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出來,惹得衆賣笑女大笑。容雲鶴倒也是淡淡的揚起了眉頭。
知道他不舒服,便讓女子們都下去了。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容穆離伸着懶腰說道:“等的太久了,等不了了,睡去睡去。你們慢聊。”
說罷便出了門去。
容雲鶴和張子良說了幾句話,便也離開了房間。
張子良這是成親以後第一次睡在煙花之地,有些忐忑,上了牀,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沒什麼動靜,這才閉上了眼睛。
一個身影悄悄的推開了門,小聲的喊道:“張大人?”
也許是牀上的人喝多了,只是轉了一個身,卻並沒有醒來。
身影悄悄的走到了牀前,抽出了一把明亮的尖刀。只見刀光一閃,就要紮在了張子良的身上了。
忽而從牀的後面飛出來一隻腳,狠狠的踢中了黑影的胸口。
黑影口吐鮮血,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的摔在了房間的另一端。
燈被盞亮了,容穆離站在牀邊,冷笑道:“你還真是敢來啊!難道這麼明顯的是一個陷阱,你都願意跳進去嗎?”
張子良看清楚黑影是孫文旭,搖頭嘆息道:“孫壇主,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醫術高手,所以一直都力保你的性命,想要你造福百姓,你……怎麼能如此執迷不悟呢?”
孫文旭捂着胸口靠着牆壁坐直了身子,笑了:“我是太子的人,你們能奈我何?”
話語一出,讓張子良幾乎都要怒了,可是容穆離在這裡,他只能搖頭嘆息:“莫要玷污了太子的名聲。”
容雲鶴從門口進來,看了看張子良和容穆離,又看到了靠着牆壁的孫文旭,笑了笑:“果然讓落衣說中了。狗急跳牆,想要張大人的腦袋去邀功嗎?”
孫文旭看到容雲鶴,臉上出現了兇惡的表情,面目猙獰的說道:“如果再殺了你,我就……我就……咳咳……”容穆離這一腳踢得太狠了,孫文旭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
容雲鶴讓開門,說道:“帶走,小心的押回京城。”
孫文旭必須活着,還有那個賬本,都會成爲一個扳倒太子的棋子。
張子良不怕這樣的場景,但是想到自己一度成爲太子的棋子,仍然是一身的冷汗。容雲鶴看到張子良仍然坐在牀上,笑了:“張大人,你這是不想回家嗎?”
張子良這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說道:“我們回去?”
容雲鶴搖頭朝着容穆離笑了起來:“看來張大人是意猶未盡啊!等過兩天我們再來玩一次,如何?”
張子良這才聽懂容雲鶴是在揶揄自己,紅臉更紅了:“王爺……這是……走走走,我們快回去吧,我夫人一定還沒有睡覺。”
果不其然,到了提督府,便聽到了院子中傳來的嬉笑聲。容雲鶴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子良,有些同情。
張子良則是一臉喜滋滋的奔了過去,說道:“夫人,你還沒有休息呢?”
張楊氏白了一眼張子良,巧妙的將他推開了,說道:“還沒有睡,等你,什麼味道,
快去洗澡。”
張子良老臉又是一紅,說道:“是的,夫人,你們先坐着。”
金鳳則是笑嘻嘻咋一旁練習着張楊氏教給她的拳法,雖然力氣是差了點,但是拳法卻一絲不差。
容雲鶴吃驚的看着眼前其貌不揚的提督府夫人,有些不太相信這樣的拳法,居然是這個女子會的。
金鳳看到容雲鶴的質疑,問道:“怎麼了?王爺,是不是不太相信這是夫人會的拳術?想要試試看嗎?”
張楊氏則是爽朗的拱手說道:“賜教了!”話音剛落,虛晃一拳就照門面過來了。
驚得秦落衣“呀”的喊了一聲。捂住了眼睛。
容雲鶴沒想到張楊氏會忽然出手,在她的拳風到眼睛前的時候,忽而閃開了身影,張楊氏的拳頭落了空。
容雲鶴用扇子敲開了張楊氏的拳頭,笑了:“夫人果然是好功夫。”
張楊氏明白是容雲鶴讓了自己,羞澀的拱手說道:“王爺,謙讓了。”
金鳳張着嘴巴看着兩個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結束了。
張楊氏坐在了石凳上,倒了兩杯茶,放在了容雲鶴和容穆離的面前,道歉:“王爺,剛纔得罪了。只是想小試一下你的功夫,果然是深不可測。玉娘獻醜了。”
秦落衣這才得知張楊氏的乳名叫玉娘。
張子良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興沖沖的衝了出來,坐在了桌子旁,拍着肚子說道:“夫人,餓了,給我們做點夜宵吧。”
張楊氏朝容雲鶴輕輕的擺擺頭,示意他們什麼也不說。
秦落衣怎麼可能不知道張楊氏是什麼意思,她在兼顧自己夫君的面子,不想讓他難堪。
幾個人紛紛點點頭,圍在了石桌前。
張楊氏這才笑盈盈的去了廚房。
張子良看到金鳳在學習張楊氏的拳法,問道:“金鳳姑娘,你能學會嗎?”
金鳳白了一眼張子良,說道:“那肯定是可以的,我可是天資聰穎啊!”
又逗樂了旁邊的幾個人。
沒多一會,張楊氏便做好了幾個小菜和熬好了粥端了上來。
用過了夜宵,幾個人也便紛紛回屋休息了。
金鳳躺在牀上,施展着剛纔學到的東西,秦落衣皺眉說道:“金鳳,牀不結實,你這樣,牀塌了,我看你今晚睡在哪裡。”
金鳳這才收了手,側躺着問道“你說爲啥夫人不讓我們說她跟王爺過招的事情呢?”
秦落衣想了想,回答:“因爲他是她的夫君啊,她雖然可以打敗自己的丈夫,可是在衆人的面前,她是給面子的,這纔是好妻子。”
金鳳悶悶的說道:“要是我,我就不會這樣,我學會什麼了,我都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會這些本事呢。”
秦落衣颳了刮金鳳的鼻子笑了:“所以說,你是小孩子啊!”
夜已經深了,外面開始下起了雨,秦落衣關上了窗戶,想到,明兒又是下雨天了。
孰料,這雨,綿綿細細的下了整整十天。秦落衣感覺自
己都要發黴了。
一直到容雲鶴說要去湖南了,秦落衣這才精神起來。
看着外面的小雨,秦落衣問道:“這樣的天氣,適合行軍嗎?”
秦落衣笑了,騎上了馬,說道:“今天是最適合出行了,我們就此告別張大人和張夫人了。”
張楊氏依依不捨的看着秦落衣和金鳳,揮揮手。
金鳳在馬車裡喊道:“張豫鑫,別忘了五年之約啊!我要看你的醫術能到什麼境界!”
張豫鑫信心滿滿的說道:“五年就五年!”
馬車裡傳來了金鳳銀鈴一般的笑聲。
金鳳坐在馬車裡格外的興奮,一路上哼着小曲兒,一會一會的朝馬車外面看,說道:“姐姐,你說我孃親看到我,會不會打我啊?我那麼調皮,被人捉走了。”
秦落衣笑出了聲音:“傻姑娘,你在想什麼?那麼久沒有見你,肯定想你啊,不過,你還有害怕的人,真是奇怪了。”
金鳳嘟着嘴巴說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孃親要是不讓我再出門,要是廢了我的武功,以後不讓我用針了,我了無生趣了呢!五年後,怎麼跟張豫鑫比賽呢?”
秦落衣安慰的將金鳳拉入了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好好休息,說道:“好啦好啦,你也說了,那是孃親了,怎麼會那麼狠呢,不會的,你就安心睡覺吧,到了休息的地方,我再叫醒你。”
大軍一直行走到了夜間,終於到了一個山下,這裡沒有雨,適合安營紮寨,秦落衣這才叫醒了金鳳。
金鳳揉着眼睛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只能依靠着秦落衣坐在了篝火邊上。
容雲鶴看着金鳳不開心的模樣,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啊,越到家,越擔心,自己偷偷跑出來了,被人抓走了,害怕被孃親責怪。”秦落衣的語氣中全都是寵溺。
容雲鶴看着滿面愁容的金鳳,也笑了起來:“沒關係,有九王爺撐腰!”
容穆離正要坐下,聽到容雲鶴這麼說,劍眉一皺,說道:“怎麼還扯上我了呢?”
金鳳小鼻子一皺,不服氣的說道:“怎麼了?難道你還不幫我?虧我還救你呢,我要是救了一隻小狗,它都會搖着尾巴呢。”
容穆離有些不高興了,摸着鼻子說道:“你這是拿我比作狗?”
金鳳雙掌托腮,又噘起了嘴巴,自知是失言了,說道:“沒有啦……我是心裡不知道怎麼想了。”
容穆離頓時心軟了下來,說道:“沒事沒事,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你孃親要打你,我幫你扛着,要是你孃親要廢了你的武功,那就……廢了我的吧。”
金鳳的眼睛閃閃亮亮,她盯着容穆離,從來沒有發現容穆離能這麼帥氣,在篝火下的俊臉愈發的俊俏。她忽然害羞的將臉低下來了。
少女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心動了。
秦落衣自己也是女兒家,怎麼可能不知道此時金鳳心裡所想呢,她狡黠的朝容雲鶴和容穆離眨眨眼睛,然後意味深長的朝容穆離看了一眼,捂着嘴巴就開始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