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勝顧不得多想,急忙放下手裡的畫軸,按照原路返了回去。(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爲您提供]剛剛出了地道口,便聽到不遠處的一聲驚呼:“韻兒,你怎麼又吐血了?不要嚇我啊——”
隨後,虛弱的聲音響起:“沒事的,塵哥哥不要擔心。是上次的傷還沒有好。”
東方勝迅地將地道入口蓋上,又細心地用草屑掩好,不留下一點痕跡。擡眸掃了眼,暗影躲在樹上向他招了招手,他點點頭,急忙飛身上樹。剛剛將身形隱藏好,就看見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韻兒的墓碑前。
他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着白衣,樣子看起來很是眼熟。東方勝凝神看去,其中的一個人的確是他千方百計尋找的韻兒。韻兒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剛吐了血,脣角還掛着一道血絲,羸弱的胳臂被同伴攙扶着,樣子看起來十分虛弱。
他身旁的同伴脣紅齒白,長相十分英俊,正是飄香樓那晚趕來阻止他營救舒喜的千少門四少之,東方勝記得他的名字叫做塵兒。他們兩人緩緩前行,停在了韻兒的墓碑前。韻兒從懷裡掏出藥酒,灑在地上的草屑上,正如東方勝所料,不一會兒,地道的入口便從裡面自動打開。
“塵哥哥,我下去了,你不用送.我了。”韻兒俯身向地道里走去,離開了同伴的攙扶,他瘦弱的身子顫了顫,噗地一聲,又吐了口血。俊秀的小臉更加蒼白,幾近透明,越顯得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亮得驚人。
“小心點,是不是毒又作了?”塵兒.急忙伸手扶住他,嘆了口氣,忍不住勸道:“你怎麼那麼倔,說了你多少次了都不聽,爲了個才見過幾面的陌生女子違逆門主,值得嗎?這絕情散的毒又不是無藥可解,只要你去求求門主,答應好好侍候他……”
“塵哥哥,不要再說了!”韻兒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流淌着哀怨,“她不是陌生人,是韻兒的恩人。爲了她,我受什麼苦都願意。如果再讓我像那晚一樣侍候門主,我寧可去死。所以,我心意已決,塵哥哥以後不要再提那樣的話了。”說罷用力抹了把脣角的血絲,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地道。書迷羣2∴⑨1⑨6㈨⑸⑤2
那名叫塵兒的少年呆怔在原地,目光復雜地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又嘆了口氣:“傻子,真是個傻子啊……”一邊搖頭一邊走向旁邊的一塊墓碑,身形一閃,消失了蹤影。
東方勝躲在暗處,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的對話也一字不落地全都鑽進了他的耳朵。看來韻兒沒有死這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了,至於飄香樓那晚,他爲了喜兒受辱也是個事實,只是不知道爲何他被劍刺入了胸膛,竟沒有死。
暗影見他沉默不語,悄悄將頭湊了過來,輕聲問.道:“將軍,要不要跟着他們下去,將他們捉了帶回將軍府?”
東方勝搖了搖.頭,冷聲答道:“不用。此行收穫已是頗豐,切勿打草驚蛇。”銳利的目光掃向墳場的一塊塊墓碑,將他們的名字默默記在心底,然後縱身一躍下了樹,下令道:“走,回府。”
回到王府,墨色的長袍已是血跡斑斑,叫來了大夫一看,原本微微癒合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東方勝忍着痛上完藥,草草地用過晚膳,已是臨近子時。
大夫臨走時一個勁地叮囑,說讓他這幾天靜心養傷,千萬不要亂動,以免傷口再次裂開。東方勝聽得煩不勝煩,冷冷地說了聲:“滾!”然後披上衣服,慢步走進了斂霞居。將頭枕在散着她香的枕頭上,伴隨着熟悉的香氣,他鳳眸微闔,這才閉目養起神來。
大夫說得沒錯,他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因爲受傷,他已經幾天沒有上朝,不知道喜兒在宮裡過得怎麼樣,或許,他應該偷偷潛進宮裡看一看,可身上的傷……
這一覺,睡得極爲香甜。東方勝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辰時,五彩斑斕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內,窗外樹枝上鳥兒啾啾地叫着,一切都顯得無比舒適祥和。他晃了晃神,低低地喚了聲:“喜兒。”將手伸向牀的另一側,想要將她抱進懷裡,卻撲了個空。怔怔地看了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臂許久,這纔想起了,原來她早已離開將軍府,進宮五日有餘。
冰冷孤寂的目光慢慢移到窗外,外面的天氣明媚陽光照耀,可他卻覺得自己猶如置身寒窖,冷得渾身抖。今天是第六天,沒有她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東方勝起牀,親自動手將牀鋪整理好,又叫人將早膳送來斂霞居,獨自一人用完,正想着是不是該找個藉口入宮一趟,門外敲門聲輕輕響起,老管家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將軍,宮裡來人了。”
東方勝面上一喜,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道:“可是喜兒回來了?”
老管家搖了搖頭,“不是舒姑娘。是凝妃娘娘來了。”
“凝妃?她來做什麼?”東方勝的神情略顯失落,不耐地擡眸,“不是說了麼?除了喜兒回來,本將軍養傷期間誰都不想見!”
慕容凝兒這個女人不簡單,上次中*藥的事情,他至今記憶猶新。他雖是吃了幻株草百毒不侵,可幻株草的藥效偏偏對兩種東西不起作用,一種是*藥,一種便是**散。其實這兩種藥只是讓人迷失理智,嚴格說來也不能歸之爲毒藥,幻株草對其不起作用也不足爲奇。奇怪的就是,這件事只有少數熟知幻株草藥性的人知道,可從上次金嬌苑的事來看,慕容凝兒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帶着情魂丹和**散來誘惑他,反而差點讓他跟喜兒成就好事,東方勝後來越想越心驚。他可不會傻得認爲自己魅力無敵,慕容凝兒的投懷送抱是情有獨鍾的表現,她的身後究竟會是什麼人,她入宮又有什麼目的,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將軍。凝妃她說……”老管家聽了他的話欲言又止,偷眼看了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她是爲了兩代王妃的事情而來。”
兩代王妃,顧名思義就是前王妃唐凌兒和即將過門的未來王妃舒姑娘。自從前王妃去世後,將軍便冷冷清清孤單一人,直到古靈精怪的舒姑娘出現才見他重新露出笑臉。老管家嘆了口氣,他們將軍的感情之路一直不順暢,最慘的是兩次動心都遇到了皇上這個勁敵。現在舒姑娘在宮中,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老管家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眼前身影一閃,東方勝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去換件衣服,讓她到前廳等我。”
東方勝遠遠的聲音飄來,老管家憂心地望着他的背影,點頭應聲,轉身去了前廳。將軍那麼緊張,不知道是因爲前王妃,還是因爲宮裡的那位,如果是宮裡的那位還好,若是……老管家響起了剛剛看到的那張跟前王妃一樣的臉,心裡的擔憂不免又多了幾分。
慕容凝兒盛裝打扮,靜靜地坐在前廳,臉上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容。見到東方勝進來,她微微欠了下身,嬌聲道:“凝兒見過將軍。”
“有禮了,凝妃娘娘。”東方勝微微施禮,坐在了主位,冷冷地問道:“不知凝妃娘娘在將軍府有何貴幹?”
聽他一口一個凝妃娘娘,慕容凝兒臉上的從容漸漸淡去,反而多了抹不自在,“姐夫不要這麼說,皇上他……畢竟還沒有正式冊封。”叫他姐夫,是爲拉近彼此的關係,也是爲上次的事情免去一絲尷尬,爲自己提前找一條後路。進了宮,皇上雖對她寵愛有加,宮裡宮外的人也都這麼喚她,太后亦默許了凝妃這個位子,可皇上的心思誰都猜不透,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遲遲不下詔。她心有不甘,卻不敢表現出來,等了這麼久,也只能兵行險招。
東方勝哼了一聲便沉默不語,冷魅的俊臉一如往常般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慕容凝兒笑了笑,只能率先打破僵局,柔柔一笑道:“凝兒這次來,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凝兒前幾日偶然間得到一副畫,想轉送於姐夫。”
慕容凝兒回過身去,朝身旁早已準備好了的婢女點了點頭,一卷畫軸緩緩展開。畫面上女子明眸皓齒,脣若朱丹,手裡拿着一枝梅花,在花叢中巧笑嫣然。慕容凝兒靜靜地站在一旁,乍一看去,這畫倒像是她的自畫像,只是……東方勝的鳳眸一眯,畫面上女子那一身英姿颯爽的素白戎裝,和她身後的片片梅林,看起來那麼熟悉。
“是凌兒?你拿凌兒的畫像做什麼?”東方勝心中警鈴大作。自從凌兒過世以後,他怕觸景生情,將她所有的東西都封在了梅園。從畫像的下筆手法來看,這張畫像竟是出自皇上親筆。
皇上,他還是忘不了凌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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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兒還活着,凝妃要作怪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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