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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國生死門,是人吃人的地方,絕無情義。
可是當真絕無情義,夜和清,以及丹紅之間的情從何而來?
而十一口口聲聲地與小十七是生死之情,這情又從何而來?
小十七是性情中人,爲丹紅求藥,不惜淪爲死奴,成爲死士。
十一短短一年時間,能對他生出惺惺之情,紫雲與小十七相識多年,難道就能生出情義?
如果紫雲對小十七是有情的,小十七失陷於他手上,加上高家的家仇,紫雲對他只會恨上加恨。
紫雲跟在蛇侯身邊,多少知道他對十一是上心的平陽侯隱約明白,那日飛來的那一箭,爲什麼不是射向他,而是直取十一的性命。
因爲殺他沒有把握,那一箭極有可能是徒勞無功。
倒不如殺了十一,讓他鬱悶失落一番。
恨他成這樣,又豈能當真依了高婉容的安排?
不但不會依,只怕還會落石下井。
平陽侯希望是自己比別人多些疑心,希望事情不會往他所想的壞的方面發展。
希望真如凌風所說,紫雲只是以生死門來隱藏身份,對小十七並沒有情意。
但他的目光落在凌雲提着的竹筒上,嘴角不由得抿緊。
雖然是一個新削出來的竹筒,但形狀,刻紋,都是他再熟悉不過凌雲手腳上功夫雖然不算太弱,但凌雲對刀的喜好,只限於用小刀割開人體的皮肉。
絕對不會閒着發慌,去仿造一個裝水的竹筒出來。
凌雲不會,凌風就更不會,刀在凌風手中,只用來砍人。
那麼削這個竹筒的人,只能是十一。
她削這麼個竹筒,送到凌雲手中必有所圖。
凌雲將竹筒擱在他面前桌案上,“給你的。”
平陽侯不直接碰桌上竹筒,擡眼看向凌雲。
“裡面有封信,寫着你的名字我沒敢拆。”凌雲雖然平常與兄長沒正沒經,但他分得輕重,“那姑娘真是個聰明的。”
平陽侯反而釋然了,能直接知道有沒有事情發生,強過自己一個人瞎猜。
打開竹筒,抽出裡面的薄薄一封信。
信紙上畫着一個蛇形的戒指,另外只有簡單地五個字“救我,合歡林。”
果然……
平陽侯慢慢將信紙折起,果然一步不慎,便差之千里。
凌雲眼一眨不眨地瞅着平陽侯,“是我兄長做錯了什麼嗎?”
“算不得錯,失誤罷了。”平陽侯淡然起身,“我得出去一趟。”
凌雲見不會重責凌風,鬆了口中氣“姜國的神仙忘確實能解合歡林的瘴毒,我想給小刀服用,不想再等。”
或許再過些日子他能將神仙忘分析清白,從來煉出可以解合歡林瘴毒的解藥。
但小刀對任何人的不信任,讓他擔憂。
小刀雖然年幼,但如果不能及時扳正過來,這麼下去,以後是好是壞,實在難以預料。
橫豎小刀後母已死,至於殺他姐姐的,是越姬。
這仇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報得了的,倒不如就此忘記。
反正蛇國早晚被平陽侯滅去越姬絕難活命,也權當幫小刀報了“你看着辦就好。”小刀雖然是平陽侯所救,但一直由凌雲撫養,凌雲與小刀是師是徒,也似父似子。
小刀的情況,平陽侯遠不如凌雲清楚。
十一遠遠望着小刀拿了竹筒進去才轉身回到合歡林。
她背靠着慾望森林出門的一棵大樹上,靜靜地望着天色,等着慾望之林開門的時間。
如果他來了,就說明她賭對了。
但到底他會不會來,她心裡沒有底。
畢竟她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
大巫師已經料到,平陽侯只是在合歡林中短暫地停留,毒瘴奈何不了他,所以她並非只是把他引來就算完事,而是要將他儘可能長時間地因在林中,直到他被毒瘴所蝕。
他屠她滿門,又因他,她和母親才落入蛇國,而她在這裡受盡了沒有人格尊嚴地侮辱,現在又殺了小十七。
她該恨他,也是真心地恨他。
殺他不足爲惜。
但她一想到將要做的事,心裡卻泛着不知哪門子的不安和愧疚。
或許她是想堂堂正正地殺他。
但這個藉口,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低頭掃了眼,爲了讓戲演得更真些,在身上弄出來的左一條,右一條的血痕,苦笑了笑。
不知自己失憶前是什麼樣子,反正現在的她已經變得,只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日頭漸漸從頭頂偏移。
十一拖着被皮開肉裂的身子,滾倒進一側的枯草叢,依樹半躺下來。
她躺倒的位置離慾望之門有一段距離。
加上她身上的傷,會帶來不便。
慾望之門,開門只有一刻鐘時間。
這時間內,只要她再做點什麼,就能錯過他從原路返回的機會。
合歡林外埋伏着大量的伏兵,他被困林中,也就在所難免。
萬無一失的計策,弄不好,他能就此死在這裡。
十一想到死,突然想起黃泉道上見過的那個妖孽。
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那個妖孽。
妖孽說過,他們很快會見面。
他們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如果見過,她能想出來的人,只有平陽侯。 ωwш☢ тt kān☢ ¢ ○
如果平陽侯是那個妖孽,小閻王定不會收下他。
蛇國迫她做下的這一切,不過是將他送到陰間散個步,轉眼又再回來。
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神神怪怪的些,連十一自己都無法相信。
她這麼想,不過是給自己尋找一些安慰。
十一終究還是不想他就此死去。
草堆裡堆着的雪冰着她身上傷口,身上的疼反而有所緩解。
時間一點點過去,午時三刻悄然而至。
十一躺在地上,看不見慾望之門的變化。
只能豎着耳朵使勁地聽。
她聽見林中還另外有一些雜亂的呼吸。
不禁笑了,他們就算拿了母親的性命來威脅她,對她仍是不放心她能聽出林中的不妥,平陽侯又豈能聽不出?
弄不好,只會打草驚蛇。
平陽侯就算來了,如果發現不妥,只消對她不理不睬,照樣可以安然離去。
(對別人來說,可能二更很容易,但對果子來說,真的很難。一來本身碼字慢,二來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肚子很大,壓迫着很是惱火,坐久了,腰背臀痛得難忍,加上果子膽本來有問題,上腹頂着膽,日日都痛,又不能隨便吃藥,很是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