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一路衝到書房,又被冷疏狂攔住,她看着九歌滿臉怒氣,一愣。
“王妃,出什麼事了?”
“南宮寒在裡面?”
“主子在。”
九歌往裡面衝,被冷疏狂攔住,“王妃,主子不許您進去!”
“你閃開!”九歌使勁推了一把冷疏狂,沒有推動。
冷疏狂看九歌是真的有事,說道:“王妃,要不,您先在這裡等一下,屬下稟告了主子,您再進去?”
九歌深吸一口氣,“去!”
“是!”
“主子,王妃求見。”
南宮寒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眼神一閃,自從冷疏狂被鞭打之後,除了早晨,她再也沒有闖過他的院子和書房。
今天怎麼又來了?
“不見。”
“主子。”冷疏狂躊躇了一下,“王妃看着好像很着急,似乎是有急事。”
南宮寒放了手中的筆,想了一下,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她必須要見他的理由。
即便有,今天早晨她並沒有說什麼。
但是他拒絕的話在嘴中轉了幾圈,開口卻是,“讓她進來吧。”
“是。”
“王妃,主子請您進去。”
九歌沒有說話,直接衝進了南宮寒書房,砰地一聲踢開了房門。
“南宮寒,我的畫呢?”
“什麼畫?”
“安逸斐送我的日出圖,還給我!”
南宮寒漆黑的眸冷了下來,這個女人不管不顧的衝過來,竟然是爲了一個男人的畫?
“本王扔了。”
“扔了?”九歌怒了,“什麼時候扔的?扔哪去了?你憑什麼扔我的畫?”
“你闖進來就爲一幅畫?”
“不然呢?”
南宮寒看着眼前這個着急而生氣的女人,漆黑的眸深了幾分。
她說,她會讓他承認,他喜歡她。
結果就鞭打了一次冷疏狂,她就再也沒來找過他,現在爲了一個男人的畫,暴怒的衝了進來。
這就是她說的喜歡?
南宮寒垂了眸,“畫已經被本王徹底毀了,如果只爲了一幅畫,你可以走了。”
徹!底!毀!了!
九歌簡直是出離憤怒,那個早晨,那天的日出,是她鮮有的美好記憶。
那幅畫又是安逸斐離別所贈,竟然就被他簡簡單單給毀了。
“你憑什麼毀我的畫,你有什麼資格!”
南宮寒也怒了,猛地站了起來,朝九歌逼近,一把將她按在牆上。
“憑本王是你的夫君,憑你是本王的王妃,憑那幅畫是你夜宿不歸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證據。”
“本王就有資格毀。”
九歌被他按在牆上,他暴怒中,卻也注意沒有觸碰到她的傷口。
她看着他黑的濃郁的眸,緊抿的脣,微皺的眉,瞭解。
這個男人吃醋了。
這個認知讓九歌心情好了許多,似乎毀了一幅畫,也不算什麼。
“你在吃醋?”
望進九歌明亮的眸中,南宮寒怒意一斂,有些狼狽的別開視線,“你想多了。”
“想多了?”九歌反問,“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早晚我會離開王府嫁給別人,如果你不是吃醋了,有必要毀我的畫嗎?”
聽到九歌說離開王府嫁給別人,南宮寒
的怒氣又上升了些。
“你現在還是本王王妃,就想着嫁給別的男人了?”
看到他怒氣更盛,九歌心情反而更好,“你不是讓我從王妃的位置上下來嗎?你不是讓我十一個月後馬上離開王府嗎?你不是說你並不喜歡我嗎?”
“如此,我想着離開王府,嫁給其他男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南宮寒深吸一口氣,突然鬆開了九歌,轉身,聲音恢復了平靜。
“本王雖然不喜歡你,但本王是男人,即使你是本王名義上的王妃,這幾個月你也必須守着規矩,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
“這幅畫,算是給你的教訓!”
“你!”九歌簡直是氣結,這個男人只要一逼,就會躲進殼子裡,死活不承認,他喜歡她。
“你等着!”
九歌甩了一句話,大步離開。
她沒有回房,反而是去了雪霖院,上官看到九歌怒氣衝衝衝進來,也不奇怪。
以南宮的性子,他既然下定決心把王妃從他身邊推開,讓她遠離紛爭。
王妃就不可能輕易讓他改變想法。
“身上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還行!”這幾天九歌雖然忙,但大多數都是在動腦,行動的有馬斌三人。
再加上南宮寒躲着她,她養傷的時間倒是多了。
上官給她把了脈,“藥再喝三天就可以停了,傷口外敷就可以了。”
“謝了。”
上官看着九歌依舊眉頭緊皺的模樣,“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九歌過來就是尋上官一起幫她想辦法的,她從沒有追過男人,更不知道,一個鑽了牛角尖,自認爲所做一切都是爲她好的男人,該怎麼追。
“你說,我該怎麼把南宮寒追到手?”
上官眨眨眼,有些不大適應九歌說話的直接,半響之後才說道:“打開他的心結。”
“向他證明我能保護自己?”
“是。”
“可是,那太費時了。”
等她打造出來一個南宮寒看得上眼的勢力,認可她能保護的了自己。
那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一個大勢力的形成,時間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可以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可以吃成的。
想要建立一個南宮寒能看上眼的勢力,沒有那麼容易。
她害怕,在等待的過程中,耗費了她全部的熱情。
上官擔心的是,以南宮寒的性子,怕是無論如何,王妃都證明不了,她保護的了自己。
曾經失去了太多,讓他太害怕失去。
兩人相對無言。
最終九歌咬牙拍板,“既然正途沒有,那就用偏方吧!”
“偏方?”
九歌一笑,有點陰測測的,“他不是愛吃醋嗎?我讓他一次吃個夠!”
上官打了個寒顫,“你想怎麼做?”
九歌忽然可憐兮兮央求,“你得幫我!”
上官覺得更寒了,“怎麼幫?”
九歌湊到上官耳邊嘰裡咕嚕一頓說,上官臉色慢慢有些白。
“怎麼樣?方法不錯吧?”
上官有些無奈,“王妃,我不曾招惹過你吧?”
“當然!”
“南宮很小心眼,報復心也挺強。”
“我知道!”九歌拍拍上官的肩
膀,“所以我才讓你幫我,別人恐怕會屍骨無存!”
“我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怎麼會?他不對動你的!”
“呵呵。”
九歌裝可憐,“只有你能幫我了!”
上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吧,捨命陪君子!”
見上官答應了下來,九歌很開心,忽然她想到一件事,“半月之期已經到了吧?”
“什麼半月之期?”
九歌問,“如果我被人點了死穴,需要半個月解一次的,這樣,你能檢查出來嗎?”
“你被人點了死穴?”見九歌點頭,“南宮?”
“嗯,就是他!”
“我檢查一下。”
九歌把胳膊伸了過去,上官認真的把了一會脈,眉頭微皺。
王妃體內似乎有毒,但是分量極少,表現出來的脈很淺,他有些拿不定。
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她所說的死穴。
“王妃並沒有被點死穴,或者說南宮已經給你解了。”
九歌眸中浮現一抹笑意,“徹底解了?”
“徹底解了。”
“只是王妃體內似乎有毒,不過分量極少,我沒有檢查出是什麼毒,一會我給你配點解毒丸吃吧。”
九歌眸子一閃,暗道,好險。
她體內極少的毒當然是美人淚,當初王靜姝母女給她下的毒,她早就清理乾淨,現在只剩下美人淚了。
不過所剩的美人淚也極少,明天再提取一次,大概就可以徹底恢復。
也幸虧剩餘的美人淚不多,否則被檢查出來,她一直掩蓋真實容貌的事,就露餡了。
“好,謝謝啦!”
第二天,南宮寒一早起來去竹林練劍,到了竹林,驚訝的發現,九歌不在。
竹林中一片安靜。
南宮寒愣了片刻,沒有說話,照常開始練劍。
越練南宮寒越浮躁。
雖然她才陪了他幾日,但是缺少了她嘰嘰喳喳的聲音,或者高昂或者搗亂的琴聲。
他忽然很不習慣。
看來,毀了她的畫,她很生氣。
南宮寒故意延遲了練劍的時間,可是一直沒有等到她來。
第三天,她還是沒有出現。
第四天,依舊。
整整三天,她像是在他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一般,再不見身影。
南宮寒看着密信,心裡浮躁的不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
“王妃呢?”
“在雪霖院。”
“雪霖院?”南宮寒有些驚訝,“她去雪霖院幹什麼?”
“好像是在和上官公子學習醫術。”
南宮寒眸子一閃,“這幾日都在雪霖院?”
“是。”
“她都做了什麼。”
隱意聽着南宮寒的聲音愈發的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卯時,王妃起牀便會去雪霖院和上官公子一起用早膳,然後會和上官公子學習醫術,有時也會去找君公子,但大多時候君公子並不理會王妃。”
“午膳呢?”
隱意嚥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午膳王妃也是在雪霖院用,用了午膳王妃會歇在雪霖院客房,下午繼續學醫,用了晚膳纔會回去。”
南宮寒聽完,眉宇間已經是冰寒一片。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想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