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輕寒從龍案上幽幽轉醒,看着周圍的環境有着一瞬間的迷茫,第一次宿在龍息宮以外的地方,他還有些不適應。
一醒來,昨日那些惱人的事情便立即出來干擾他已經在發痛的腦袋,他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自己一夜沒有回龍息宮,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她會擔心他嗎?她有沒有想他?有沒有想着來給他道歉?應該不會吧,這個女人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恐怕她一定不會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吧,然後睡得比豬香,吃的比豬好,泉碧落,你要朕拿你怎麼辦?你可知道你這一次是真的傷了朕的心了,你一次次的傷害朕的自尊,朕絕對不會再容忍你了!
輕寒的心裡倔強的想到,這一次,他不要做第一個認錯的人。女人,這一次你若認錯,朕便饒了你,你若不主動來找朕,那麼....朕也絕不回龍息宮!哼....
輕寒甩袖離開御書房,一把將昨晚那個送信的飛鏢頭也不回的甩到窗外的一顆柳樹上,嚇得正在清掃落葉的太監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臉色慘白。
連續兩日,輕寒都沒有回來龍息宮,碧落的自尊逼得自己不要去找她,因爲,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如果只是因爲自己的好心欺瞞就被定了罪,那麼她真的無話可說,這樣不信任她的人,她也無需過多的在意。
二人的倔強,二人的自尊,讓彼此都不想邁出解除誤會的第一步,以至於,這顆不定時的炸彈在未來的某一日以毀天滅地的形態爆發了.....
承歡殿內,輕寒躺在貴妃榻上,閉着眼將酒水灌進嘴裡,屋子裡寂靜無比。已經兩日了,她沒有來,連看都未曾來看過他一眼,泉碧落!!
‘啪’..
輕寒一手將酒壺摔到了一邊,製造了一地的碎片,女人,你有種,兩日都不曾來找朕認錯,是要和朕冷戰嗎?哼,來就來,誰怕誰!
“來人啊,給朕把雪妃傳來!”
門外的富貴無奈的搖搖頭,自從昨日,皇上在御花園偶然看到雪妃娘娘在舞劍後,便和雪妃娘娘在承歡殿一直待到子時,屋內不時的響起絲竹聲,當屋內的繁華告一段落時,雪妃娘娘便帶着一臉的嬌羞離開了。
皇上現在和皇后娘娘在吵架,恐怕這個事情已經在皇宮內傳的沸沸揚揚了,那些妃子們也開始緊鑼密鼓的謀劃起來了,他就不信舞個劍而已,不再自己的落霞宮內舞,偏偏來御花園舞劍,這不是明擺着在做給人看嘛!可是,皇上竟然就進了這個圈套了,都說戀愛中的人容易昏頭,看來是真的了。
現在,皇上又要去找雪妃,他真的很爲皇后娘娘擔心啊,在他富貴的眼裡,能夠配上皇上的,瞭解皇上的,幫助皇上的唯有娘娘一人啊,唉,他還是悄悄給娘娘提個醒的好。
富貴命小太監去傳雪妃娘娘伴架,自己則向龍息宮走去。
“什麼?娘娘出去了?去了哪裡?可有留下什麼信兒?”富貴焦急的看着雁子問道。
雁子嘟着嘴說道“娘娘說胸悶的慌,想要出去透透氣,別的就什麼也沒說了,公公找娘娘什麼事情啊?”
“唉喲,這對兒冤家唷!皇上這兩日也是心情不好,動不動就借酒消愁,偏偏這個時候在御花園裡看到了雪妃娘娘在舞劍,昨日更是和雪妃娘娘一起把酒吟歡到了子時才離去,今日,他又要召見雪妃娘娘,雜家找皇后娘娘就是來給她抱個信,讓她自己好自爲之啊,不要太過偏執了,不然,皇上會離她越來越遠的。小雁子啊,娘娘如果回來了,你可得好好勸勸娘娘,當務之急,是要將皇上的心抓住啊,不然,以後娘娘的日子恐怕是難過了!”
“是,是,多謝公公仁慈,奴婢代娘娘謝過公公了,奴婢一定會好好勸勸娘娘的,公公放心。”
“如此,雜家也就放心了,那麼雜家就先走了...”
“是,公公慢走...”
雁子目送富貴離去,心下也開始焦慮起來,如果照富貴公公這麼說的話,那麼那個雪妃就是蓄意爭寵了?這個女人真是的,太過分了,如果沒有娘娘,她如何會當上雪妃?竟然過河拆橋,趁人之危,勾引皇上!太氣人了,不行,她得趕快去找娘娘去...
話說碧落在出了龍息宮後,獨自一人在幽徑的石子路上散着步,漫無目的的,路邊再好的風景也未入得她的眼睛,她的心思,滿滿的全是那個人。
陌上輕寒,你當真如此狠心?聽了我的解釋,你還 不來回來,你忘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了?你說過的會永遠相信我的...你騙我...
淡淡的絲竹聲傳進碧落的耳朵裡,碧落 擡起頭看着四方,這裡是哪裡?怎麼會有絲竹聲呢?宮裡沒有任何節日活動,這是哪裡來的呢?
一路循着音樂傳來的方向,碧落向東北的方向摸去,已經是傍晚了,漆黑的小徑上,碧落一襲明黃色宮裝,踏着高高的鬆糕繡鞋緩緩來到了一座碩大的宮殿前,這個宮殿是哪裡?爲什麼這裡會有絲竹聲呢?帶着疑問,碧落走出竹林,正視着這個殿宇。
“承歡殿?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聽輕寒提起過呢? ”碧落狐疑的自言自語道,看到宮殿的大門雖然閉合着,卻露出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縫隙,而且無人看守。
碧落好奇的閃身進了這個承歡殿,宮殿裡,除了一陣陣的絲竹聲外,便是初秋裡蟋蟀的唏噓聲,走過長長的迴廊,碧落來到正殿,也是唯一一個亮着燈的地方,一陣歡聲笑語也跟着清晰的傳了出來。
承歡殿內
飛雪一襲雪白的紗衣,披着一件雪白的薄披風坐在古箏前,嬌羞的看着一臉迷醉的輕寒,纖細的手指撥弄着琴絃,好似羽毛般淡淡的撥弄着輕寒的心房。
輕寒微眯着雙眼,修長的手指握着一個金黃的酒鐏
搭在踏在椅子上的膝蓋上,另一隻腿慵懶的橫放在榻上,胸前的衣服被酒水微微浸溼,被他扯了開來,露出白皙健壯的胸膛,他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酒香,酒香飄滿了整個屋子薰得飛雪臉頰也微微的發紅,好似醉了一般。
飛雪的身後還坐着十名宮樂宮女,只是被紗曼遮住了身形,無法看清。飛燕一曲終了,嫋娜着身姿走向輕寒,其他的宮女依舊彈着自己手中的樂器,主子沒有發話,她們是不會停止的。
飛雪走到輕寒身邊,輕寒遞過一隻手飛雪順着將自己小小白皙的手掌遞到了輕寒的手中,輕寒一個用力將飛雪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將自己酒杯中的酒水全數給飛雪喝了下去。
飛雪無力的靠在輕寒的身上,看着輕寒迷離的雙眼,心下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帶着緊張,帶着些許的期待。她的手輕輕搭在輕寒的胸膛嬌俏的問道“皇上,您可喜歡雪兒的箏?”
輕寒挑起飛雪的臉,明媚皓齒,這樣的臉雖然不是角色,卻讓人覺得別樣的清新自然,尤其她不像別的妃子一般擦脂抹粉的,身上散發的就是淡淡的體香,和落兒的一樣....哼,怎麼又想到她了?說好的,不能想,絕對不能想,他要證明,不是離開她,他就過不下去了,他要證明,別的女人對他是多麼的卑躬屈膝,他要將別的女人玩弄於鼓掌,女人,你等着瞧!
輕寒輕佻的拉着飛雪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放在脣邊輕吻道“自然好聽,雪兒不止長得可愛,劍也舞的相當出色,現在就連這古箏都彈得這麼出神入化。告訴朕,你還有什麼驚喜等着朕?”
“哪裡還有了...皇上是在哄臣妾開心的吧,臣妾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長相不及其他姐姐的萬分之一,是吧?”
輕寒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在朕看來,是她們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她們雖然長得出色,卻又怎急飛雪的出塵嬌俏,若說他們是牡丹,那麼雪妃你便是芍藥散發着屬於自己的芳香,朕很喜歡...”
“那...臣妾與皇后娘娘比起來呢?”飛雪似是玩笑,似是認真的捧着輕寒的臉問道。
輕寒的身子只是瞬間的僵直,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飛雪道“你們豈是一個層次上相比的呢?朕還是喜歡雪兒如此的聰明,乖巧,才起出衆,皇后....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脾氣壞道無以復加的小家子氣的女人而已...”
“是這樣嗎?皇上不是很愛皇后的嗎?難道今日皇上只是爲了哄雪兒開心的嗎?如果是,那麼雪兒告訴您,您的目的達到了,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臣妾都喜歡皇上對雪兒的誇獎...還有就是皇上您的嘴真甜...”飛雪嬌羞的咯咯笑道。
輕寒抱着她軟軟的身軀,壞笑道“你連嘗都沒有嘗過,怎麼知道朕的嘴脣是甜的呢?”
“唔,皇上好壞哦...”
“朕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壞,這樣的壞,不正是你所喜歡的嗎?”
輕寒邪笑着摸索着飛雪紅嫩的脣瓣,看着她一臉又似期待,又似緊張的樣子,輕寒的心理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滿足,這種滿足是那個人無法給予的,去,怎麼又想到了她!
輕寒搖搖頭,搖掉腦子裡總是揮之不去的身影,俯下身子一把撅獲了飛雪的嘴脣,展開了火熱的攻擊,而飛雪也從害怕生疏到迴應,屋內上演着一幕幕火熱的春色,而屋外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碧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曾經對她說過不及落兒萬分之一的嘴脣,如今竟然對另外一個女人說了出來,而且說的那麼理所當然,那麼的理直氣壯....還說什麼了他?對了,是說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脾氣壞道無以復加的小家子氣的女人而已...而已...嗎?
是她錯了嗎?從一開始就錯了嗎?她又再次被騙了嗎?這一次更慘,不止失了身,她還失了心...
碧落第一次真正嚐到了恨的滋味,如果說前世被男友出賣遭人輪姦她恨透世間男人是恨的話,那麼,這一次...她可能懂得了什麼是毀天滅地的恨了....
陌上輕寒....你負我.....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承歡殿的,碧落摸了摸臉頰,哈....竟然沒有一滴淚?爲什麼?是因爲沒有通到極致?還是因爲已經痛入骨髓?
碧落昂起自己的背,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承歡殿,心理有什麼正在一步步的冰封着,裡面有一切的回憶,痛苦的,快樂的,悲傷的....全部冰封....
順着原路返回,碧落的臉上面無表情,任何人都沒有看出來由什麼不對勁。只是雁子叫了她兩聲後,她才反應過來,坐在大殿的金色龍椅上,淡漠的問道“怎麼了....”
“姐姐,你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剛纔富貴公公來過了....”
碧落看這樣雁子依舊冷漠的問道“他來幹什麼?”
“公公讓我轉告你,並且勸勸你,還是給皇上服個軟吧,不然,皇上恐怕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啊....”
“.....是嗎?可是...與我何干....”碧落先是沉默,最後吐出這幾個字,然後便走入了偏殿去看惜恩。
雁子總覺的碧落哪裡不堆積你,可是卻想不通哪裡不對了,按理說,姐姐應該要不生氣,要不傷心,要不大罵的啊,怎麼現在只是安安靜靜的呢?難道是刺激過度了???
雁子撓撓腦袋,跟進了偏殿,碧落從牀上抱起已經熟睡的惜恩,凝視着她純真的睡顏不言不語。
“姐姐...你哪裡不舒服嗎?你怎麼聽了這個消息後一點都不傷心,一點都不難過氣憤呢?”
碧落擡起頭冷然的看着雁子道“我應該有什麼表情?我爲什麼要傷心?我爲什麼要氣憤呢?你給我一個理由....”
“怎麼可
能不傷心、氣憤和難過呢?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早就嘔死了,娘娘對雪妃那麼好,提拔她當了妃子,可是她呢?她是如何回報你的,勾引皇上,趁人之危嘛就是!還有那個葉子,出賣娘娘,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倒是正和我意呢!”
“皇上是九五之尊,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寵幸女人很正常,我爲什麼要生氣?雪妃靠自己的手段來爭寵,也是爲了在皇宮裡生存下去,我爲什麼要去在乎她呢?皇上要是寵幸了別的女人,那麼只能說他對我不是真心誠意,正好讓我認清楚了現實,既然如此,我爲什麼要去悲傷? 我還要感謝他,謝謝他教會了我,什麼是背叛,什麼是謊言...”
雁子啞然,姐姐說的對,仔細想來,確實是如此,唉,姐姐都不急她也不知道瞎着急個什麼勁兒...
“姐姐能想開就好了,既然姐姐無心爭寵,那麼我也就不過問了,我一輩子只圍着姐姐轉,其他人,與我何干?!對吧,姐姐!”
碧落欣然點頭,抱着孩子的手卻悄悄的握緊,她微微仰起頭,將突然溼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哭,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她不能讓那個毀了她的男人得意,他以爲這樣就能催毀她了嗎?哼,錯了, 她泉碧落,只會吃一塹長一智,卻永遠不會被打倒!
她要奪回屬於她的驕傲,屬於她的自尊!她要甩掉這個該死的狗屁皇帝,哼從此,她的心....冰封!!
深夜,碧落提筆在桌子上草草的寫着什麼,古代的毛筆軟趴趴的超級難用,以至於什麼都寫的亂七八糟,她並不是在練書法或者畫畫一類的...她要寫休書!!!
她泉碧落要休夫,對,沒有聽錯。想要找回自己的自尊,自己的驕傲,放自己自由,那麼就只有休夫一條路!哼,從此以後天大地大,沒有人能夠阻止她的飛翔!她要將所有傷害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尤其是...男人!!
碧落提筆奮書,整整熬了一夜,終於在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她才滿意的將手中的毛筆丟到了一邊,拿起自己手中的紙張,她看了又看,知道找不到任何的缺點後,她才放下紙,起身收拾着房間裡的東西!
碧落簡單的收拾了些衣服和首飾後便拿着陌上輕寒成親前給她的腰牌就要出門,臨出門前,她最後看了眼桌子上唯一的一張紙,露出了一抹報復性的微笑,便打開門就要走出去,只是,剛要踏出自己的腳,頭上傳來一陣暈眩,胃裡一陣痙攣,她扶着門邦穩住自己的身形,強撐着身體踏了出去。
昏眩的感覺越發的嚴重,碧落最終撐着柱子的手無力的滑下,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顛倒了三百六十度,然後只聽得噗通一聲,碧落便昏倒在了龍息宮寢宮外的迴廊上,小小的包袱也隨着她的昏倒跌落在了一邊。
初秋的早晨帶着些許的涼意,碧落孤獨的躺在迴廊上,卻無人出現。
直到天色大亮,打着哈欠的宮女們拿着掃帚準備清掃地面的時候,卻發現碧落跌倒在地上躺着一個身影,她狐疑的走了過去,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卻發現竟然是她們敬愛的皇后娘娘大人!
當即宮女的臉色嚇得慘白,哆嗦的大叫起來“雁子姐姐,快來人啊,皇后娘娘昏倒了,快來人啊!!”
一時間,龍息宮裡,慌亂一片....
“你說什麼?皇后娘娘昏倒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輕寒一身黃色的睡衣躺在牀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富貴大聲問道,而此時他的胳膊被一雙玉臂纏住,飛雪睜着迷濛魅惑的雙眼道“皇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啊?一大早的,這麼生氣?”
輕寒卻沒有理睬她,只是甩開她的手臂,慌亂你的拾起地上散亂的衣物,連等富貴回答的機會都沒有就快速跑了出去,甚至沒有穿鞋子...
飛雪看着自己被推開的手,有些呆愣,富貴看着她的樣子,搖搖頭躬身退了出去。等飛雪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承歡殿裡早已沒有了人的影子。她握緊了手,嘴脣咬的死緊死緊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和失落,連帶這夾雜着別的情緒,複雜不已。
輕寒一路連跑帶飛的穿着凌亂的衣服向龍息宮飛奔而去,只是苦了富貴這把老骨頭了,拿着輕寒的金縷靴,一路氣喘噓噓的小跑着,一路引來不少人的好奇回首。
龍息宮內,輕寒一口氣飛到門外,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腳踹開門跑了進去,屋內的宮女們驚訝的看着一身凌亂的輕寒。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行了行了,皇后呢?皇后在哪?”
輕寒厲聲問道,那個宮女顫抖着指了指正殿,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輕寒已然跑了過去,而富貴也在此時跑了進來。
“皇上呢?”
“...裡..裡面 ...”宮女不明所以然的說道。
“唉喲,真是的,總是差一步,皇上,皇上,您好歹穿上鞋子啊!”富貴氣喘噓噓的吼道。
寢宮內,雁子正着急的站在牀邊,範邵已經在仔細的把脈了,輕寒一闖進來就跑到牀邊,卻看到碧落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不省人事....
“說,皇后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昏倒呢?小雁子,你是怎麼照顧皇后娘娘的?好端端的怎麼說昏倒就昏倒啦!”
雁子無語的看着輕寒,卻因爲心中的焦慮不想去理輕寒,說她放肆也好,他想打想罵,想殺她都認了,但是,她就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她討厭陌上輕寒,就是討厭,所以,她不想喝他說話!
輕寒拉着雁子的胳膊見她用厭惡的眼光瞅着自己,剛想發怒,卻突然想到碧落還沒有醒,便大吼了聲放下了雁子的胳膊!這個女人,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因爲牽扯到了一個自己的女人,一個自己最忠實的屬下,他真是恨得牙癢癢,卻不能動她半根汗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