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樣的牌也能停啊。“我哈哈笑道,將嵌二條明擺着放在桌面上,現在,這就是糊一張牌的名提了,糊了會翻兩番,那便是一人八萬了。
“可惜不好糊呀。”對面的女警神秘的一笑,顯然她手中定是攥着一把二條,不過當她的目光掃過桌面時,她那美麗的笑容便有些驚詫的僵住了,因爲,那個原本放在她手邊的打火機竟然不見了。
她滿臉疑問的她遲疑的掃視着桌子,又低頭瞅了瞅桌下,略有所思的,她下意識的拿起了那個煙盒,微微的楞神間,她已小心翼翼的從那煙盒當中抽出了一條捲成紙筒模樣的小紙條,輕輕的展開後,她的面色便悠然的變白了。
“好手段呀!”我暗暗的笑笑,便假裝什麼都不知的摸了一張牌扔到桌面上,悠然道:“糊牌只要一張就可以了,你總不會是暗槓吧,估計最多也就是三個。”
“那倒是,多了浪費。”說話的是我的上家,一個足有七十多歲的老頭,身後既沒有美少女站着,穿的也不是多麼講究,卻不知怎麼的會有財力來這兒賭這麼大的賭博。
“剛纔,有人來過嗎?”女警察小心的將紙條團在一起握在手心,望望我們納悶兒的問道。“沒有吧。”我淡淡的回答着,把目光轉到了下家,現在,正是他拿牌的時候。
“小雞,媽的,好多的小雞啊,小雞不能打,一打就來倆。”我的下家罵咧咧的將一個蟲雞扔到桌面上,這已經是他連續的打的第二個了。“快點啊!”他罵完後邊開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催促着那個正在找打火機的女警察,顯然他不僅因爲又拿了一個剛打過的牌有些上火,而他地個性,更是個急性子了。
“急着輸啊?”那個女警官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隨手拿起一個牌,看也沒看便順手打了出去。
“五萬呀,我可要吃一嘴了,這是我第一張吃牌,在你下家,簡直餓死人呀!”那個老頭絮絮叨叨的說着,滿面欣喜的吃了一個嵌五萬,然後他便緊張的在桌面上幹蹭了兩下手指。便叭的一聲將三四萬擺放在桌面上,“暗槓暴停,看看是不是開花了”,他邊說邊滿臉鄭重的把手伸到槓頭上,如提千鈞般的慢慢地摸來摸去,終於嘆一聲,“臭手,沒花了。”
“沒花就對了,老人家心真狠呀,第一把就想槓上開花。”我哈哈笑着。邊伸手摸牌邊說道:“我可不象你。能自摸就不錯了。”
“你又不想當好漢了?”對面的女警官撲哧笑道。
“能糊不糊,那不叫好漢,那叫傻子。”抽菸的男人嘿嘿笑着。
重新掏出一根菸來接上手中的菸頭,濃濃的煙霧讓我後面的小芸輕輕的咳嗽起來了。
“被動吸菸危害巨大呀,最好的自衛方法便是抽菸,來一根吧,會比被動吸菸減少百分之九十的中毒。”我呵呵笑着向身後的小芸遞過去一根香菸。
“真地假地呀?”小芸笑着問一句,接過了香菸。
“裝什麼正經呀,哪個小姐不吸菸?不吸菸你們怎麼活呀。”那個噴雲吐霧的男人冷峭的望了小芸一眼,滿臉是不屑地神色。
後面,沒有小芸的一點點聲息,只有她的一些突然變的有些粗重的喘息。我的心憐惜的跳了一下,暗暗的嘆息一聲,也許做小姐最大的心疼,便是周圍人們的不屑與瞧不起了,甚至於那些地客人內心裡也瞧不起她們,我想,這也是中國的一大特色吧。
對面的女警官顯然放棄了尋找打火機和給她放紙條的人的行蹤,但確略略有些驚駭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兒,“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她喃喃的說着。將拿在手中的牌看了看,邊無語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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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除去她之外,每個人都已經將自己要糊的牌晾在了桌面上,這樣打出來的牌便不能糊了,要想糊,便只能自摸,可這也正是所有賭徒最大的心態,要賭,就要賭大的,賭手氣,賭命運,賭自信——,而賭博最動人心魄的一點便就是伸手摸牌的那一剎那間,既盼望着是自己的糊牌,但未來卻又是那樣的神秘。
人生如賭局,指的便應該就是這不可預知但卻滿懷希望的未來吧,我心裡想着這些,滿面惋惜的將一個三條扔在了桌面上,嘿嘿笑道:”“哎,我還以爲自摸了呢,原來還穿着個褲衩呢。”
“糊了!”對面的女警清脆的說道,將自己的牌推倒在桌上,“我纔不象你們呢,玩大牌就不能做牌,現在你們吸取教訓了吧。”
抽菸的男人斜眼瞅了一眼,不屑的嘿嘿笑道:“只是一個小屁糊呀!”
“哎——,千刀萬剮,不糊頭一把,美女可要小心了。”我笑道,將兩萬的籌碼扔到了女警官的面前。
“上帝是男的,總會眷顧我們女人的。”女警官因爲糊牌而開心的開着玩笑說道,但眉眼閃爍間,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幸虧這是中國,天上有個更利害的王母娘娘,如果是在外國,我們可就真的慘了,聽說他們的創世之神宙斯,可是一個絕頂好色的傢伙!”我不懷好意的瞅了對面的女警一前,見到她微圓的面龐下,柔美的胸脯高聳,敞開的u字領裡露出了一大片白晰細膩的皮膚,卻也是顯得極爲的誘人。
而上帝似乎也果真在眷顧着她,一直玩下去,她糊牌總是最多的,但因爲總是糊小的,所以贏錢反而不如我和那個抽菸的男人多,最慘的要數那個老頭了,從開始到現在,他一把糊沒糊過,估計他已經輸了有一百五十多萬了。
但風水輪流轉,這一次,老頭的面色變的有些紅,眼下的這把牌,他已經連續暗釦了二把了,當他把最後一張牌也扣在桌面上時,他哼了一聲,“千載難逢,死活就這一把了。”說完,便將一個邊七條翻到了桌面上,竟然是天停了。
“好大的牌啊!”我暗暗的嘆一聲,細算之下,門清一番,暗釦兩番,明提單張牌兩番,什麼也沒有他也已經是五番了,糊了便是每人64萬,一把之間他便會贏194萬,可事實,顯然他還不止這一些。
“暗槓!”輪到他拿牌時,他拖着顫音叫起來,把手指狠命的在衣襟上擦了擦,才顫抖着把手伸向了槓頭,幾摸之下,他的眼睛瞪的圓圓的,中大獎般的狂喜涌上了他的兩眉之間,“自摸!”他大叫着,手掌高高揚起,“叭!”的一聲便將手中的牌向桌面上拍去。
借他那一拍之力,我的腳尖將下面麻將桌的桌腿往上一提,在他的下壓和我的傳力之下,整個桌子的桌面立刻傾斜起來,所有的牌嘩的一聲便向那個老頭的懷裡倒去,在他出了一聲瘮人的慘叫聲中,他扣在桌面上的牌已經如散落的珠子和桌面上的牌混雜在一起,紛紛墜落到了桌下。
對面,抽菸的男人愕然的站起來,“老頭,你也太激動了吧,這把牌就這樣玩兒完了。”說這話時,他眉眼裡不僅流露出惋惜,但卻掩飾不住嘴角那開心的笑容,甚至到最後,他終於哈哈的笑了起來。
對面的女警官狐疑的用手按按桌面,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暗槓開花,三百八十六萬就這樣完了?現在,就是讓誰來說,也不能說你糊牌了呀?”
“哎,人激動了什麼稀罕事也會生,這大概也算是人體的潛能吧。”我嘆息着搖搖頭,“這樣結實的桌子你竟然能將它拍翻過去,也真算是了不起了。”我邊說邊心內暗道到:“聽說賭場內,是不詐不贏,自己的這一招,看來也便是另一種詐術了。”反觀那個老頭,已仰坐在椅子上,臉色蠟黃的不言不動,就如死屍一樣了。
“哎,送醫院吧,這賭場,大喜大悲的事我見多了。”抽菸的男人無所謂的擺擺手,嘿嘿的笑着邊說邊立起身來,看來,這牌,顯然是玩不下去了。
女警官黯然的搖搖頭,邊收拾着桌上的籌碼邊小心的將那個紙團又塞入了那個煙盒之中,望我一眼,她平靜的問道:“現在,你還打算繼續玩下去呀?”那語氣中,卻分明帶着一絲絲的勸慰和責備。
“不玩做什麼?人生在世,當及時行樂啊。”我輕輕的聳聳肩,無所謂的笑道。
看到女警官面上那淡淡的失落表情,我的心中動了動,“真是個善良的好警察呀。”可惜我有重任在身啊,想到這些,我扭頭望向小芸,“走吧,我們再去換三百萬籌碼,去貴賓房博上一博。”
“三百萬,夠嗎?”小芸有些擔心的望望我說道:“我曾見過一個男人,手中拿着三個最大的a,卻連人家的牌都沒有見到,他把他手裡的兩千萬扔光了,那兩家還繼續跟着,最後他只能帕斯了,讓一個小小的對二吃了。”
“玩帕斯,賭的就是錢多,不過有這三百萬,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貴賓房,享受貴賓待遇了,卻不一定非玩不可呀。”我呵呵笑道,掃了女警官一樣,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身後,傳來了那名女警察清脆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