定會立即告訴你們的,所以現在還是請你們二人迴避一下吧,我真的不習慣我在驗屍時,有人在一旁觀看着。”
鳳姣姣看着他,詭異的笑了笑,“那你這個習慣還真是奇怪了,莫不是刻意想要在這裡班門弄斧吧?你放心,你做你的,我們看我們的,互不相干,也影響不了你什麼。”
仵作聽到這話,他一張老臉上寫滿了難堪之色,他也沒有想到這小女孩居然還這麼的能說會道的,罷了,反正這驗屍這活兒,他們這些外人也是看不懂的,他也算得上是摸上一些門道兒,所以也不懼怕鳳姣姣他們看到。
“那好吧,小姑娘是你自己要看的,以後做了噩夢可別怪我。”仵作賭氣的看了鳳姣姣一眼道。
“當然,我也不會做噩夢的。”鳳姣姣堅持着自己的意見應道,她確實是不會做噩夢,曾經她可看見過比這血腥恐怖的畫面,她都不曾做過什麼噩夢,難道今日她還會懼怕這個嗎?
真是太小瞧她了,曾經身爲特工的她見過了太多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太多,所以她纔會變得如今這樣,早就已經鍛造出了一顆鐵打的心。
仵作面對她的回答,硬是一口氣堵在胸口十分的不暢快。
龍煜華聽到鳳姣姣的這襲話,心裡頭也是百感交集的,比起那些柔柔弱弱的模樣,這樣子的鳳姣姣更讓他心疼,到底是曾經經歷過了什麼,纔會有今天這樣的堅韌的性子。
仵作不高興的掀開了馬車車伕屍體所蓋着的那塊白布,便開始替馬車車伕驗起了屍來。
看着這具已經嚴重失去水分的乾屍,仵作也是微微一怔,他見過了太多的屍體,還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屍體。
這個屍體還能怎麼驗啊?
皮膚都已經乾枯,肌肉也已經畏縮,貼成了皮包骨了,傷口也根本就無跡可尋。
他看了一眼這屍體,明顯就已經是不知如何下手了,因爲這種死法以他的能力來說,根本就無法驗查。
他就這樣從頭至腳的打量了這乾屍一遍,然後驚呼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被人殺死的,真的是有妖怪,有妖怪啊!”
仵作說着,他臉色的神色也是一臉的害怕和驚恐。
鳳姣姣看着這模樣的他,不由嗤笑了一聲,“就你這樣的也能叫驗屍?不管他是不是被人殺死的,你這樣做來都是不對的。”
仵作聽到鳳姣姣的話,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衝着鳳姣姣大喝道:“你懂什麼?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連世面都沒有見過,就在這裡來亂指責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仵作,還當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死法,這種死法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造成的。”
鳳姣姣聞言並沒有生氣,而是別有深意的拍了拍手道:“你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死法,但並不代表以前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死法可以有很多種,因爲中毒也有可能會導致這樣的結果,虧得你還是黑冥城內出生的,你們黑冥城內不是擅於製毒和用毒嗎?什麼毒可以造成這種功效,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