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一切爲聖上馬首是瞻,只要……”慕容傾城停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赤炎帝一眼,“只要聖上不趕傾城走,只要聖上要傾城留下,傾城絕不會再違背聖上之命。”
赤炎帝無奈的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朕本決意送你回帝都,但此番正是用人之際……”
“聖上英明!”慕容傾城立刻便咧開嘴,大聲的說道,“傾城願爲聖上效犬馬之勞!”
“好了,你起來吧。”赤炎帝伸手虛擡一下,慕容傾城立刻便站起來,一臉笑意的看着赤炎帝,聖上到底還是不捨得自己。
“身體可還有不適?”赤炎帝輕聲問道。
慕容傾城立刻便連連搖頭,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邊昂頭說道,“謝聖上關心,傾城已無大礙。”
“如此甚好。”赤炎帝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目光閃了一閃,問道,“慕容傾城,你認爲展皓如何?”
“展皓?”慕容傾城立刻便反問道。
“若是你喜歡展皓,朕即刻便下令爲你二人指婚,依他的實力和家世,也算是配得上你了。”赤炎帝看着慕容傾城說道。
慕容傾城想也不想,立刻便猛地搖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赤炎帝,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麼?自己怎麼可以願意嫁給別人?不,不可能的!
“朕知道一時半刻你可能還不能考慮好,這事情倒也不急,你回去考慮一番罷。”赤炎帝見慕容傾城久久不語,目光便又閃了一閃,嘆了口氣,朝着帳篷之外揮了揮手,像是在趕一直蒼蠅。
立刻便有侍衛上前來,帶着還處於怔愣中的慕容傾城離開了。
而此刻,另外一邊,赤炎國師正一臉詫異的看着面色淡然的慕容傾月,恨聲說道,“真沒想到,慕容傾城已經用了這樣的手段,你竟然還沒有死,不知道是該說你運氣太好,還是說……”
還是說什麼?還是說慕容傾城太笨了麼?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慕容傾城對自己可從未這般好過,她纔不會相信慕容傾城會在一天之間就洗心革面,突然意識到了要對自己好一些,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等赤炎國師說完,慕容傾城便輕聲道,“國師駕到,未曾遠迎,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看着慕容傾月的不情願的面孔,或者說是……面無表情,赤炎國師咬了咬牙,恨聲說道,“慕容傾月,此處並未有他人,你可不必如此。”
慕容傾月挑了挑眉,自己怎麼了?她可一直都是遵紀守法,任勞任怨,難道這樣也有錯?
低下頭,慕容傾月深感無奈,反脣相問道,“國師什麼意思?傾月聽不懂。”
“你聽不懂沒關係,只要……”國師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本來也沒有指望這個廢物能聽懂,只要她身後的人可以聽懂,就可以了,她能不能聽懂,反倒是並不重要。
慕容傾月皺着眉,看着國師的探頭探腦的動作,不由得有些好笑,便說道,“國師有事直言便是。”
“好!”赤炎國師目光閃了閃,他並未發現暗處有什麼氣息,除非那個慕容傾月背後的人的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不然……
一想到這裡,手立刻便緊了緊,朝着慕容傾月又靠近了些,這才覺得稍微放心了些,不
管那個人實力有多高,只要慕容傾月在自己的手裡,相信那個人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慕容傾月,識相的,就叫出你背後的人,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離得近了,赤炎國師能更清楚的看到慕容傾月的臉上的猙獰痕跡,不由得皺眉,聲音都更冷了些。
慕容傾月撇了撇嘴角,原來是說這個,他不說清楚的話,自己怎麼能明白?但……即便是他說清楚了,自己也未必要明白。
搖了搖頭,慕容傾月一臉無辜和錯愕,“國師在說什麼?傾月聽不懂。”
“你聽不懂?哈哈哈哈,本國師說了,你聽不懂無礙,只要你背後之人聽得懂便好!”赤炎國師看着慕容傾月眼裡的錯愕,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仰頭大笑着說道。
“傾月並未有什麼背後之人。”慕容傾月看着赤炎國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真的說出來。
她的確沒有什麼背後之人,若是真的有,那她現在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將那躲在暗處操控自己人生的人找出來,然後親手殺死。
看慕容傾月的樣子並非像是作假,但若是說沒有背後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思及此,赤炎國師便冷笑一聲道,“慕容傾月,難道當真要本國師親自把那人做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你才肯承認麼?”
“國師當真是冤枉傾月了,傾月若是真有什麼靠山,又何至如此?”慕容傾月有些無奈的說道,看看她現在,幾乎這隊伍中的,是個人就能欺負她的模樣,如果她真的有什麼靠山,即便是她沒有什麼實力,怕是也沒人敢像如今對待她一般對待自己。
“你莫要狡辯!”赤炎國師高喝一聲,想了想,又掃視一週說道,“想必那幫你的人也只是不想讓你死了而已,定然是要利用你的,若是你說出來……”
慕容傾月甚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赤炎國師,連逼問都不會,莫非定要自己說出個無關緊要的人來,他才能安心麼?如果定是這樣,那……
“本來便是沒有,難道國師竟然要傾月隨口胡說一個麼?若是當真如此,傾月便只好說,只有一個人……”慕容傾月頓了一下,將目光放在了赤炎國師的身上。
“誰?你說!”赤炎國師的面上一喜,立刻便追問道。
慕容傾月輕笑一聲,又繼續說道,“傾月便只好說,只有一個人是暗中把握着傾月的命脈,不可大白於天下。”
“是誰?”赤炎國師有些着急的模樣,同時暗暗做好了防禦的姿態,只等着慕容傾月話一說完,那暗中隱藏的人說不定便要動手。
慕容傾月吸了一口氣,接着猛然大聲說道,“不就是國師你麼?”
赤炎國師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竟然從慕容傾月的口裡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只是瞪大了眼睛,捏緊了拳頭,只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容傾月卻是慢悠悠的說道,“別忘了,傾月的身體中,可還有國師給的毒未解,莫非國師竟然忘記了不成?”
赤炎國師的眼睛瞪大,惡狠狠的看着慕容傾月,原來,這慕容傾月竟然是在戲弄自己!好一個慕容傾月!當真是膽大包天,找死!
“慕容傾月你休得胡言亂語!”赤炎國師
暗中又捏了捏拳頭,若不是這慕容傾月暫時還殺不得,他現在定直接送她去見慕容先祖!
慕容傾月的臉上顯出些委屈的模樣,看着赤炎國師,聲音裡卻是戲謔多一些,“我是不是胡言亂語,國師知道。”
“哼!好!既然你這麼說,本國師便也不加多言,將你背後的人叫出來,不然,本國師便讓你毒發身亡!”赤炎國師惡狠狠的看着慕容傾月,狠聲說道。
慕容傾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道,“並非是傾月不願意找,但確實是沒有這樣一個人,國師的確是讓傾月爲難了,即便是傾月想聽國師的吩咐,也是不成,看來,上天竟然想要亡我慕容傾月!”
“哼!當日聖上曾御賜你黃泉之毒,你飲而不死,其中若是沒有蹊蹺,怕不只是本國師,當世無人能信吧!”赤炎國師緊緊地盯着慕容傾月的眼睛,一件一件的數落說道,“再說慕容傾城,她中毒,你竟然敢爲她去尋獸血,此乃聖上之旨意,你必然要遵,但,依你的身手,竟然當真能夠尋得獸血,且,那獸血怕是不一般,若是沒有人幫你,憑藉你,可能麼?”
慕容傾月嗤笑一聲,沒錯,那一日,她飲黃泉而不死,看上去是有些不可思議,但,相信沒人會認爲是她自己的問題吧!“傾月的運氣好,當日聖上御賜我黃泉,本來傾月也以爲自己沒救了,奈何上天竟然幫我,想來是上天看我可憐,竟然讓那拿毒人胡亂中拿錯了毒,本便是水酒而已,傾月又怎麼會死?”
本來便認爲此事另有蹊蹺的赤炎國師聽到慕容傾月如此解釋,心中立刻便信了大半,想也不想的便反問道,“什麼?此話當真?”
“傾月又爲何要騙國師?”慕容傾月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騙國師是不需要理由的,她雖然從來不認爲自己有必要說謊,但對於赤炎國師這種人來說,說真話反而沒必要。
“那獸血之事又怎麼說?”赤炎國師又追問道。
慕容傾月又無奈搖頭,“慕容傾城是傾月的嫡姐,哪怕慕容傾城再不喜歡傾月,這也始終是不能變的,何況,慕容傾城所中之毒,與我有莫大的關係,想必這一點,國師也是知道的吧。”
“但竟然被人破壞了!”一想到此事,赤炎國師便更加憤怒,沒想到,那用在慕容傾城身上的毒並未奏效,不僅如此,竟然還被段老認出,最爲重要的是,竟然還真的要慕容傾月尋來了獸血!與他最開始預計的,又何止相差了一星半點?
慕容傾月苦笑着搖了搖頭,“既然是我下的毒,傾月自然是良心不安,即便是聖上不下旨,傾月也是要爲嫡姐尋藥的。”
赤炎國師的眼裡閃過一絲思索,慕容傾月說的倒是合情合理,難道,這一切當真都是巧合麼?
若當真是巧合,這一切似乎又太過不合常理了。
慕容傾月看赤炎國師的模樣,心知赤炎國師已經相信了大半,便接下去解釋說道,“哪知傾月的運氣竟然這麼好,竟然遇到了被靈獸攻擊的高手,那靈獸本事甚高,高手不敵,便倉惶離去,那靈獸受傷並未追擊,而是迅速跑遠,傾月在那高手未來得及帶走的東西里發現了獸血,順手帶回來罷了。”
“此話可當真?”赤炎國師皺着眉,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慕容傾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