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北堂玉宸突然起身,他從牀上拿起上官初夏被撕碎的衣服便往外走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說道,“今日你便睡在這裡吧,不要妄想逃出去,在這裡守着你的人,可比那薄閣主放在你身邊的侍衛要厲害多了。”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
上官初夏見北堂玉宸終於離開,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剛纔被北堂玉宸碰到的地方,她卻覺得噁心至極,只可惜她的雙手還是被牢牢地綁在了牀架子上無法動彈,就連將自己的身體遮好都不能。
北堂玉宸,今日之辱,若我沒死,他日定然加倍奉還!
再說暮然,他胸前的肋骨盡斷而昏了過去,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蒙面男子的武功實在是太過霸道,他疼得一動都動不了,可是一想到上官初夏在歹人的手中生死未卜,自己便一刻也呆不住了,就算自己要死,也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先告訴閣主。
想到這裡,暮然便匍匐在地上,用力地朝門外爬去。雖然每動一下他都覺得疼得要昏死過去,可是他卻還是咬牙前進。
當暮然爬到門外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卻着實令自己震驚,只見原本還熱鬧的夏閤府頓時成了一片血的海洋,他與那些軍巡兵們一起吃喝也有些時日了,在感情上就如同是兄弟一般,可是如今見着這些兄弟都死不瞑目,暮然的心中也是悲慟至極。
可是現在還不是他傷心難過的時候,上官初夏生死未卜,他的首要任務就是儘快讓閣主知道這件事情……
爬過血泊,暮然終於爬到了夏閤府的大門口,他強忍着疼痛打開門,隨即便因爲支撐不住而摔倒在地上,刺骨的疼痛令他幾乎再一次昏厥過去,可是他卻還是用自己的意念強撐着,無論如何,自己都一定要等見到了閣主才能閉眼。
暮然很快就被深夜在都城巡邏的軍巡兵發現了,他們見到滿身是血的暮然時,都是一愣。
“你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軍巡兵將暮然扶起,暮然渾身是血,卻愣是沒有一個傷口。
“我是……我是夏閤府中……上官……上官小姐的侍衛,上官小姐被歹人抓走了……府上的軍巡兵……都……都……”想來這些軍巡兵都是認識的,暮然竟難過得開不了口。
“是夏閤府出事了?”那兩個軍巡兵大感不妙,上官小姐可是秦將軍的未婚妻啊,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先讓秦將軍知道的。
秦子歌聽聞夏閤府出事,他立即趕了過來,在見到暮然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武功高強的暮然尚且如此,那麼自己的那些軍巡兵定然遭到了毒手,而最重要的是,上官初夏呢?
“暮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家小姐呢?”秦子歌向來穩重,他身邊的軍巡兵從來都沒有見過秦將軍如此緊張的樣子。
“秦將軍……我家小姐……被擄走了……”暮然對着秦子
歌說道,“府上的軍巡兵……全都死了……快……快告訴……閣主……”見到了秦子歌后,暮然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來人,趕緊將暮然公子送往濟世閣!”秦子歌一聽上官初夏出事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轉過頭對着身後的兩個軍巡兵說道,“多派些人手去夏閤府,本將軍去去就來!”說完,秦子歌便翻身上馬,朝王爺府飛奔去。
雖然夜已深了,可是北堂葉紫卻依然沒有睡意,上官初夏一天獨自一人呆在夏閤府中,他便一天睡不安穩。
“十三……十三王爺……秦將軍求見……”這時,元忠突然急急地走了進來,“他說上官……上官小姐出事了……”
“什麼!”北堂葉紫的臉色大變,他站起身來一把推開元忠便朝門外走去。待走到門外時,只見一向沉穩淡定的秦子歌在自己的王爺府門前來來回回地踱着步,看上去顯得異常急躁。
“十三王爺……”秦子歌見北堂葉紫親自走了出來,他立馬走上前來道,“剛纔兩個軍巡兵在路上遇到了渾身是血,在地上艱難爬行的暮然公子,暮然公子說初夏被歹人抓走後便昏死過去了,末將已經派人將暮然公子送去了濟世閣……”
“什麼,暮然……”站在一旁的元忠聽到暮然重傷的消息後,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暮然不在了,那上官小姐豈不是……”
“走,去夏閤府!”北堂葉紫簡直心急如焚,沒想到上官初夏竟然那麼快就出事了,這件事情和北堂玉宸究竟有沒有關係,北堂玉宸若是敢對上官初夏動手,自己一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秦子歌和北堂葉紫快馬加鞭來到了夏閤府的門前,只見夏閤府的大門半開着,裡面傳來了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嘔。而門口則有一條長長的血跡,想來是暮然爬出來時留下的。
北堂葉紫和秦子歌立即衝了進去,雖然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夏閤府中悽慘的景象卻還是過於觸目驚心,秦子歌派去的十八名軍巡兵竟無一人倖免於難。
秦子歌的眼睛頓時紅了,這十八個軍巡兵都是同自己一起在軍巡院中長大的,因爲是送去給上官初夏的,因此他挑選了最能幹,自己最信任的十八人,可是自己又怎麼會想到,只是一夜之間,這十八名鐵骨錚錚的漢子竟死得那麼慘烈。
北堂葉紫查看了一下這些軍巡兵的傷口,這些軍巡兵都是一劍刺中要害而亡的,兇手的劍法精湛,而且爲人狠毒,在下這毒手的時候沒有一絲的猶豫,武功之高強,在天照國內屈指可數。
“王爺,你可有懷疑的人?”秦子歌咬了咬嘴脣說道,“初夏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她如今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玉宸乾的。”北堂葉紫的聲音冰冷,可是秦子歌還是聽出了他聲音中些許的顫抖。
“太子殿下?”秦子歌有些驚訝地說道,“可是
太子殿下何曾與初夏有過什麼過節……”
北堂玉宸和上官初夏根本就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他又爲什麼要屠了整個夏閤府,還要將上官初夏給擄走呢?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北堂葉紫轉過身來看着秦子歌道,“因爲玉逸的那樁冤案就是玉宸一手策劃的,而初夏覺得玉逸對自己有恩,所以救了玉逸,壞了玉宸的好事。其實今日我便想將初夏帶回我的王爺府的,可是初夏不肯,她說她的身份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不想讓你平白無故地名聲受損。”
“初夏爲什麼不來找我商量!”聽到這裡,秦子歌一拳擊打在樹上,他的手頓時流出了鮮血,可是他依然拳頭緊握,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這種虛名和她的安全相比,又有什麼可在意的?我當初會這樣做,不就是爲了她的安危着想嗎,可如今,卻反倒害了她……”
“秦將軍不必自責,你對初夏的情誼,就算初夏愚鈍看不懂,可是本王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他不喜歡別的男子對上官初夏有着非分之想,但是秦子歌是個正人君子,他一直以來都只是默默地守護着上官初夏,絕不越雷池一步,說實話,他對秦子歌是敬重的。
“那如今我們應該怎麼做,是去東宮要人嗎?”秦子歌想不了那麼多,他如今只想知道上官初夏是否安全。
“玉宸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同他有關。”北堂葉紫皺了皺眉頭道,“他畢竟是東宮太子,我們也不能‘無中生有’地去指責他,畢竟一直以來,他表面上同上官初夏根本沒有什麼來往……”
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雖然北堂葉紫討厭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可是如今想來想去,除了等北堂玉宸主動來聯繫他們,他們竟然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那若是太子殿下永遠沒有什麼動作,我們就一直這麼等下去?”一日不見到上官初夏,他又豈能安心?
“暗地裡,我也會去查上官初夏被關在了什麼地方。”北堂葉紫冷聲道,“玉宸心機深重,他知道上官初夏對你我的重要,所以他應該不會那麼快就要了初夏的命……”
只是不會那麼快要了初夏的命,但是卻不能保證他不對初夏做什麼,想到這裡,北堂葉紫的手就捏緊了拳頭,他的拳頭捏得太緊,以至於關節都有些發白。
北堂玉宸,你最好不要對上官初夏動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不然,就算是死一千一萬次都不夠!
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均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上官初夏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太子府中,而是在一處陰暗的地宮中,這個地方很大,可是因爲陰暗,所以四處都點了油燈,縱然是這樣,卻還是陰森得可怕。
她只記得北堂玉宸走後,來了兩個婢女走了進來,她們強行讓自己服下一碗藥後,自己便失去了知覺,再等醒來後,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