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悄悄地爬起身坐在走廊上,這潭中的水果真被傲風變了回來,一個人的暗暗發愣,想着,歐陽瑞還欠我了,欠我很多事情沒有說,霎時,我真的好想回到他的身邊,靜靜地聽着他嘮叨,看着他給我暖和冰涼紅腫的手,可以依偎在他的懷中久久不忘懷,只要他就好。
統計一下腦海裡儲存的,從穿越過來到現在,一路走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生的生死的死,忘的忘愛的愛,傷過了,痛過了,彼此廝殺過了,老天還真真會琢磨人。
既然讓我們相愛爲何要分開我們,害到事情到了不可收發的地步。
既然不能傷害傲風那麼我只有狠下心,用一個辦法剋制住他,讓他忘記我,忘記曾經的一切迴歸原來的生活。
凝視着傲風熟睡的面容,我的心微痛,他晝夜未眠難得好好睡上一覺。
再三決定,我進入藥房內研製忘情藥,讓他服下可以忘了我,忘記曾經的一切。
藥房內,掛滿的全是我的畫像,我眼眶一紅,淚水滾滾滑落而下。
搬出師傅存放的禁書,打開仔細觀看,因爲師傅曾經提過老師傅的秘製的忘情草,不過那都是他老人家給自己用的。
在三百多頁中尋找出藥草,我見天色不早立即研製藥方,嘴裡嘟噥着:“師傅對不起,其實我也有點愛你,雖然捨不得,但是,爲了讓你不再痛苦,璃兒選擇這麼做了。”
將搗碎的藥草放到丹爐裡,我獨自一人傻傻的望着那團烈火,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遇到他們該多說,我依舊是個桀驁不馴的女強人,蠻橫的依璃,天不怕地不怕,踩不死大不壞的小強,倔強的小強,遇到暴風雨我笑着面對,過後就會有絢麗的彩虹,天會變,所以我會堅定守候這份愛,超越天地人三界的真愛。
曾經,死過,忘過,痛過,愛過,算不算是苦盡甘來。
如果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和一點空間,我會彌補對傲風所虧欠的愛,可是心裡告訴我已經等不及了。
藥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丹爐內的烈火熊熊燃燒着,光芒灑耀在我的臉上,把的淚蒸發了。
凝見樑柱上懸掛着的素畫,我全部一張一張拆了下來放到丹爐裡全部燒掉,把我停留過在這裡的證據全部燒掉,而以後蝶仙谷再也沒有一個叫依璃的人,是朝代的過客。
不知道,在這裡一天,二十一世紀會是多長時間了。
如果我老了,傲風會不會比我還要年輕。
“傲風,對不起”我蜷縮着身子,埋着頭,淚水如洪水般兇猛的涌出,罷了,淚流乾了心也靜止了。
如果這不是天意該多好,如果沒有愛上那更好,起碼我會過得開心點。
一個時辰後我將藥丸拿起,小小一粒藥效卻那麼大,罷了,如果他意志力堅強這藥會不會無效了。
不過老師傅,他老人家不也想不起過去的事嗎?這就證明了,效果的確很大。
將房內的東西收拾好,該燒的都燒盡了,就剩餘傲風自己的東西。
天明時分就是除夕了,大過年的,市集內也必定熱熱鬧鬧的,歐陽瑞找不到我定會心急如焚。
我爲自己梳洗一番換上往時的大紅衣,外面披着一件狐狸毛製作的錦裘,經過一番裝扮如罌粟般妖姬的依璃又綻放了骨髓中的妖嬈,邪魅。
躍入潭中,我讓自己冰冷如霜的寒水寖泡了自己一夜,爲了就是讓自己清醒點,讓自己的麻木。
黎明時分,天微微亮了,殘餘的晨暉悄悄的躲在浮雲身後,光芒四射,灑耀在大地上。
雪漸漸減少,不過多久便停了。
我穿上衣衫挪動着麻木的四肢,昨夜我已經將藥丸灌入傲風的口中,親自喂他吃下,多麼可笑的事情。
頭昏目眩,戴上面紗輕浮一躍離開蝶仙谷,眼睫一眨淚再次涌了出來。
“傲風,對不起了,我來世在愛你。”聲音迴盪谷中,櫻花和桂花霎時凋零落滿一潭的花瓣,潭水不在清澈剎那間變得渾濁,愕然,雪又開始下了,而且是越下越大,如冰雹般擊落而下。
上了山崖,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歐陽瑞,我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擦乾淚花,我奔跑在山道上,悄然腳下一滑我撲倒在地,額間磕到冰石的尖端不過一會,鮮血從傷口涌出。
“該死的,大年三十就見血倒黴死了。”
“還有更倒黴的事情等着你,不過我不介意你回到我的懷抱中。”
擡頭,映入眼的人是柳傾謹,不由得來的厭惡,我冷冷問了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當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昨夜我們...”
進他得意忘形的神情,我滿腦是疑問,昨夜明明是傲風跟我睡在一起怎麼會是他了,他是誰?他跟傲風有什麼關係?
“怎麼說你是也我的弟子,怎麼沒大沒小的,見了老師傅也不喚一聲。”柳傾謹趾高氣昂的仰首,俊
眉一挑,媚眼柔淡如水。
“什麼,你是傲風的師傅?”霎時我出現了衆多的疑問,茫然的站直身子打量着他問:“不對,傲風的師傅可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怎麼會是你。”
還記得昨夜突然間頭暈目眩,醒來後聞到香味記憶就恢復了難道是他在背後搞的鬼,也難怪,上次在客棧內他用毒比我厲害,難怪我會被他下了藥。
“誰教你喬裝易容,誰教你行醫用毒,誰教你武功絕招,傲風身懷絕技都拜我座下,何況是你。”
“那昨夜....”我猛地倒退幾步,“那人是你”
“當然,所以我美人快快回到師傅的懷抱中,師傅疼愛你。”他張開雙手,一步一步逼近我。
“莫名其妙,一個男寵變成我的師傅,笑話,簡直是笑話。”我扯了扯拖尾的裙子,轉身躲開。
“你回去你會後悔,你信不信?”他似笑非笑的凝視我,靈動的眸光瞬間金瑩無比。
察覺不妙,我問:“你知道對不對,歐陽瑞怎麼了,快說啊!”
見他脣角的笑靨,我立即跑下山,我對柳傾謹沒有愛當然不會顧慮他的感受,最多我再次用忘情藥幫他封閉記憶,因爲我不想在重蹈覆轍,情何以堪,想着豬八戒經常唸叨的一句話,人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丫頭,記得受傷的時候回到師傅的身邊,我等你。”柳傾謹對着遠處的身影大喊,撤回了谷中。
“師傅肯定是騙我的,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歐陽瑞說好等我的跟我一起白頭到老,手牽手一起走。”
腳尖輕輕躍過樹枝,浮身飛躍,紗衣隨風飄揚,青絲緊貼在頰間,心不由得冰冷我凜然一顫落在街巷的屋頂上。
“他說愛我”凝視着這整個條熱熱鬧鬧的街和歐府上掛着的大喜,我失了魂,口噴鮮血,捂着胸口落到地面上,抓過一位大媽的手問:“大媽,這歐府可有喜事嗎?”
“姑娘你有所不知,這鳳靈公主下嫁到歐府爲妾....”
大媽爲說完,我胸口一揪,鮮血不斷涌出,望着那座四方的大花轎和前端坐着的歐陽瑞,我笑了,歐陽瑞負了我。
歐陽瑞見到屋瓦上的紅影不由得溼了淚眶,可想到歐府上下幾百條人命,暫且忍了。
而炎鳳靈卻對着庶民們搖手微笑,可明韻的眸子裡卻深藏着歹毒,潑辣,殘忍的手段,暗忖,他私底下將歐府中的二老關入大牢內,若歐陽瑞不服服帖帖的屈從此場婚事,二老明日便斬首釋衆,爲了心愛的男人她既可以瞞着皇兄,哪怕是朝天下人笑話和辱罵,炎丹箐罵她無理取鬧也罷,她都認了。
她鳳靈從小沒有孃親,如今遇到一個心愛的男人可卻被別人搶在前頭,她三番四次跪求皇兄將她下嫁於歐府,哪怕是屈尊降貴,她要這個男人愛她,陪在她的身邊便足以。
炎鳳靈屏了屏神,強忍着眸中的淚花對着庶民笑了笑。
可卻招來許多庶民的七嘴八舌,“你看,她就是歐公子的妾...”
“是啊!我聽說她逼歐公子娶她...”
“這老夫人也抓進大牢了...”
“別多嘴,不然要殺頭的...”
沸沸騰騰的人羣中柳傾謹環抱兩手笑了笑,俊顏如敷上一層薄冰,冷如臘月寒霜。
成婚第二日,歐府內哀悸連連,響徹了正座宅苑。
“公主饒命,奴婢該死...”丫環連連磕了幾百個頭,可面目惡煞的鳳靈狠狠地將丫環的頭髮抓起,在她的臉上“啪啪”幾下,丫環的臉霎時出現五個通紅的指印。
“炎鳳靈,你若覺得嫁入歐府很委屈定當可以回宮,妄想拿府中的丫環出氣,還有,你若不放了我爹孃,妄想我認同你。”歐陽瑞兩手架在身後,陰霾的鳳眸緊盯着奄奄一息跪在地上的丫環。
“相公,我....”炎鳳靈霎時變臉,猛地從牀榻站起身子。
“小翠,馬上去收拾我的房間。”歐陽瑞冷凜了眼地面上的丫環,命令道。
“是,爺。”脣角流着鮮血的丫環緩緩的站起身,神情蒼白,面容如雪,一副嬌瘦的骨子欲要昏厥。
瞧見歐陽瑞陰惻惻的目光,炎鳳靈暗暗低着頭,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狼狽之色,可是,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愛她,可是她依舊會佔有着他。
一時半會,兩名丫環挽扶着小翠走出門外,歐陽瑞踏着陰寒的腳步跨出門檻。
門漸漸關上,炎鳳靈舉起木桌上放着的花瓶狠狠砸在地面上,嬌顏早已花容失色,淚眼盈盈,她不服,她不甘心,她恨,明明她認識歐陽瑞多年,掐指一算也是青梅竹馬爲何老天要如此對待她。
後苑是丫環居住的廂房,歐陽瑞喚來大夫便命令其餘丫環照顧小翠,長吁一嘆,浩浩蕩蕩的回到幽清苑內撫琴作畫。
他在等,等待時機便上朝啓奏,可義父那邊也被炎鳳靈的人壓制住,而秦澤也迫於無奈,說皇帝三日內誰都不見。
事關重大,歐陽瑞想這炎鳳靈必定是壓制住了皇帝纔會出此下策,將二老打入天牢。
在房中來回踱步,愕然想着今日所見的紅影,他凜然一顫軟塌在木椅上。
“殤,方纔吩咐的事情切記不可透露風聲。”歐陽瑞坐在暗室內,冷冷命令着跪在地上的精英。
“屬下領命”黑衣人單腳跪地,抱拳道。
ωωω ⊕тTkan ⊕C〇 “謹記”歐陽瑞再三囑咐打開暗門走出書房外,凝視着木桌上的畫像,心裡暗忖一揪,一拳擊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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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全部都是騙子,什麼天長地久,什麼白頭到老都是鬼話連篇,騙人的.......”
城北的街尾的客棧中,我坐在窗櫺望着歐府的方向,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罈子舉起,烈酒灌入喉中,熱辣辣的喉間霎時發出淡淡香味。
如果愛是謊言,那就不要立下山盟海誓,不要欺騙我。
歐陽瑞你令我如癡如醉,令人醉生夢死,令人失魂落魄,換來的是什麼,謊言嗎?
大娘是個過來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難怪大娘會對我說這句話,一次又一次的騙我,什麼一夫一制簡直是胡言亂語。
“丫頭,需要師傅安慰你嗎?”柳傾謹出現在窗櫺口上,脣角的笑靨剝有光澤。
“誰要你安慰”我別過頭,擦乾頰間的淚花。
“陪你一杯”柳傾謹跳出窗櫺,緩步到桌前舉起酒罈子灌酒入肚腸。
“老人家能不能給我研製一粒忘情藥,不過,你的藥草我用完了我生怕傲風忘不了我,怎麼辦?”痛苦一世我不如痛痛快快的忘記過去,再次偷生苟活,上帝應該還能放我一馬。
“或許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中的難堪,你看開點,或許心裡會好過點。”柳傾謹翹起二郎腿,桃花媚眼眨了眨,將寬袖挽起。
“大娘叫我看開點,裳淋叫我看開點,你也家我看開點,你們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我的心很痛,很痛...”我支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裡很痛,你們根本就不明白,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忘記一個心愛的人有多麼的痛苦。”
說完。我蹲在地面上嚎啕大哭,哭得兇卻難透氣,彷彿要窒息了般的難受。
柳傾謹不再笑,韻眸微微沉暗,凝重的說:“因爲愛過,痛過,所以纔會看得開,丫頭,愛就愛到底,痛就痛到底。”
“什麼意思”我擡眸,哽咽的問。
“去尋找答案”柳傾謹聳聳肩,舔了舔乾澀的脣。
“你說話不要那麼深奧嗎?誰都知道欺負我,騙我。”
“想要告訴你,但你必須過我這關。”話罷。柳傾謹的錦袍一揮落在地面上,修長得手將青絲擱在身後。
“不行”我掙扎,可沉重的腦袋不聽使喚,我暗罵:“該死的,又給我下藥。”
“噗通”一聲,我墜落在他的懷中,透出朦朧的視線能見出他在蹂躪我,溫柔卻霸道的爭奪,略微殘暴的熱吻覆蓋在我肌膚上,眼眶流出淚珠,我再想爲什麼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罷了,我一直來都是一個玩偶,任由人擺佈的玩偶。
“柳傾謹你強佔我,但是我不愛你,你覺得有意思嗎?”他精緻的容顏幾乎是完美無瑕之稱,可傲骨中卻沒有歐陽瑞的柔情,怎說,都是歐陽瑞比較英俊堅毅,他的鳳眸比較吸引人,這恰恰是柳傾謹缺少的一點。柳傾謹恨不夠恨,柔不夠柔,殘暴卻比誰都更獨特。
“爲師,說“愛”了”他輕喃,柔嫩的手扶過我的腰肢和臀部,薄脣吸吮着我的脖頸。
“那又怎樣。我不愛你,也不愛傲風,我愛歐陽瑞,你們很自私,都是騙子。”我別過了頭,心始終不甘。
“一個愛你的人和不愛你的人,不妨愛個愛你的人,若不,全都不愛。”他擡起我雙腿,殘暴的魅眸泛起了迷惑之色。
“老師傅,我求你這次之後放過我,我的骨頭可經不起折騰,還有我的腰,你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也該歇會。”
“爲師今年二十五,沒你口中說的老,至於這功夫底子,可有得你琢磨了。”
“這細皮嫩肉的想必也是個毛孩,年紀還差我一截,該叫姐姐。”我別過頭,低聲道。
麻木了自己依舊會痛,且罷,過了今夜或許不會在痛,因爲我要忘記他,我心愛的男人,第一個男人。
歲月匆匆流逝,抹掉了我的思念,我的愛,我的痛,長久的磨鍊我會變得堅強,風吹雨打都不怕,鐵棒會磨成針。
“柳傾謹,今夜能送我去瀟湘村嗎?”
“爲何?”
“不要問爲什麼,你這是明知故問,而其內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瞭如指掌何必要一副無所事事的神情,我不知道你何處而來的風聲,但是,我只求你第二次。”
“好”
見他誠懇的點頭答應,我的心裡也好過些,因爲我答應了爹爹一定要去陪他老人家過新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