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的手緩緩收緊,九歌的臉色漲的通紅,慢慢的她感覺喘不過來氣。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這一刻九歌心如掉入了冰窟一般,她再不用有任何幻想。
之前,那句我好想你,給她的幻想,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她覺得,她再喜歡這個掐着她,爲了別的女人要致她於死地的男人。
她就是犯賤!
從此,她和他勢不兩立!
一滴淚落了下來,砸到南宮寒手上,九歌和君悅誰都沒有注意到。
他身體狠狠顫了一下。
九歌手中的寒毒,幾乎在一瞬間,注射到南宮寒體內大半。
如果不是他整個人在她面前被冰封。
如果不是寒冰的刺痛驚醒了她,她會直接把所有的寒毒全部都注射到他體內!
若是這樣,他必死無疑。
可是,她強大的理智阻止了她,現在,她還不能殺他。
葉北猖和安逸斐的援軍還沒有到,這個男人不能死。
九歌用力掰開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往後一退,大口大口的開始呼吸新鮮空氣。
九歌癱軟到牀上。
君悅看到化成寒冰的南宮寒尖叫起來,“是寒毒!你手上怎麼會有寒毒!”
九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想要走上前,但是身體軟軟的,動不了。
君悅被九歌那一眼嚇壞了,哭喊着爬了起來,就要往外跑。
君悅的哭叫聲,驚動了外面的人。
冷疏狂和上官霖同時衝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況,上官直接往南宮寒嘴裡塞了一顆藥。
然後給南宮寒把脈,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
上官看了一眼癱在牀上的九歌,視線在她脖子上的紅痕劃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和冷疏狂擡着南宮寒走了。
而君悅也被隱意拖走。
熱鬧的密室徹底安靜下來,九歌其實不能一下子輸出太多毒藥。
她異能有些透支,再加上剛纔劇烈的情緒波動,在衆人離開之後,她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在九歌昏過去之後,上官又一次出現在密室,他給九歌把了脈,然後也塞了一顆藥丸到她嘴裡。
“真是造孽啊!”
他感嘆一聲,隨後便離去了。
九歌再次醒過來時,她也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
反正,這裡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很黑。
她靜靜的躺在牀上,腦海裡卻浮現的是,南宮寒掐她脖子的模樣。
她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脖子,火辣辣的疼。
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對她手下留情,他是真的想要殺死她。
她又想起,南宮寒在她面前化成寒冰的模樣。
以前,南宮寒惹她生氣的時候,她會詛咒一般說,真惹怒她,她會把寒毒再注射到他體內。
沒想到,詛咒真的成真。
既然如此,讓一切都成爲過往吧!
九歌彷彿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除了每天送飯的人,九歌再沒有見過其他人。
送飯的不再是冷疏狂,而是一個九歌從未見過的小廝。
也不再是以前美味的飯菜,每天只有一個饅頭,一碗涼水。
而且饅頭和涼水裡面都有散功散,這樣的飯,吃上半個月,她體內的內力便會全部散去。
可惜,九歌有異能。
她再一次感謝,她並沒有把異能的事情告訴他。
不然,他現在就不會給她下散功散,而是直接搗毀她的丹田。
饅頭早就被吃完了,涼水也喝完了,但是她還是很餓。
她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覺得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至少她得出去尋吃的。
無論如何,她要堅持到援軍到來。
九歌瞥了一眼門口的鐵鏈子,她煉過開鎖,只要給她一根鐵絲,她就能把鎖打開。
可是,這裡別說鐵絲了,除了她的髮絲,什麼絲都沒有!
忽然她聽到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九歌躺了回去。
有人來了!
可是距離上一次送飯,時間還不到,難道給她加餐?
一個不起眼的個子瘦瘦小小的小廝走了進來。
一看到牀上的九歌,就激動的叫了一聲,“主子!”
九歌猛地坐了起來,“何靜?”
“是屬下!”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援軍到了?是安逸斐還是葉北猖?有沒有一根鐵絲,開了鎖,走人!”
“主子。”何靜小聲的叫了一聲,“援軍沒有到,是屬下不放心,潛了進來,看看主子。”
九歌頓時就失望了,“安逸斐和葉北猖是蝸牛爬的嗎?還沒有過來,再不來,我要死在這了!”
“主子,這纔過去半個月,不過屬下得到消息安公子已經從安榮國出發,想來再有半個月就能到了吧。”
“纔過去半個月啊!”九歌有些失望,“算了,不說這個了,帶吃的了嗎?我快餓死了!”
“有!”何靜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層層打開,裡面是一隻荷葉雞。
聞到香味,九歌頓時就笑了,“小靜靜,你簡直太懂我了!”
看着九歌狼吞虎嚥的模樣,何靜又遞過去一小壺酒。
九歌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這是她從未喝過的一種酒,但是味道極好,和寒泉有的一拼。
“這是什麼酒,味道不錯!”
“聽賣酒的人說叫做記憶。”
“記憶?”九歌愣了愣,然後喝了一口,仔細的品了品。
入口平淡仿若白開水,然後滑滑涼涼的向喉嚨滑去,慢慢的味道越來越濃烈,最後猛地在胃中炸開。
胃口整個暖暖的,而且口中滿是酒香,回味無窮。
九歌又笑了笑,“看來釀酒的師傅不但是個文青,還有一段很美好的記憶,他是誰,你知道嗎?”
何靜搖搖頭。
九歌說道:“去查一查,以後有機會找他去喝酒,這是我唯一見過的能和寒泉有的一拼的美酒,不能錯過!”
何靜愣了愣,這是主子從王府出來後,第一次主動提起和王府有關的東西。
“說起寒泉,我還欠安逸斐一壺酒,等你把這人尋到,我帶他一起去。”
“用這壺記憶還他一壺寒泉,想來他會滿意的。”
“哦。”何靜愣愣的應了一聲,最終沒有忍住,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看着何靜這模樣,九歌笑了,“能
有什麼事,不過是想開了,放下了。”
“放……放下了?”
“怎麼,你家主子我放下了,你還不高興?”
“當然不是,只要主子開心,屬下就高興!”
九歌幾乎把整隻荷葉雞都吃完了,酒也喝光,她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終於吃飽了,太不容易了。”
看着九歌這模樣,何靜有些心酸,“明天屬下還給主子送吃的來。”
“別介!”九歌拒絕,“南宮寒的府邸你進來一次是幸運,第二次估計就沒那麼容易進來了,給我找一根鐵絲過來,以後餓了,我自己尋東西吃!”
現在府中估計正亂,畢竟,她又把大半的寒毒注射到南宮寒體內,再加上君悅,也中了毒。
何靜鑽了空子潛了進來。
但是等這段時間過去,府裡的守衛估計會很森嚴,何靜再想進來就難了。
她不希望到時候援軍來了,她除了自己逃走,還得去救她。
“好吧。”
何靜沒有辦法,只能答應,出去尋了一根鐵絲,又摸了回來,九歌把鐵絲藏在袖子中,躺在牀上又睡了過去。
黑暗的地方,不知道天黑天暗,很容易過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九歌問了何靜日子,在牆上畫了十五道,估摸着時間,在牆上畫道道。
九歌醒過來時,睜開眼,依舊是黑黑的天,她摸了摸肚子,還是鼓鼓的,估計沒有睡多長時間。
九歌看着天花板,胡思亂想着,想着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這次醒來,是被一陣悉悉率率聲音吵醒的,她醒來,看到送飯的小廝把一個饅頭,一碗涼水放在地上。
九歌知道,這又過去了一天。
她在牆上畫了一道,坐了起來,那小廝看到九歌坐了起來,像是嚇了一跳,一句話也沒說,匆匆走了。
九歌摸了摸臉,好歹她現在也是五國第一美人,她有那麼嚇人嗎?
呃,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洗臉了。
這麼一想,她覺得渾身都是臭的,她也好長時間沒有洗澡了。
九歌摸出鐵絲,在鎖上搗鼓了幾下,便開了鎖,然後照常鎖上,溜達了出去。
剛出去,她就被刺眼的陽光照射的有些難受,適應了好一會,才勉強睜開眼睛。
她基本上是貼着牆縫走,來到她以前住的院子,那院子還是她走時的模樣。
她常常睡的躺椅還在院子中,九歌走了進去,裡面被小廝砸的有些亂。
九歌打了一些水,洗了洗臉,又匆忙衝了一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尋了一些工具,簡單給自己易容一下,然後大大方方去了小廚房。
剛到廚房,她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香味,那是九歌剛到這裡,曾經吃過的美味。
九歌眼睛一亮,“運氣不錯!”
九歌溜達了進去,發現裡面沒有人,感覺自己當真是運氣爆棚。
她手腳極爲利索,把丫鬟還沒來得及端走的美食,全部放在一個籃子中,然後提着優哉遊哉回到密室中。
她打開鎖又坐了回去,將食盒一層一層打開,當她吃的正美的時候,聽搭配了一陣腳步聲。
誰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