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中,饅頭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重要能夠抵得住飢餓,出門也方便。
她飲了一口水,眼神瞥到靜坐在一旁,整個人如同呆愣坐在那裡的謝刃,從進到這個岩石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青衣男子關注到蘇婉晴的神情,看着謝刃說道:“謝大哥應該是在思考,他的靈術在此處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到底是爲什麼的原因……”
說罷,青衣男子似是自顧自的諷刺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謝刃,還是在諷刺其他什麼事情。
同樣,隨着青衣男子的一聲話落,謝刃的背影微微動了一下。
蘇婉晴嚥了口氣,思索着應該說些什麼,謝刃已經轉過身來。
陰鬱黑暗的眼神盯在青衣男子的身上,冰冷而緩慢的語氣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到此處,靈術根本就無法施展!”
蘇婉晴一驚,靈術若是無法施展的話,那麼對於靈術師來說,根本就相當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到了幻界之中。
這一點,在幻界這種兇險的地方,無疑是致命的。
江清和南宮玉在聽聞,各個都呆愣得連口中的食物,都給忘了咀嚼,驚訝地在謝刃和青衣男子二人的身上,來回看着。
自謝刃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青衣男子根本就無動於衷,他神色淡然地細細咀嚼着饅頭,對於謝刃的問話,一點都不着急回答。
岩石洞穴之中,從外面透着紅色的光芒,而洞內紅豔豔的火堆,正不斷地燃燒着,照耀在每個人的臉頰上。
整個氛圍在此刻,都變得異常詭秘,唯有外面的風聲和海浪聲綿延不絕。
良久,黑暗的山洞內,才響起一聲清晰低沉的嗓聲。
“你身爲‘血術’的內部人員,應該明白靈術到底是爲何物,源自於哪裡?”青衣男子站起身子,他清秀的面容上,一雙如同月下潭水深邃的眼眸,此刻少了幾分儒雅,卻是在那印着謝刃謝刃倒影,充滿了鎮定和他的堅定。
他頓了頓,堅定的眼眸與謝刃憤怒的眼神相注視。
青衣男子依舊是不急不慢地說道:“在幻界之中,靈術師根本無法施展靈術,我知道你方纔想用自己的靈術,與他們聯繫,可在幻界之中,靈術是被絕對禁止。一旦你施展靈術的話,方纔的閃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謝刃眼神之中的憤怒,愈來愈大,然而,他始終是沒有站起身來,或者是對青衣男子所說的話,進行一句反駁,而是依舊選擇坐在那兒,充滿怒火地瞪着對方,長袖下的手緊緊地攥着衣袖,竭力地剋制住內心的憤怒。
看來,他是相信青衣男子所說的話了?
不過,方纔那樣強大力量的閃電,絕對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襲擊他們,這其中必然是有着什麼原因,而這原因沒準是與青衣男子所說的一般。
雖然蘇婉晴也不知曉,爲何青衣男子會知道幻界之中不能使用靈術,但她肯定在幻界,這種無法預料的空間之中,無用的猜忌和懷疑
,反倒是會將他們置之於死地。
不過,她還是很佩服謝刃,即使謝刃身爲整個隊伍的領頭,在屬下如此出言不諱的情況下,他還是冷靜下來。
謝刃沉住氣,語氣還是如同以往,平穩沒有波動地問道:“那按照你所說,我們應該如何找到他們。”
青衣男子側過身,沒有因爲方纔謝刃的憤怒而動怒,也沒有因爲謝刃的沉住氣而感到不妥。
他只是很平靜地注視着謝刃一會,纔開口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咱們繼續前行!他們不能夠落在這個點上,必然是在來的時候,通往幻界的靈力通道,受到了攻擊造成了變軌。”
“而他們或許,現在已經落在了其他的地方,幻界那麼大,想要找到他們是根本不切實際,還不如咱們自己按照計劃走過去,沒準能夠在路上遇他們。”
謝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覆下眼眸,心下細細的思索了起來。
南宮玉在這個時候,提出了疑問,道:“這位哥哥,那萬一咱們要是遇不到他們,在終點也沒有見到他們,那時候可要怎麼辦呢?”
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他側首望着南宮玉,冰冷的語氣溫柔了下來,說道:“南宮玉,你要明白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幻界可能無一人生還的條件下,我們唯有自保,纔是關鍵。”
這句聽似溫柔安慰地話,聽在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諷刺,大家都是應該靠團隊努力,可是在危急關頭,又有誰不是自保。
但若是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什麼資格保住別人。
衆人都沉默了片刻,謝刃最終是應允了青衣男子所說的話,如今在這生死未卜的幻界之中,大家能夠活下去也是最好的了。
歇息好了之後,外面的天依舊是血紅血紅,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青衣男子說,在幻界之中沒有白天和黑夜,唯有紅天和灰天,紅天代表白天,灰天則是黑夜。
唯一不同的是,正因爲此處沒有黑夜,在幻界之中無時無刻都有可怕的靈獸或者怪物,冒出來襲擊他們。
爲此在此處行走的時候,必須要無時無刻都加倍小心。
蘇婉晴緊緊地拉着江清和南宮雪,一出了岩石洞,就能夠感受到鋪天蓋地的狂風席捲而來。
青衣男子運用靈力,讓幻界的地圖呈現飄浮狀態,這樣的話,紙張都圖紙就不怕被風吹走。
青衣男子在確認好方向之後,跟蘇婉晴他們解釋了一邊之後,衆人便就冒着狂風,朝着西南方向,沿着巨大的海岸向前行走。
蘇婉晴擡首望着遠處,海與天際相交融的地方,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這樣風雲變幻的恐怖天氣,總讓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似乎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
在他們的身形漸行漸遠,原本他們所處的巨大岩石之上,突然閃過了幾道身影,立在洞口之處。
根據魏娘之前的介紹,海之涯是一處被汪洋大海所包圍的地方,而海之涯卻似乎是沒有盡頭,若是沿着海一直往前走的話,也不知盡頭到底是在哪裡。
它在地圖上的形狀,也只是一個一直蜿蜒向前的陸地。它的兩邊都被波濤洶涌的海水所包圍。
相比銀斯利亞大陸的大海,海上總是神秘莫測的。
可據青衣男子所說,在幻界的海之涯,一邊的海永遠都是波濤洶涌,而另一邊的海則是永遠風平浪靜,船在上面根本就無法行走,因爲常年沒有一點風。
他們現在也是要往另一邊大海走去,雖說海之涯的靈獸和怪物都很弱,這也是一開始被銀斯利亞大陸流放放任的地方,可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們若是再碰到什麼怪物,那時候就很難應對,適當還是要以防萬一。
因爲此處根本就無法用正常的時間來推算,所以她們只能夠自我推算時間,大約走了多久。
一行人穿過了亂石林,走進了一處熱帶森林之中,原本呼嘯的狂風,也就在他們走出亂石林的時候,離棄的全部消失了。
相比熱帶森林,熱風徐徐,與之前的亂石林相比,倒是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差不多衆人也都走累,便就尋了一處地方歇息下來。
江清和南宮玉各自拿出水袋喝水,簡單的吃了一些乾糧。
蘇婉晴沒有胃口,只是喝了一點水,便在四處瞎看看。
至於謝刃似乎是不喜歡跟人靠近,並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而是獨自一個人坐的遠遠的。
這樣也正好,現在謝刃不能夠使用靈術,與普通人無疑,她正好想問問這個青衣男子一些事情,探探此人的底細。
蘇婉晴拿着水袋,走了過去,在青衣男子身旁的不遠處坐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面上帶着幾分笑意,問道:“公子怎麼稱呼?”
青衣男子一愣,他不由自主地擡眼看了她一眼,那一張精緻的面容上,一雙月牙般泛着星空的雙眸,熠熠生輝。
配着她青絲所挽起那一隻青玉簪,映襯着她傾城的容顏,愈發的靈動。
一霎那,他似乎都看呆了。不過在那一雙帶着溫柔笑意的眼眸裡,忽然帶疑惑看向他的時候,青衣男子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低垂着首,在自己的氣虛平復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在下李偃月,還望姑娘多多指教。”
蘇婉晴嘴角一俏,望着對方平靜如水的眼眸,笑道:“只是有些事情想來請教一下李公子,不知公子方不方便?”
李偃月點了點頭,再與蘇婉晴對視的時候,心底沒有了一絲波瀾,他語氣淡淡地道:“姑娘有事直說無妨。”
蘇婉晴見他是同意了,立即問道:“本姑娘想請教公子一件事情,公子是怎麼知道,有關於幻界這麼多事情,據本姑娘所知,這些事情在已經幻界與銀斯利亞大陸,斷隔如此之久的情況,根本就很難得知它的情況。”
李偃月聽聞蘇婉晴的一番話後,神色不變,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清秀的面容帶着淡淡笑意,搖了搖頭道:“蘇姑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謝大哥一樣,他來到幻界也不是爲了此番的比賽,蘇姑娘來到幻界,難道就是爲了此番的比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