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容公主的事情,草民十分抱歉,不過草民如今已經讓楚淼納了慕容舞爲妃,想來也應是比做十三王妃更體面,更何況天照國也已經亡國,當初若是慕容公主真的做了十三王妃,現在恐怕過得更加不好吧?”要不是因爲靈妃對自己的母妃有恩,光憑着慕容舞曾經這樣對待上官初夏,他就忍不了。
靈妃是個聰明的,她一聽便聽出了北堂葉紫話中的警告,雖然他已經不是天照國的十三王爺,只是一介商賈,可是白楚國的皇帝楚淼卻是幫着眼前的這個男子的,若是他不高興,自己的女兒便也休想過得好。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天照國受到的那些苦,她的心中便十分不舒服,於是她便對着北堂葉紫再次嗆聲道:“十三王爺曾經爲了上官家的女兒而悔了婚約,可如今上官小姐卻同你母妃一樣英年早逝,真是令人痛心,本宮同你母妃也算是好姐妹一場,希望你能節哀順便,不要太過悲傷。”
北堂葉紫看着靈妃那張好看的臉,他眼中的冷漠表現得如此清晰,就連最後的掩飾都沒有了。靈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的這些話看似關心自己,無可指摘,可是北堂葉紫卻知道她是仗着自己同母親“好姐妹一場”而存心提上官初夏想讓他難受,畢竟在旁人看來,上官初夏已是“斯人已去”,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就是爲了讓自己回憶起這些不好的往事來嗎?
母妃人淡如菊,溫柔賢良,怎麼會同眼前這個是口蜜腹劍的女人是“好姐妹”的呢?北堂葉紫第一次對這件事情感到了一絲懷疑。
不過現在並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時機,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慢慢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多謝靈妃娘娘關心。”北堂葉紫對着靈妃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會時刻記住靈妃娘娘對我母親和我的關心,我雖然不能同慕容公主結爲夫妻,但是我一定會讓楚淼‘好好’對待慕容公主的,還請靈妃娘娘放心!”說完,他便頭也不回頭地朝外走去。
靈妃看着北堂葉紫的背影恨恨地說道:“哼,好一個北堂葉紫,你以爲舞兒在白楚國我就會怕了你嗎?當初鍾落梨那麼聰明,最後不是一樣着了道?鍾落梨的兒子,呵呵,真是有趣。”
靈妃的話說得雖輕,但是北堂葉紫卻一字不漏地全都聽到了,自己果然想得沒錯,靈妃當年救了母妃的那件事情恐怕真的有蹊蹺,這個女人也不簡單,自己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查她一查。
不過爲了不要打草驚蛇,北堂葉紫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大步走出了皇城。
元忠早就在門外的馬車上守着了,見北堂葉紫安然無恙走了出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北堂葉紫優雅地走上馬車,對着元忠說道:“走,先去一次賭坊。”
“賭坊?”元忠一愣,這濟世閣的產業中,唯有賭坊北堂葉紫從來都不去,因爲他有潔癖,而賭坊中總是烏煙瘴氣
的,所以幾乎每個地方最大的賭坊暗中都是濟世閣的,可是北堂葉紫卻是一個都沒有去過。
“是。”北堂葉紫見元忠驚訝,他便隨口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查,這件事情唯有賭坊和青樓最能得到消息,但是此事機密,本閣主自己去一次才放心。”
“屬下明白了。”元忠見自己並沒有聽錯,北堂葉紫是真的要去賭坊,因此他便駕着馬車朝凌雲國最大的賭坊巧金坊飛奔而去。
“巧金坊?這是個賭坊嗎?”而這時,上官初夏正指着一塊燙金的牌匾問道,“這名字取得還真好。”
“是賭坊,你要去賭錢?”千辰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巧金坊是凌雲國京都最大的賭坊,也是濟世閣暗中蒐集情報的地方。
“我有點好奇,這個時代的賭場究竟要賭些什麼?”上官初夏有些好奇地問道。
“進去看看不就得了?”反正雖然是濟世閣的產業,但是北堂葉紫卻是從來都不去賭坊的,所以他很放心。
“好啊!”其實上官初夏早就想去賭坊中看看了,見千辰帶路,她便毫不猶豫地跟着千辰一起走了進去。
賭坊中魚龍混雜,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亢奮,有狂喜的,也有痛哭的,真是人生百態都能在賭坊中看到。上官初夏曾經也去過澳門的賭場,相比現代的賭場,古代的賭坊簡直是環境最惡劣的地方了,在裡面走了一圈後,上官初夏便有些暈了。
“初夏,要不要來兩盤?”千辰拉着上官初夏來到了一張桌前,上官初夏站定後發現這張桌子上賭的就是比大小,這種簡單粗暴的賭法真的是人誰都能玩,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好,那就玩兩盤。”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賭坊中的小莊吆喝着,人們紛紛下注,可是上官初夏卻是遲遲都沒有下手,千辰有些急了,他對着上官初夏說道:“初夏,趕緊下注了,過一會兒開了就不能下注了。”
“好,買小。”上官初夏見場上已經無人再下注,於是她便迅速拿出五兩銀子壓在了“小”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小莊的手,小莊熟練地搖晃了幾下便將蓋子拿起,只見裡面赫然是一點、三點和四點,開小無疑了。
千辰在旁邊嘟囔了一句道:“早知道你運氣那麼好,就應該直接壓一百兩的!”
可是上官初夏卻微笑着搖了搖頭道:“若是壓一百兩,這結果恐怕就要變了,不,不要說是一百兩了,就是壓十兩,這結果恐怕也會有變化的。”
千辰沒有聽懂上官初夏話中的意思,只見上官初夏又在“小”上壓了五兩銀子,開出來後竟然又是個小。
上官初夏就這樣一直來了七八盤,竟然每一盤都猜中了,只是縱然玩了那麼多盤,可是上官初夏壓的銀兩卻始終就只有五兩,最多一次也不過就是十兩銀子。
“初夏,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是膽子太小了!”千辰看着“無往不勝”的上官初夏說道,“沒想到平時你的膽子那麼大,在投資這件事上,你的風險偏好竟然那麼小。”
“你錯了,賭博其實就是風險偏好最大的投資。”上官初夏白了千辰一眼道,“我不是不願意下大注,而是我剛纔在觀察的時候發現了在這個小莊手中能穩贏的必勝法訣。”
“這位姑娘,你究竟還玩不玩?”就在上官初夏想繼續向千辰分享自己的發現時,卻見一旁的人都都看着自己,而桌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原來自己贏了十多盤,那些一直在輸錢的賭徒們如今都等着自己下注後他們再跟注。
“你看,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就已經沒法玩了。”上官初夏聳了聳肩道,“如今不管我下什麼注,都會是輸。”
上官初夏的話引起了千辰的好奇,他對着上官初夏說道:“老子還真不信了,你不過就是個學霸,讀書好一點怎麼了,竟連賭博也比一般人強?這沒有道理啊!你就下個‘大’看看!”
“不信?那你看着吧。”上官初夏在“大”上下了五兩銀子,一旁的賭徒們紛紛跟下,這桌上幾乎全是押“大”的,而且那羣賭徒都押了重金,只爲跟着上官初夏翻盤,押“小”的寥寥無幾。
小莊很快就開了,這一開,所有的賭徒都傻眼了,這一次竟然是個“小”,就連剛纔一直贏的小姑娘竟然也輸了。
“這是什麼情況!”千辰也真是覺得醉醉的,學霸什麼時候還能預言了?
“你看,這下信了吧?”雖然輸了錢,但是上官初夏卻沒有一絲半點兒的不開心,她朝着千辰揚了揚眉毛道,“走吧,這裡已經不能玩了,我們換一個再繼續玩。”
“好吧。”千辰鬱悶地站起身來,兩人正準備離開,卻聽得一旁的賭徒們紛紛喊道:“我知道了,這個女的一定是賭坊的托兒,爲的就是讓我們相信跟着她能贏錢,等我們一旦跟着她下注了,她便又輸了!”
上官初夏簡直目瞪口呆,這賭博的人是不是都那麼不講道理的嗎,他們的這個腦洞也太大了一些了吧,她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對着這羣賭徒她實在也不想多做糾纏,於是便微微笑了笑道:“本姑娘今天第一次來這裡,就算是想和莊家串通也沒有機會不是嗎?只是運氣好罷了,我們先走了,你們繼續。”說完,她便拉着千辰想走。
可是她卻還是低估了賭徒的瘋狂,只見這羣賭徒將上官初夏和千辰團團圍住,他們對着上官初夏叫囂道:“贏了錢就想走,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嗎那麼好騙?想要就這樣離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千辰看着這羣賭徒真是被氣到了,他剛想要開口,卻見上官初夏已經搶先冷笑道:“我以爲你們是傻子?我以爲你們那麼好騙?真不好意思,並不是我以爲你們是一羣傻子,而是事實上你們就是一羣傻子,不僅好騙,而且還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