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根基和修爲那麼高,有誰能夠傷的了他。
“惡魔,你今天走不了了,就地伏誅吧。”話音未落,那幾十米水雲宗的弟子一股腦全部衝進了大殿中。
唯獨羅金,一臉無奈的站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
“你們都冷靜點,千萬別中了其他人的詭計。”洛昕芸腳步一踏,頓時一股沉穩的魂氣震懾四方,將那些衝進殿內的水雲宗弟子震出了門口。
“詭計?呵,眼見爲實,我們都看到跟你在一起的那個閻翊偷襲射殺了我們的掌門,然後帶着掌門的屍骨離開了水雲宗!”
“不可能,翊哥哥要動手根本不需要偷襲。”洛昕芸搖着頭,她根本不相信閻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跟他根本就是一夥的,你的話我們不要聽。”
“對,今天一定要把你殺了爲水雲宗死去的師兄弟以及掌門報仇,你這個女魔頭!”
眼看着這羣人又要衝上來,湯圓急的直嚷嚷,“主人我早說了,我們留下啦只會麻煩加倍,現在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會聽你解釋的,除非我們拿的到證據。”
“對,證據。”洛昕芸眸子一亮,猛地看向大門口那些水雲宗的弟子,字句分明道,“水雲宗被滅,你們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們不能跟被仇恨衝昏頭腦,想想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我真的跟翊哥哥要裡應外合,早就在第一次你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動手了,何必等到玄冰殿被滅,四大門派集中力量防守的時候再動手呢?”
“你們這只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段而已!”
“欲擒故縱?如果真的是欲擒故縱,也應該是用在百丈宗、沖虛谷和六壬門上,絕對不會是絲毫未損的水雲宗不是麼?”洛昕芸字句鏗鏘有力,絲毫不被眼前被動的情況所影響,目光更是明亮了幾分,“如果你們還是要說是翊哥哥殺了白墨宗主,那麼請你們給我時間,讓我找到可以證明翊哥哥清白的證據。”
“放走你,就是縱虎歸山!”
“對,絕對不能夠放走她,否則其他幾大門派也會遭殃的。”
“今天的事情發生時候,剩下的三大門派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而我爲什麼留下來,爲什麼要救璇璣公子,難道還不夠解釋這一切當中存在的問題麼?”洛昕芸耐着性子解釋。
可眼前這些人早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羅金眼看着情況越來越糟糕,還是開了口,“其實洛姑娘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大家先冷靜下來,水雲宗被滅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現在宗主也生死難測,我們更應該團結起來,不能跟再亂了。”
“羅大哥,我希望水雲宗的弟子暫時能夠先離開這裡,把傷養好纔是最重要的,證據我一定會找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再所有人的面前立誓。”洛昕芸心中稍有安慰,至少還是有人能夠聽得懂自己的話的。
“其實現在立誓或者不立誓根本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不是嗎?”羅金神色苦楚的搖了搖頭,“先是玄冰殿,然後是水雲宗,接下來另外三大門派也一定會遭遇血洗和滅門,如果在這種時候還追究這些,根本就是落入那背後之人的預謀,他無非就是希望我們在自亂陣腳的時候內鬥,然後他就可以肆意妄爲了。”
“羅金,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打算給是兄弟們和掌門報仇了?”
“是啊,這些死去的可都是我們的兄弟啊,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
“難道你們殺了洛姑娘就能解決一切了嗎?而且我們就算聯手,也未必能夠殺死洛姑娘,這一點還需要我來提醒嗎!”羅金陡然加重了語氣,神色傷痛,“別忘了,師尊說過,想要瓦解五大門派的人是唐鶴,我們的仇人是唐鶴啊!”
“羅師兄,難道你要眼睜睜的把我們的殺師滅門的仇人放走麼?”
“現在我們就連屈身之地都被這大火焚燬,絕對不能放了這個女魔頭。”
“對!不能放,把她抓起來,交給三大門派的掌門裁決。”
羅金的話不僅沒能夠平息衆怒,反而讓水雲宗弟子的怒火更甚。
眼看着場面越來越混亂,洛昕芸當機立斷,揮手揚起七星法杖,砰的一聲插在了大門口。
法杖落地的一瞬間,一股浩然聖氣衝擊四方,就連整座大殿都爲之一震。
那些堵在門口的水雲宗弟子再一次被這股欺壓逼得後退十幾步。
“我並不想動手,也不想跟你們發生衝突,但是這也不代表我會站在這裡任你們欺負,今天,如果有人能夠跨過這扇大門,那麼晚我就留下來任你們處置,絕無怨言!”洛昕芸驀然轉身,走回到殿內,將背在背上的璇璣小心平放到了地面上。
就在起身的時候,衣袖卻被璇璣拽住了。
“璇璣公子你受了很重的傷,不要亂動。”她忙幫璇璣把脈,可是脈象很亂,內傷也是很重,此時此刻急需一個安靜的地方爲他療傷。
只是,這外面的情況必須先解決了。
“諸位師兄弟,我們真的不能再爲難洛姑娘了!如果洛姑娘真是女魔頭,怎麼還會救璇璣師兄呢?”羅金離大殿最近,也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一個。
“你要幫這個女魔頭,那我們就再也不會認你做師兄。”水雲宗的弟子們一聲一句叫的更響了。
“這可如何是好。”羅金急的團團轉,他實在是沒有了辦法。
眼下只有把大師兄請過來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天幕也漸漸的亮了起來。
那些守在伏魔殿外的弟子本來就身上有傷,加上高度緊張,身體早已經是疲憊不堪。
但是他們仍舊守在殿外,沒有一個打算離開的意思。
殿內,洛昕芸又重新幫璇璣灌輸過魂氣,他的情況也稍微穩定了一些,只是身體忽冷忽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傷過劇而引發的後遺症,只能先封住他的幾處大穴,讓他能夠安心點好好休息。
她也是一夜沒有休息,身心疲憊,但卻也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爲守在外面的那些,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一頭腦熱的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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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殿外響起了一陣騷動。
她回眸望去的時候,看到了那熟悉的俊逸面龐。
“洛姑娘可否讓在下進入殿內,單獨一談。”長儒站在門外,神色凝重。
他原本是被在山中反省的,怎麼都沒想到水雲宗竟然在一夕之間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至今都是無法相信。
“嗯。”洛昕芸看那些水雲宗的弟子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就知道來的是個能做主的了。
長儒跨進殿內,緩步走到她身邊時,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臉色難看的璇璣身上。
眉宇間掠過一抹驚詫之色,低聲道,“師弟他是怎麼了?傷的很嚴重麼,會有性命危險麼。”
“璇璣公子的傷勢已經被我控制下來了,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是現在必須安置到一個安靜的環境下,讓我再爲他治療,不知道長儒公子可否讓外面這些水雲宗的弟子保持冷靜,任何事情等先幫璇璣公子治好傷了再說吧。”醫者父母心,洛昕芸心中第一位的還是璇璣的傷勢。
“可以,但……”長儒回眸看了一眼那一雙雙帶着仇視和憤怒的眼,神色凝重道,“衆弟子看到閻翊傷了師尊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我說過,我會找出證據證明的。”
“我也相信洛姑娘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但是師弟們的憤怒等不起,七天,我只能給洛姑娘七天的時間,否則的話,我們就會聯合其他三大門派,把洛姑娘和唐鶴列爲同樣的敵人。”這已經是長儒能夠退讓的底限。
如果不是因爲之前親眼看到師尊跟閻翊私下交談甚歡的話,他還未必會做出讓步。
師尊認定的人,不會有錯,所以他選擇相信了。
“多謝長儒公子了。”七天,能夠有七天的時間已經是不容易。
雖然洛昕芸也不確定是否能夠在僅有的七天裡找到證據,但至少也是一個緩衝。
“我背師弟去廂房,請洛姑娘隨我來吧。”長儒說着,將躺在地上的璇璣背到了身後。
洛昕芸跟着他跨出伏魔殿的時候,那一股強烈的怨念幾乎是撲面而來。
她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選擇接受,目光毫不閃躲的從衆人的面前走過。
在僻靜的廂房中,長儒將背上的人放到了牀榻上,“這裡就交給洛姑娘了,現在水雲宗情況太過混亂,師尊他……現在也不在,我必須儘快把事情處理妥當,暫且告退。”
“嗯。”洛昕芸點點頭,沒有浪費多餘的時間,伸手就去解璇璣的衣裳。
據她昨天簡單的檢查,發現璇璣身上主要的傷口應該堆積在胸腔部分,必須拉下衣服來看個清楚。
就在她的手解到最後一顆釦子的時候,忽然躺在牀榻上的璇璣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別……”
“你放心吧,我只是幫你治療身上的傷而已是,如果你在乎男女有別,到時候我蒙上眼睛就是了。”如果用按壓的話,也不是不能查出傷口的情況。
“不,不用了。”璇璣卻固執的拉起了衣衫,往牀榻裡面縮了縮。
“璇璣公子,你不治的話,體內紊亂的氣息會折磨死你的,而且你現在應該也不好受吧?”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彆扭。
洛昕芸心裡嘀咕着,可還是耐心的勸道,“難道你不想找到真正傷了你們師尊的仇人了嗎?”
“我……要!”璇璣忽然渾身一顫,捏着被單的手都緊了幾分。
“既然要報仇,那就乖乖的讓我醫治,別再逞強了,我是個大夫,在我眼裡什麼人都一樣,你不用不好意思。”洛昕芸說着,就把他拽在手裡的衣裳拉了下來。
這一啦,她也傻眼了。
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