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情景,子軒的心好痛,針扎般的痛……
那夜,震天宇母親連夜回了法國子軒一個人跌跌撞撞在路上漫遊着。
她很後悔回來,很後悔去了杜氏集團。她後悔看到杜俊澤抱着別的女人的情景,後悔讓自己受傷的心再痛一次。
可是,生活裡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我們只能眼睜睜的接受這些事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子軒在一條陌生的人行道旁停了下來,靠着冰涼的石板坐了下來。她把自己縮成一團,緊緊的抱在一起。
淚水很快遍佈了她的整個身體,然後滲透進她的骨子裡,讓她全身都疼了起來。
那麼多的美好,那麼多的甜蜜,此刻想起來,就像是一場畫裡的鬧劇,轉瞬即逝,成了她心頭無法癒合的傷口,她的心在默默的流血,抽泣。
突然,有冰冷的水滴落到了子軒裸露在外的手上,擡起頭,看着黑乎乎的天空,此刻竟下起雨來了,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是那般的痛。
難道老天也在爲她哭泣嗎?
子軒的淚和着雨水簌簌落下,掉到地上匯成了一條條小河……
子軒一個人跌跌撞撞回到了母親的家。此時母親在鄉下探親,整個房子空空如也,滿室的冷清,沒有一絲活氣,看在此刻子軒的眼中,更是淒涼到了極點。
淚水又涌了出來。
突然,她好想母親,好想聽聽母親的聲音。
拿起手機,抹了一把眼淚,看清通話簿上的名字後,子軒撥了出去。
“喂?”
母親的聲音有點疲倦,有點焦急,子軒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她肯定是很擔心的。
聽到母親的聲音,子軒的淚水流的更歡了,哽咽的喊了聲:“媽……”
“子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你在哪裡啊?”對面的母親聽到子軒的哽咽聲,更焦急了。
“媽,我在家,我好想你。”子軒捂着嘴哭訴道。
“好,好,不哭了,明天媽就回來,你在家乖乖等着哈。”母親連忙安慰道。
“嗯。”
……
和母親說完之後,她看着冷冷清清的家,突然間覺得渾身發冷,冷的發寒。
她將自己和衣縮在被子裡,抱的緊緊的,可是涼意還是從四面八方鑽進了她的身體裡,讓她直哆嗦。
輾轉反側了很久後,子軒終於昏昏欲睡了。
可是剛睡着,杜俊澤抱着別的女人的情景就闖進了子軒的腦子裡。“啊——”一聲尖叫後,子軒從牀上坐了起來。
此時,雨已經停了,淡淡的月光從沒有拉上的窗簾的窗戶打了進來,落在地上,落在子軒孤單的身子上。
窗外樹影憧憧,風輕輕拂過,窗簾輕輕擺動,發出沙沙的恐怖聲。
看着四周的冷清和寂靜,想着剛剛做的夢,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子軒又悲從心來,爲什麼?爲什麼連睡着了都逃不過痛苦?爲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
抱着雙膝,子軒將自己縮成一團。
心,真的好痛,痛的她連呼吸似乎也要忘記了。
一夜無眠,子軒就那麼呆呆的坐到了太陽灑滿房間的時候,直到胃裡一陣絞痛,餓的想吐,才發現從昨天開始到現在自己一直沒吃東西。
子軒不想母親回來看到這副情景,起身,準備去找點吃的。
可是,剛從牀上站起來,她就一陣眩暈。
站了半響,子軒的眼前纔出現了清晰的物體樣。
走出家門,今天的天氣真好,暖暖的,很舒服。
只是她的心情卻是灰暗到了極點,一點陽光也照不進去。
子軒慢慢走到了離家不遠的便利店,拿了零食和飲料後,就匆匆逃離了。城市的喧鬧和繁華,讓她有種不適應的頭疼。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子軒看到了很多凋謝的玫瑰,想必是昨天沒有賣出去的吧。
沒有愛情的玫瑰,勢必要凋零。
如是想着,子軒的心口又是一陣劇痛,無意間,加快了腳步,逃離了市井喧囂。
回到冷冷清清的家,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午了。母親應該快回來了吧。
看着鏡子裡臉色慘白的自己,子軒衝進洗手間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她不想母親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叮鈴鈴……”
正在等待母親回來時,手機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子軒打開一看,不是母親,是個陌生號碼。
子軒鬼使神差的接了起來,“喂。”
“你好,請問是謝小玉女士家屬嗎?”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是她女兒,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w市北郊的警察。”
“警察?你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的,剛剛在w市的郊外發生了一場車禍,當時謝小玉女士正在一輛出租車上。現在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急救,我們是從她的手機裡找到你的聯繫方式的。所以,現在請你趕快到人民醫院……”
子軒愣在原地,雙腿顫抖着站都站不穩,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子軒手裡的電話跌落在了地上。
電話那頭的警察還在說些什麼,但子軒已經聽不到了,她使勁站起來,衝出了房間……
白色的牆壁,難聞的消毒水味道,讓子軒感到一陣眩暈。
跌跌撞撞跑到了急救室門口,急救室門口站着兩個警察。
急救室的門緊緊關着,上方的紅燈一閃一閃閃個不停。
“你是費子軒嗎?”看到子軒走了過來,一個警察問道。
子軒無力的點了點頭。
“謝女士正在裡面搶救,我們在車上找到她的包。”說着,警察把母親的包遞給了子軒。
子軒多麼希望是警察搞錯了啊,可是,這個包,子軒太熟悉了,母親已經用這個包幾年了,當初是她買給母親的,所以應該不會錯了。
子軒的頭好痛,淚不住的流着,身子一晃,手緊緊抓住了一旁的椅子。
看到子軒傷心,一個警察走了過來,扶她在椅子上坐下來了。
“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子軒含淚點點頭。
“那你最好還是通知他們來吧。你母親傷的比較重。”
一聽警察說比較嚴重,子軒哭的更傷心了。
她聽從警察的話,撥通了遠在日本姐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