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停下了麼?
妙馨只覺得頭暈目眩,臉頰火燒火燎的,疼得厲害,嘴裡還有濃濃的腥甜味道彌散開來,並自嘴角流了出去。
這死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就是她白靈珠橫插一腳,烈不喜歡她,她還用盡陰謀詭計,而自己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去跟她爭過搶過。她倒好,反客爲主,也不管先來後到,把得不到烈的愛,歸咎到她的頭上!
再說了,她的臉又不是自己劃傷的,爲何她偏偏就要針對自己?!將所有的恨都算在自己頭上?!
上次差點點就死在她手上,天天喝那苦得要命的草藥,養了數月纔算復原,如今又莫名其妙被她扛到這陰森可怖的山洞裡來,被她掐,任她毒打!
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到這裡承受這些莫名的委屈和折磨?!
妙馨委屈得直想掉淚。
等等……上輩子?咀嚼着這三個字,妙馨的思維頓時陷入一片混沌。
半晌過後,腦子裡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關於那個詛咒的傳說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旋。
“……招致另一個善妒而邪惡的女人的憎恨,這個女人因爲沒能得到自己所愛之人……”
天!白靈珠不就是一個善妒而手段狠辣的女人嗎?而且她對烈的佔有慾和爭奪欲不是一般的強,再加上她的臉被毀容這樁事……
妙馨腦子裡隱隱約約回想起了剛纔差點被掐暈過去時,白靈珠咬牙切齒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我所失去的每一樣東西,我都要你千倍萬倍地償還!”
腦中轟然一驚,有如被一條巨大閃電擊中。
白靈珠?!毒咒?!
莫非就是她?那個施下千年毒咒的女人就是白靈珠?!
妙馨的心裡頓時充滿了震驚與恐慌,目光一轉,看向火堆旁的另一個黑衣女人,她的身旁已經擺上了不少東西。
一排小巧的碟子,一排粗短的蠟燭,正前方兩盞長油燈,油燈正中一個黑色的香爐……
她身側的包袱旁還有不少黃色的符紙,少量的香燭,一壺酒,兩個空碗,以及一把散發着烏光的利劍。
妙馨的呼吸開始加重,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來。這些東西不就像電視裡演的祭祀、驅鬼之類所要用到的嗎?
莫非,真的就是她?現在便是要對她施咒?
妙馨開始惶恐莫名。
怎麼辦?誰來幫幫我?烈,紫菱,你們都在哪兒?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得到火堆裡柴火偶爾的爆裂聲,還有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雖然之前她也曾祈禱過上天,讓那個毒咒趕緊出現,好讓她早些完成使命,然後安安心心做回自己。
可如今這樣
的處境,若真是要對她施咒,她又如何能完成使命……
白靈珠看着妙馨的眼裡時而惶恐莫名,時而複雜閃爍,現在又有些絕望的樣子,心裡感到異常的痛快。
“怎麼?怕了?呵呵,別害怕,我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想跟你玩兒個遊戲而已,用我的命來跟你玩兒,你可是佔了個大便宜哦。”白靈珠邪魅地笑着說道。
她那詭異的笑,配上那猙獰可怖的面容,簡直比地獄出來的惡魔還要恐怖。
用她的命跟她玩兒個遊戲?
妙馨心裡一緊,再次聯繫到那個詛咒的傳說,心裡算是肯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她應該就是要對她下毒咒了!
妙馨想用眼神示意白靈珠替她把啞穴解開。她還幻想着能儘自己最後一點力,希望能安撫她心裡扭曲的恨意,希望能讓她改變那個罪惡的想法。
然而,白靈珠卻不理會她眼裡的焦急,只說了句:“好好睡一覺吧,醒來過後,你將會有新的人生!不同反響的人生!”說罷,白靈珠異常瘋狂地笑了起來。
待她笑得的眼淚花兒都出來時,忽然擡起手掌迅速地砍向了妙馨的脖子,將妙馨打暈了過去。
“大師,開始吧!”迅速收斂了笑意的白靈珠,此時表情顯得異常凝重。
巫青鳳點了點頭,拿了跟燃燒的樹枝,將面前的兩盞長油燈點燃,接着又拿了三支香點燃後,插入那個黑色的香爐裡。
“你是坐着還是躺着?我要放你的血來畫咒印了。”巫青鳳平靜地說道,心裡卻有些激動不已。
“你是坐着還是躺着?我要放你的血來畫咒印了。”巫青鳳平靜地說道,心裡卻有些激動不已。
這一刻終於來臨了!她的輝煌也將緊隨其後!
這段日子以來,她簡直就是在度日如年。所有的一切都只爲這一刻而做準備。
現在就要開始,馬上就開始!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再耽擱了!
白靈珠走到一旁靠牆而坐。
“我就坐這兒。”她的位置正好與妙馨相對望。
這樣,她就可以在血液逐漸流失的過程中,欣賞着臉頰紅腫的妙馨,想象着她日後的“精彩”生活!
巫青鳳走到白靈珠身旁,擡起她的手腕道:“忍一忍,用不了多久,你的願望就可以達成了。我向你保證!”
白靈珠點了點頭,道:“來吧。”
巫青鳳用那把烏光劍在白靈珠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力道不算大,也不算很小。血很快就從那道劍傷下面涌了出來。
巫青鳳拿過一個空碗,將白靈珠的手腕放在碗口上,讓那鮮紅的血流到碗裡。
沒一會兒,碗裡便盛了滿滿一碗血,洞裡光線不是很亮,所以那血在碗裡看着
有些暗沉,但是仍然觸目驚心。
白靈珠低頭看了一眼那碗暗紅的東西,心裡微微有些發緊,有些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忙將目光再度投向對面的妙馨。
手上的疼痛一陣一陣傳來,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也隨着血液悄悄地流逝,身體漸漸有些涼了起來。
巫青鳳將另一個空碗拿過來,換下了那個已經盛滿了的碗。
接着,巫青鳳端着那碗血走到香燭前面的空地上,拿起一小疊符紙捲成卷後,伸到碗裡蘸足了鮮血,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
這個咒印不比一般的咒印,它所特有的符號,圖形都比較複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
巫青鳳畫了一小部分,碗裡的血便已經用完了,正好白靈珠手下那碗又滿了,她便將手裡的空碗拿過去替換了下來。
如此反覆幾個來回,地上的咒印總算畫完了。
而一旁的白靈珠已經面色蒼白,連嘴脣都已經沒什麼血色,腦子裡的意識也漸漸地想要沉睡過去,她卻強力控制自己不要睡過去。
看着巫青鳳已經完成了咒印,白靈珠的心裡又多了一層欣慰。
手腕上的血已經不再像剛纔那樣流得那麼有力,反而像快要乾涸的小溪,細細緩緩地流着。
此刻的白靈珠感覺渾身發冷,身體變得很輕,像是要飄散開去一般。
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麼?
腦子裡開始快速閃現出和南宮烈初遇的場景,再到一同騎馬回宮,還有在白沙國最幸福的那段日子……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
眼淚自眼眶裡無聲地滑落,心裡涌出一股悲涼。
烈,你爲什麼要離開我?……
如果你不離開我,我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那麼小……
心裡劇烈的疼痛讓白靈珠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她開始在心裡不斷鼓勵自己: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她要熬到最後那一步!
然而,巫青鳳的步驟並沒有那麼簡單,這讓白靈珠的期望變得有些渺茫。
只見,巫青鳳拿起地上的一張黃符紙,用手指蘸了碗裡的血,在符紙上快速地畫着複雜難懂的符文。
接着,她拿過地上的酒壺喝了一小口酒含在嘴裡,將寫了符文的符紙點燃放在面前的第一個碟子上面。
最後將嘴裡的酒噴在上面,只見原本微弱的火苗“噗”地一下竄得老高,熊熊的火焰將巫青鳳的臉映得紅彤彤的,接着又歸於湮滅。
雪白的碟子上只留下一層薄薄的紙灰。
而在她噴酒的同時,被火引燃的酒水飛濺到碟子對面的粗短蠟燭上,那燈芯也被引燃,第一支蠟燭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