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看到女兒如此不懂事,容雲鶴還沒進府,就要拉着往外走,一掌拍在桌子上,驚得金鳳和容雲鶴都回頭了。
白夫人的臉色有些陰沉:“金鳳,王爺還沒進府,你就如此這般,你年紀已經不小了,怎麼還如此不懂事情?”
金鳳吐了吐舌頭,放下了容雲鶴的衣袖,尷尬的笑了笑:“趕路那麼久,餓了嘛,王爺,真是抱歉了。”
說的話彬彬有禮,讓容雲鶴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丫頭到底是不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小妖女了。
金鳳看到容雲鶴看自己的樣子怪怪的,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眼神?”
容雲鶴連忙轉頭說道:“沒什麼,落衣,你準備好了沒有?白夫人和世玉兄呢?”
秦落衣早都準備好了大氅,撐着雨傘便也走了出來,一臉笑容的說道:“好了好了,這不,我們現在就去吧,小饞貓已經等不及了。”
到了黃鶴樓,這陰冷的天氣裡,過來吃酒的人不爲少數,掌櫃的便請着幾個人上了三樓的雅房。
白夫人有些歉意的說道:“小女真是給你們添了麻煩。”
金世玉也只能在一旁賠笑,看得出來,金世玉一直都將自己的妻子奉若神明。
金鳳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說道:“孃親,我就說不讓你來,你還非要來。來了就絮絮叨叨,總是說我個沒完,爹啊,你是怎麼受得了這個女人的,一點都不溫婉體貼,還不如落衣姐姐的一點半點。”
金世玉立刻開始維護自己的妻子說道:“金鳳,你怎麼說話呢?沒有你孃親,何來的你呢?這孩子,說話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
聽着好像是指責,卻充滿了溺愛。讓秦落衣的鼻子有點酸。
容雲鶴看到她有點動容,知曉她是因爲什麼,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們先吃飯,別的就先放下不說了。”
這纔開始動筷子吃飯起來。
這時候聽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什麼?雅房已經讓別人定了?嘿,這京城之內,誰不知道太子府的人就喜歡三樓的雅房?是誰這麼大膽?我倒是上去看看去。”
金鳳本來就不喜歡太子,聽到這話,看見容雲鶴要起身,她連忙說道:“王爺,您是金貴身子,還是我去看吧。”
白夫人也站起身來說道:“還是我去吧,金鳳這孩子容易惹禍。”說罷,便轉身出了門。
留下了幾個人只能笑笑。沒想到,聲音剛到了三樓,就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彷彿是幾個人已經滾下了樓梯。
金世玉的臉上幾乎都要抽筋了,他尷尬的說道:“好像……我夫人把事情弄大了……”
果不其然,門被輕輕推開後,白夫人的身影飄飄然進來坐在了凳子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的舉起了筷子,淺嘗了一口小菜,看着桌子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有些不滿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快點吃飯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一陣子哀嚎:“這是哪裡
來的女人,把她給我送到窯子裡去,居然敢打我們……”
白夫人則是一臉的無辜說道:“藥效還沒出現,一會就好了。”
不想過一陣子,卻聽到了樓下傳來了尖叫:“鬼啊,蛇啊,快跑啊!救命啊!”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金鳳噘着嘴巴說道:“孃親,你還說別人呢,怎麼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呢……”
白夫人朝金鳳扔了一記白眼,冷笑:“我哪裡惡毒了,沒有要人命已經很不錯了。”
金世玉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容雲鶴說道:“知道我爲何一直都想再生一個男孩兒嗎?就是爲了不要和她們母女倆一樣。”
白夫人巧笑倩兮的白了一眼金世玉,沒有說話,依然是怡然自得的吃飯。
容雲鶴想了一下,笑了:“也罷,反正早晚都是要豁出去了,明兒朝堂上不知道那位爺又要怎麼彈劾我了,白夫人你們好生休息。這事兒……咳咳”
安頓好了所有人,容雲鶴回到房中,想到了白夫人的舉止,又忍不住搖頭笑了:“我在想白夫人的脾氣,哈哈,金鳳可真是盡得真傳啊!”
秦落衣一口氣喝光了茶,坐在了炭爐邊苦笑:“明兒你上朝,不知道那邊太子會怎麼說你呢,你可是要做好準備啊!也不知道今天下藥的是太子府裡的什麼人,我連人影兒都沒有瞧見。”
容雲鶴哈哈一笑,將秦落衣橫抱起來慢慢的走向牀邊說道:“明兒就全都清楚了。現在是要休息的時間了……切莫多問。”
清晨秦落衣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天色還黑,容雲鶴要去上朝,要早起,她便想要悄悄起來準備一下,卻被容雲鶴拉住了胳膊,問道:“你起來這麼早做什麼?看來昨晚你還是不夠累啊……”
幸好房間內黑暗,看不見秦落衣的臉色,秦落衣低聲說道:“不要臉。”誰能想到這齊國的威武大將軍竟然是這樣的色鬼胚子呢?
容雲鶴拉着秦落衣躺在牀上小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就是,不用起牀,一會文軒流珠伺候我就是了。你好好休息,以後給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纔是。”
秦落衣的臉幾乎都要紅透了,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她將臉埋在了被子裡小聲的嘀咕:“這人怎麼完全不一樣了呢?”
朝堂之上。
容雲鶴剛到了朝堂,就看見容玉韜一臉的憤怒盯着自己,他只能面無表情的站在位置上。
一直到容玉韜開始憤怒的控訴容雲鶴在黃鶴樓,讓自己手底下的人大打出手,皇上的臉色都變了。
容玉韜甚至說自己府上的人已經中毒頗深,幾乎無可救藥了。
容雲鶴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
皇上聽到這裡,忍不住臉上的抽抽,問道:“雲鶴,可真是有此事?”
容雲鶴拱手說道:“卻有此事,父皇,只是太子殿下的不知道哪裡來的歹人,說是太子殿下要定下兒臣已經定好的房間,兒臣以爲太子和兒臣兄弟情深,怎
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繼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容玉韜繼續說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願意承擔所有的醫藥費,今兒我便會帶着人去太子府請罪。”
皇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說道:“也好,這樣就可以了,對了,西域那邊傳來的情況,貌似容穆離被暗殺了一次,還好當時馮灝君及時救了他,這纔沒事,聽說那邊也已經交出了人犯,此事已經瞭解,不日之內,開始班師回朝了。”
容玉韜的眼神突然慌亂了一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現在人馬還是不夠,京城內如今只是進來了三萬人馬,他需要的是十萬人馬全都進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將皇位奪下。
容雲鶴早都發現了容玉韜臉色一變,他心中冷笑一下,果然開始着急了,這算不算是皇上給他下的一劑猛藥呢?若不然,怎麼能讓他慌張成這樣呢?
退潮後,容玉韜久久站在朝堂上不肯離去,他渴望這個位置,渴望看到百官朝自己跪拜的場景。
秦落衣起牀站在長廊裡看着外面的秋雨,口中已經能哈氣了,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冷了。
金鳳打着哈欠開了門出來,看見秦落衣,眼神立刻起了精神,跑過來問道:“姐姐,你現在和王爺感情如何啊?你們生不生孩子啊?”
“咳咳,鳳兒,你在說什麼呢?”身後傳來了白夫人的聲音。
金鳳臉頓時垮了下來:“我就說麼,不應該帶我孃親來,說什麼話都不可以。”
秦落衣一笑,忽然想起自己總是頭痛的毛病,連忙問道:“鳳兒,我有時候會想到一些事情,總覺得心裡空空的,拼命想事情的事情,就會頭痛,這是怎麼回事?”
白夫人臉色一稟,走了過來,握住了秦落衣的脈搏,她狐疑的看了一下金鳳,繼而冷淡的說道:“夫人身體無恙,只是有些宮寒,我給夫人開藥方,你按時服用。”
秦落衣的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白夫人卻狠狠的瞪了一眼金鳳。
容雲鶴回到了落雲山莊,將金鳳單獨叫到了書房。
金鳳左顧右盼,彷彿知道容雲鶴叫自己來書房是什麼事情。
容雲鶴放下了手中正在爲明天上朝寫的奏摺看着金鳳兩隻大眼睛圓溜溜的轉來轉去,笑了:“金鳳,你落衣姐姐以前總是猶豫不決的性格,爲何在江南的時候,竟然一夜之後變了另外一副模樣?”
金鳳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子,彷彿不知道容雲鶴再說什麼。她什麼也沒說。
容雲鶴的語氣更溫柔了一些:“金鳳,你告訴我吧,怎麼不說呢?我不會告訴落衣姐姐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金鳳翻了翻白眼,說道:“什麼也沒做,我對落衣姐姐那麼好,怎麼會亂來呢?王爺,你懷疑我啊!”
容雲鶴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炭爐邊,撥拉了一下里面的炭火,說道:“其實只要爲了她好,做什麼都不重要。我只是擔心她,其他的沒什麼,她一頭痛,我就心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