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少門勢力龐大,中傀儡術的人至少有幾千人,東方勝不可能將所有人都一一抓來,然後根據他們的生辰八字配製解藥。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對這些人再施以“交換盅”。
交換盅,顧名思義就是將操縱傀儡術的人相互調換,東方勝通過交換盅把人妖男操控的所有傀儡收爲己用,再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就可以讓人妖男嚐到自食惡果的滋味。
其實,這也是有前提條件的。人妖男的傀儡術屬於中級,所以新控盅人的傀儡術必須比他高一級別,才能彼此交換成功。否則的話,新控盅人很容易被盅術反噬,後果極其嚴重。最壞的可能**是,新控盅人很可能會變****妖男的新傀儡。另外,倘若交換盅得以施用成功,那些傀儡身上的盅術又加深了一層,就變成了高級傀儡,高級傀儡永遠不能破解,如若新控盅人居心叵測,成爲第二個人妖男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辦法既陰損又冒險,神磯子本不想說的,可舒喜被判下獄,事情逼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得不說。他將秘籍上所提到修煉高級傀儡術的方法交給東方勝,東方勝不分晝夜地勤修苦練下來,倒也不負衆望,果真讓他練成了。
要破解傀儡術,還有一個要點,就是動作要快。挖墳、開棺,然後將神磯子事先寫好的交換盅的咒符貼在紅木小人上,一系列的動作要一氣呵成,不能有外人干擾。這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尤其是人妖男,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辛苦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
好在東方勝當初從墳場回來時就早做打算,提前招募了幾百號新兵,這些新兵全都武功高強身手敏捷,東方勝將所有新兵分成十組,每組由組長帶隊,又從韻兒那裡詳細地詢問了人妖男的各處巢穴,幾十個巢穴繪製成圖,分發給各個組長。
韻兒自從解了身上的傀儡術以後,腦中一片清明,爲了救喜兒,他自告奮勇地挺身而出,願意以己之身設法引開人妖男的注意力。然,他生**善良單純,東方勝擔心他會被人妖男欺騙,或是發生其他的什麼意外,所以讓神磯子跟他一起。這樣不僅能爲挖墳的部隊多拖延些時間,還能免去後顧之憂。
一切準備就緒,東方勝一聲令下,衆人向豐都城外的各個墳場分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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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喜眼巴巴地坐在門口,伸長了脖子不停地張望。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飯了,就算是看到地上的青草,她都恨不得爬過去啃上幾口。東方勝音信全無,無憂也沒?**倮矗綣庋氯サ幕八退悴槐慌行蹋僭繅駁枚鏊饋?br/
正在她望眼欲穿之際,不遠處,果真有一行人正向這邊走來,爲首的一人看着極爲眼熟。她揉了揉眼睛,生怕是日有所思,直到那人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她才驀地站起身來,喊道:“無……見過東御國皇上。”
“平國公主即使是身陷牢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逍遙自在啊!”無憂冷冷地瞪她一眼,從懷裡拿出一件東西丟了過去。
舒喜不明所以地將東西撿了起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個香囊。她還來不及開口,只聽無憂又說道:“這個香囊是從你枕頭下搜出的,裡面的藥草你該不會不認識吧?這種草俗稱天蠶草,是用來專門飼養天蠶的。還有,香囊已經經你的丫鬟確認過,確是屬你所有。再加上當日從你房中搜出的酒壺,條條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狡辯?”
“我……”舒喜愣在當地沒有說話。她從來不用香囊的,枕頭下怎麼會突然多出這種東西,無憂這到底是唱得哪出。她既不敢點頭認罪,又不敢搖頭否認,思量之下,只能緘口不言。
無憂冷冷一笑,又道:“現在無話可說了吧?關於你下毒毒害皇妹璃玉之事,如今已經證據確鑿,再也不容許你狡辯!朕這就去找天啓國皇上理論,讓他立刻頒佈聖旨,定了你的砍頭之罪!”說罷氣沖沖拂袖而去。
他們一行人來去如風,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舒喜緊緊握着手裡的香囊,裝作若無其事地返回了屋裡。香囊鼓鼓囊囊的,裡面會有無憂的暗示吧,可她翻來翻去,除了一些黃色的藥草之外,什麼都沒有。
頹喪地靠回椅背上,她不甘心,又裡裡外外重新翻找了一遍,香囊底部的一處奇怪的針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心中一喜,輕輕地用指甲挑開針線,裡面露出了一張小小的紙條。紙條上簡明扼要地寫了三個字——“草,食物。”
草,食物。無憂他不會是想讓她吃草度日吧?她又不是整天和灰太狼鬥智鬥勇的喜羊羊!舒喜微蹙了下眉,可憐兮兮地想着,如果非得變成一種動物的話,她寧可變成兔子,至少還有新鮮的胡蘿蔔可以吃,而不是吃這些枯黃的稻草……
可是肚子好餓,不吃草又能怎麼辦?天空中倒是有種“食物原材料”不停地飛來飛去,可她就算是想吃烤乳鴿,也抓不住那些鳥兒啊!她捻起一根藥草放在鼻前聞了聞,淡淡的藥香氣令人神清氣爽,又把藥草放在嘴裡嚼了嚼,味道卻是苦苦澀澀的,還帶着一點怪異的發黴般的味道。
閉住眼睛,把自己幻想成一隻冬日裡到處都找不到食物的小綿羊,或是那隻可愛的屢戰屢勝的喜羊羊,於是,手裡的稻草就不似那麼難吃了。舒喜用這種方法硬生生地又吞下幾根,飢餓很快就緩解了,不僅如此胃裡暖暖的,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真是奇妙的感覺,原來這些不是普通的枯黃稻草,而是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食的神草!舒喜暗自讚歎着,將剩下的神草又塞回了香囊裡。剛剛收拾好一切,門吱地一聲響,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