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語涵最近很忙,很忙很忙,忙到她想伸手掐蘇翼飛的脖子,質問他幹嘛告訴別人她是sophia,現在那些人簡直把她當成超人在使,整個部門都閒得要死,就她忙得上個廁所都要掐着時間。
因爲鑫音被改造後,要開發一款情侶手機,考慮到相關因素,必須在情人節前趕出來,蘇翼飛將廣告策劃的重任毫不客氣地交給了她,她知道他的意思,因爲這是七年前他們所設想的那種彼此相屬的情侶手機,交由她來做,纔有意義。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他們袖手旁觀的原因只有一個:我要看看sophia是真神還是假佛。
沒有辦法,汪語涵只有硬着頭皮迎難而上。
蘇娜倒是不至於那麼沒良心,還會給她泡泡咖啡捶捶背、畫畫線稿什麼的,但也僅此而已,按照她的說法就是:學姐,你看我長得像人才嗎,我要是有廣告策劃的天分就不會念了廣告系又去當秘書了,是我媽媽一直相信她的才能會遺傳到我,可是我可以很負責認地說,她一點也沒有把優生學做好。
而且,她最近逢人便說,sophia回來了,sophia回來了,廣告部的人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因爲部門裡也有同是臺大畢業的,大家都知道教授經常拿sophia來當教材用,經常開口閉口就是,我原來教過一個學生啊,她……但別的部門的人都以爲廣告部憑空冒出來一個怪物。
而她,就是那個怪物。
汪語涵認命地推了推眼鏡,繼續畫圖紙。
忽然有人摘掉了她的的眼鏡,眼前突然模糊一片的汪語涵皺起眉來,這些天用眼過度,不得不帶回有框眼鏡。
“午餐時間到了,機器麻雀。”
“蘇翼飛!”汪語涵恨恨道,“你簡直是自投羅網!”然後循着聲音繞到他身邊跳到他背上,作勢掐着他的脖子,此時副理室的門還開着,不過門外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全懷瑞的女性同胞,在經過加拿大度假山莊的那件事以後,都已經收拾好了碎成渣的芳心,接受一個現實:她們的執行長已經名草有主了。
這個主,就是她汪語涵,哈哈哈!
蘇翼飛告訴她接下來要去俄羅斯洽談一個重要項目,大概要去一個禮拜的時間,用餐的時候紅着臉問她:“所以我今晚可以不可以住你那裡?”
汪語涵一口牛排差點卡在喉嚨裡,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罵到:“下半身主義者!”
“那我們晚上試下上半身好了。”
“……”
汪語涵再也不說話了……
居然會再見到藍婉兒,汪語涵有些訝異,雖然她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回來。彼時汪語涵正下班,從懷瑞國際大廈走出來,因爲蘇翼飛前兩天就飛去俄羅斯了,林如昔當然是跟着,而蘇娜那丫頭最近正和新來的業務部副理打得火熱,天天感嘆她找到了擁有執行長三分之一特質的優質男,所以汪語涵就落單了。
汪語涵看到她的時候,藍婉兒正靠着路邊一棵梧桐樹樹幹站着,一頭酒紅色的張揚的短髮,身上是黑色勁裝,如果不是她先出聲,汪語涵真認不出來,這就是當初的貴族小姐。
藍婉兒伸出手幹晃了兩下,說道:“嗨,我們能聊聊嗎?”
汪語涵懵懂地看了看她,然後就聽見她說:“我是藍婉兒,你當年的情敵,哦不,當年你是我的情敵,呵呵。”
汪語涵一心以爲她是蘇夫人派來挑撥離間的那種角色,於是狠狠心,跟着她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坐下來。
藍婉兒攪動着杯子裡的卡布奇諾,好像並沒有要喝的意思,埋頭苦思很久,終於擡起頭來說:“我能開門見山地說嗎?”
汪語涵機警地嗯了一聲,等待她的下文。
“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我知道只有你才能說服蘇翼飛放過唐鷹。”
“唐鷹?”她朦朧地記得好像以前聽小山雞提過,說是老找他們麻煩的一個幫派頭子。
“老實說,他是當年在蘇翼飛車上動手腳,害他發生車禍的人。”
汪語涵的指節一緊,在飛機上,聽他說過發生了車禍,所以沒能趕回來找她,後來又被他媽媽給禁閉了。沒想到那場車禍,是人爲的。
“我知道要你們原諒他很難,就像讓唐鷹不恨蘇翼飛也很難,他的妹妹是在念初中時跳樓死的,就死在他的面前,他很難忘卻那種恨意,而她妹妹自殺,是因爲蘇翼飛公開了她給他寫的情書,學校說她轉學了,其實是受不了精神壓力自殺了。”藍婉兒頓了頓,又道,“可是這樣的恨只會造成更多的悲劇,現在,我懷了唐鷹的孩子,我希望他能放下仇恨,當然,我也不能讓他受到傷害,可以嗎?”她滿是希冀地看着汪語涵。
汪語涵輕輕點了點頭:“我儘自己的努力。”爲人母的心情,愛一個人的心情,她都懂。
“太好了!”藍婉兒忍不住握住她是雙手,幾乎要跳起來,然後又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當年我比較真強好勝,以爲那就是我要的愛情,後來才知道,蘇翼飛只是我要的,不是我愛的。”她笑着將兩張演唱會門票交到她手上,興奮地說,“這週六在小巨蛋有我的演唱會,你們要來哦,這是最好的位子。”
“嗯,恭喜你。”
汪語涵爲她的改變驚訝,但深知她很快樂,她是打從心底爲她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