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嗎?”
對於這個變幻莫測的老人家我可不好對付,武功高我一籌什麼都比我優秀,而且,這回事的功夫底子夠厲害的,狂傲的舉止果真暴殄天物。
就怕牀板沒斷,敢情自己像個放蒗不蕩,不收斂,不守婦道的女人。
可我卻是個抱殘守缺的人,就算他歐陽瑞在敝帚自珍,我也犯賤的愛上了。
“把這個吃了”他將一粒藥丸遞到我的口中,我輕輕含着藥丸吞入喉中。
“算不算辜負和背叛”我嚴肅的審問他,下定決心判斷自己行爲是對是錯。
“爲師願意當千古罪人”他眉頭一綻,穿上衣衫。
“你會臭名昭著,臭名遠揚...”我鄭重的問:“你不介意嗎”
“怎會?”他黑眸一收,仰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嗤聲一笑,“不盡常人迷戀世間尤物,連英雄豪傑也難過美人關。放棄所有的一切而只求與心愛的女人浪跡天涯,歸隱田園。恐怕沒有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還是流連忘返名媛麗人之間,臥榻暖枕之側,更顯風流人生吧 !”
想着,這個師傅真逗,真風流,看他玉樹臨風,美如冠玉,不料卻是十惡不赦的毒人,採花賊與登徒子的名聲非他莫
屬,想不到古代的社會更爲腐敗。
雖然他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內涵中有少許的幽默,可畢竟不是我所愛的男人,這男人中看不中用,還留守不容易。
大娘說長的得美的女人也禍水,長得美的男人是妖孽,會勾人的魂魄,就像妖怪。
那柳傾謹算不算是妖怪,一個栩栩如生的妖怪。
“帶我瀟湘村,天色不早了。”瞄見肌膚上一絲不掛,我喚道:“順便給我穿上衣衫,總不能這樣出去見人。”
“爲師捨不得讓你讓你袒胸露臂,冷壞了,會心疼。”瞧他的冷笑話都能塞過外面的寒冰雪霜,柳傾謹披上錦袍,將白靴鞋穿好,撿起地面的紅衣裳坐在穿邊上。
愕然,他不小心觸碰了我的肌膚,我凜然一怔,埋着頭,頰間微微滾燙如火燒般。
“這個,不好看。”他拽起肚兜甩了甩,翹起二郎腿道。
“不要臉”我大眼瞪小眼的緊盯着他手中的白肚兜,那可是我千方百計繡好的,結果卻被他笑話,這老人家該不會又偷看了我繡花吧!
“無意中聞見的”柳傾謹薄脣微張,挑了挑眉。
“你要不要臉,偷看人家房事就算了,還要偷看我洗澡。”他緊擁着我,爲我穿上肚兜,聞着他身上的藥味我屏住了呼吸。
“你身上,好香。”他的鼻尖頂在我的肌膚上,聞着皎潔如玉而散發着淡香的肌膚他似乎陶醉在其中,姿勢僵着,我不由得推開了他。
“自己穿”他將紅衣裳遞到我的面前,起身站定在一旁。
穿好衣裳,我道:“你揹着我走,因爲,我受傷了。”
內力衝破封住的穴道沒死已經算是走運了,況且昨晚被他這麼一折騰,我早已剩餘半條命。
退了房,他打橫抱着我走在雪地上,一個個足印成爲荒無人煙的雪地中的奇蹟。
山道間,一棵被寒風吹倒的大樹堵在前頭,他輕身一躍落在地面上,見他滿頭大汗我關切的問:“累嗎?”
“無礙,不介意再來一次房事。”他氣喘乎乎的唸了句,金瑩剔透的汗珠滾滾落下,滴在我的衣衫上。
我捶打着他的胸膛,訓斥道:“見你玉樹臨風沒想到是個風流倜儻的採花賊,其中也有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是神仙,我也是人。”他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每踏一步他深陷雪地裡,方久才能把腳拔出來。
眼見前進越來越困難,我摟緊他的脖頸吵下要下去,可他不允許,一口回拒了。
腰肢的力道加重,我見着山路崎嶇不平雪花衆多遮掩了前面的視線,布及危險我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丫頭,不要命了。”他冷冷責斥了聲,拽着我的手。
“原來你也會關心我”我飆淚的凝視他,感動道。
“出爲人師表盡一分力,何足掛齒。”誇一誇他,他的狐狸尾巴霎時翹了起來,變得眉飛舞色。
“廢話少說,趕路吧!”
穿山越嶺並非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最可恨的是如果不熟悉路就會不小心的步入叢林中,這從中到出都是銀杉樹,想走出來可就難了,經過多重磨難,我方纔趕到瀟湘村,天色沉暗,村頭內一陣狼煙渺渺吹來。
愕愣,我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村子裡着火了。”
見一個火人逃出火炕在雪地上翻滾,我立馬前去脫下錦袍拍打他身上的火,質疑中,我的臉頰薰得烏黑。
“村子發生了什麼事?”我扶起奄奄一息的大媽問了聲,撩去她額間的燒焦的髮絲。
“梅兒...村子...倭寇進村子,快去..救..你爹..爹..”話畢。大媽兩眼一番,軟塌在我懷中。
天亡我也,爲何我走到那裡都有災難,冥冥之中,我已經悔改了。
“柳傾謹求你第三次,幫我救人。”我求在他的面前,哀求道。
“起來吧!身爲大夫就該盡一份責任。”他將我抱起施展輕功飛躍到樹枝上,隱藏,我正發話他捂住了我的嘴。
“來人,把這些娘們給我帶走,雞鴨牛羊一樣也不少,還有把這個死老頭和這個小夥子給我殺了。”一名獨眼大漢手持寬長
大刀吆喝了聲,猥瑣的面孔掛着一抹殘敗的笑靨,粗手扶上一名女子清秀的臉蛋。
轉移視線,倒在地面上的人是爹爹和小軒哥,見他大刀揮下,我輕身躍下,“住下”
話畢。數千只花針從青絲飛出,一針見血,全部倭寇排排跪地倒下,“噗”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皎白的雪地。
“梅兒”爹爹沙啞的嗓音響起,爬了過來。
“梅兒”被捆住雙手雙腳的小軒哥輕鬆喚了聲,坳黑的黑眸泛起一波浪花。
“爹爹,女兒不孝。”我委屈的哭了出來,與爹爹抱在一起。
“我幫你療傷”柳傾謹緩緩走來,問道。
“不用你好心,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推開了他,兩眼汪汪爆流淚水。
剛剛若不我出手,恐怕這片亡靈之地有多了兩具冤魂,而他了卻淡定的看着戲,置之不理。
“爹爹發生了什麼事嗎?”恢復冷靜,我扶起爹爹坐回院子內,見院外哭哭啼啼的姑娘我心疼的皺起眉頭。
爹爹長吁一嘆,傷心道:“這大過年的,山上的倭寇沒雞鴨牛羊便下山尋找村子,沒想到這地方偏僻被他們發現,今兒方好我與軒兒上山狩獵,見他們抓着村民我與軒兒想方設法救下村民,不料卻被他們發現捆綁了起來,不然,梅兒現在可見不到爹爹了。”
“對不起爹爹,女兒不孝。”我撩開爹爹額間的白絲,扶着他像樹皮的手感到虧欠道。
“梅兒,這位是?”小軒哥見大石上坐的人便問候了聲。
“他是我的老師傅”我貶起嘴,瞪了他又回過首。
“那梅兒的夫君....”爹爹說着說着又斷了話,輕嘆了聲。
“爹爹,女兒答應過您要陪你回來過新年的,您忘了嗎?”見他老人家不開心,我立即轉移話題問:“爹爹,接下來怎麼辦?這村子...”
“既然回來了,就安定的住下吧!明早記得回去啊!”
見爹爹臉色不好,我略微失落的點點頭,喚道:“進屋去吧!”
見柳傾謹淡定的坐在那裡,我喚了聲,“柳傾謹不想在外面冷死就進來”
磨磨蹭蹭了半天,爹爹把剩餘的村民送回家後,村子也將村頭的屍體埋在後山上,辦好事都各做各的事,村名都爲大媽感到傷心,而我陪爹爹吃過飯後我也進了房間歇息,見房間內乾乾淨淨的我心裡就難受,明明爹爹就十分想念我爲何要做得太絕了,明兒就敢我走,感覺上我還成了落難街頭的老鼠,走到那倒黴到那。
“別告訴我,你要跟我睡在一起,你出去。”戳了戳柳傾謹的胸膛下了琢客令,這人笑裡藏刀骨子裡更是不懷好意。
“這位姑娘你方纔也累了,今晚你跟梅兒一起睡吧!”爹爹不知從那冒了出來,打量着柳傾謹多嘴的道了聲。
啥!“姑娘”我納悶了,心裡嘀咕着,柳傾謹雖然長得很妖孽很像女人,可見他胸口平平的一看也知道是個男人,這爹爹擺明是跟我作對嗎?
至此,某人開始得寸進尺,笑嘻嘻的說:“多謝老爹關心,今晚我跟梅兒湊着睡,我們兩姑娘睡在一起也沒什麼,你是不是梅兒。”
感覺一隻豬手正在磨蹭着我的臀部,可見爹爹的臉色我只能強忍着說:“是啊!爹爹你去休息吧!”
“好”爹爹關上房門,輕盈盈的緩步回房。
“你卑鄙無恥下流”見爹爹的房門關上,我立即推開了他。
“手感不錯”他舔舔自己指尖,桃花魅眸微微放出心電。
“你想幹什麼?”我連連倒退,咬着他的魔爪。
“不會疼,會癢。”
“不要臉,懶得理你,你若是動了我,我跟你急。”捂着胸口,我脫下鞋襪爬上,連帶衣衫一起睡生怕他對我毛手毛腳。
“丫頭,我幫你療一下傷。”他乖巧的躺下,柔聲道。
“不要,誰不知道你想佔我便宜。”我背對着他,額間的密汗開始滾冒而出,全身發冷,櫻脣蒼白。
“你不要命了嗎?”
他翻過我,立即幫我把脈,驚呼:“丫頭,想活命就把衣衫脫了,我給你傳真氣。”
“又想佔我便宜”不待我的話說完,他就扯去我的衣裳,留下肚兜。
“廢話少說”他嚴苛喝止,閉眼靜定傳輸真氣到我的體內。
愕然,一股電流般麻木的真氣流淌在我的體內,血液開始循環暢通,胸口也略微紓緩,一個時辰後柳傾謹倒在牆壁上,而我卻精神飽滿,第一瞬間就是捶了下他的腦袋,捏着他的練劍低聲問:“你孃親沒教你男女授受不親嗎?”
“我沒有孃親”他良久才笑着吐出這麼一句話,不安分的手撫摸着我的胸部。
“難道你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我掰開他的手,冷哼道。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見他救了我暫且放他一馬不會像他一樣卑鄙無恥,就知道趁人之危把我給OOXX了,果然一個沒有教養的娃就是比較可憐。
深夜,我幫他蓋好被子哆嗦了聲,“睡覺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還有力氣,來吧!只要你需要。”
啥!簡直是不知死活的傢伙,都體虛成這樣了還力氣幹苦力活,不得不對他五體投地,服了。
鄙了眼他,哼了聲,“我可沒那個心情”
“抱着我,爲師冷。”
身後傳來他的顫抖的震動聲,我猶豫不決轉了身,終究還是抱着他,靜靜地聞着他身上的芬香和藥味,這傢伙
的血管會不會都是劇毒。
感覺到臀部和胸部的魔爪,我咬着他的肩膀問:“發誓,下不爲例。”
“你會疼嗎?”他問了句,黑眸眯了眯。
“你.....”我放開他,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轉過身,敢情他很喜歡騙我。
就這樣,我們這一鬧就鬧到三更半身,夜深了,我也眷眷入睡。
柳傾謹翻過身暗暗笑了笑,“這丫頭可沒點防禦之心,還好遇上了我若是別人,遭他人毒手怎辦了。”
隨而,牀榻上一陣波動和搖晃。
早晨,仍舊寒風刺骨,風花雪月。
我感到我的骨頭要散架了,不由得打起精神,身上卻一絲不掛,見着身旁空蕩如野我咬牙切齒的蹙着眉頭,若不是在爹爹這裡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扔到從林裡去。
胸口的玫瑰花布滿了一個個吻痕,僅此,我的怒火越燒越旺,直竄喉間,等待噴發。
“梅兒,你可醒了。”柳傾謹勾了勾媚眼,一手靠在門邊上。
“柳傾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告訴你,可別挑戰我的忍耐,這可是有限度的。”話罷。穿上衣衫抿了抿乾澀的脣。
“命死過很多次了,挑戰你,因爲爲師有實力,功夫高你一籌。”話落音,他得意洋洋的轉身離開。
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既然跟我擠眉瞪眼,簡直是活膩了,皮癢了。
走到院子內,見盛開的傲梅緩緩凋零我不由得心疼,玫瑰花雖然帶刺但是也會凋零會枯萎,終究都是最脆弱的,宛如愛情般脆弱。
“該上路了,還有事情等着你去做。”柳傾謹話裡帶話,摘下一朵傲梅把玩着。
“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吼了他一聲,走進屋內跟爹爹打聲招呼跟他上路。
“梅兒一路走好,爹爹不送了啊!”
走到村頭,聽見了爹爹的吶喊聲,我驀然回首瞧了眼他紛紛趕上柳傾謹的腳步。
人有生離死別,我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是瀟湘村的一個過客,以後能不能見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歐陽瑞,柳傾謹肯定有事情瞞着我,到至今都是二話不說,等事情鬧大了他才告訴我,所以我不能等,我只能猜測。
一路奔波難免有些勞累,趕得匆忙都忘記了跟爹爹道別,至今,愛情超過了親情。
進了城東的門,我抓起一位大叔打聽,“大叔聽聞這公主屈尊降貴嫁於歐府可有此事?”
“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大叔告訴你這事情不能提,不然會遭到殺身之禍,這公主手段歹毒,大叔可告訴你看別說出去,這公主把歐公子府上的二老抓入天牢中,皇上現在閉關,明日纔出關,這歐公子無奈之下接旨迎娶公主,嘖嘖!你看這年紀小小的,心腸如此歹毒,不說,這後面有官兵。”大叔見此,匆匆的跑開了。
心咯噔了下,猶如跳動的琴絃霎時被按住了般無法動彈,心口要窒息了般的痛,原來並非我想象中的複雜,那日大媽說了我卻沒聽完,拍了拍腦袋,我匆匆的跑開不料卻被柳傾謹拽着了藕臂。
“如果你想去送死不妨跟我說聲,爲師定會爲你準備個上好的靈牌。”
“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事關重大,人命關天,你不告訴其內的事情就算了,你還要阻止我,柳傾謹別讓我看不去起你,別讓我恨你,我真的不愛你,如果你覺得需要可以隨意去找一個女人暖牀,我不是你的木偶娃娃。”話畢,我甩開了他的手,戴上面紗。
“沒想到爲師的想幫忙某人卻不知好歹,罷了,爲師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柳傾謹懶慵慵的環抱着自己,一臉不屑道。
“什麼,你要幫忙?”驀然回首,我抓着他的手臂焦急的問道。
“無人能塞過爲師的聰明才智,這天牢官兵重重把守,你進得去嗎?”柳傾謹的玉手攞捏身後的青絲,黑眸轉了轉。
見此,我捶了捶他的胸膛罵道:“要幫忙就不要拐彎抹角,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不能地地道道的直爽一點,虧還是我的老師傅,做個長輩的也不幫晚輩,既然還要討價還價,你羞不羞臉。”
冷哼了聲,紛紛跑向歐府,不料又被拽住了裙尾,我又折了回去問:“你想怎樣?”
“現在歐府官兵重重把守,你人未救出來恐怕人已身亡。”他一字一頓的解釋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老人家幫忙就不要在整了我,好不。”我不耐煩的瞪着他,這心急如焚的火候都快燒到眉頭了,他既然淡定得如一潭深不可測的死水。
“答應我,事成之後記得回來探探我老人家。”
我怔楞,他爲何總是猜透我的心思,難道他會讀心術嗎?
“當然”他點了點頭,傲慢仰首。
“有沒有搞錯”我黑着臉,額間佈滿黑線,感覺頭頂上被人潑下一盆洗腳水,冷極了。
“按照我的策劃方針走,先去大牢救人,今夜三更行動...”
“明白了,果然是老薑比較辣,道高深厚,做事有頭有尾,妙...”我豎起拇指讚揚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
想着,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差的,刀子嘴豆腐心。
“當然”他又嘮叨了句。
“喂!你不要老是窺探我的心好不好,就算你會讀心術也不能囂張無理。”
“廢話少說,先救人。”
“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