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狂僵硬着身體,藏在大樹上死活不願意下來,九歌整人的手段,他呆在她身邊的那幾日,再清楚不過了。
何萌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熱鬧,讓那傢伙打她,被王妃逮住了吧,活該!
“怎麼,還需要本王妃親自上樹請你下來?”
冷疏狂身子僵的更厲害了,半響不情不願的說道:“屬下不敢。”
然後黑影一閃,站到九歌面前。
九歌笑嘻嘻的欺身上前,冷疏狂一雙帶媚水眸四處掃了一眼,那些躲在暗處看熱鬧的都給他等着!
惹不起王妃,還收拾不了他們嗎?
九歌打量着冷疏狂,嘖嘖稱歎,一張尖尖的小臉上一雙水眸帶媚勾人,紅脣一點,可真真是一副極品妖孽小受樣,怪不得冰塊臉被人誤會斷袖,有這傢伙在,任誰也得斷袖!
只是和他主子一般,好生生的一個活色生香的妖孽美人穿着一身喪服,太糟蹋了。
“王妃!”忽然一道聲音傳來,何靜跑了過來,“王妃,上官公子在等着您,主子也在,讓奴婢請您快些過去!”
冷疏狂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九歌脣邊笑意僵了僵,隨後又綻開,拍了拍冷疏狂肩膀,“今日晚了,改天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聊一聊感情。”
看着九歌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冷疏狂下定決心,以後絕對要躲着九歌走!
九歌帶着何靜何萌兩個小侍女一路回到燈火通明的院落,“王妃,今日主子心情不大好,您注意點。”
“心情不好,爲啥?”九歌疑惑。
何靜搖頭,主子向來喜怒不外現,但自從王妃嫁進來一切都變了,會怒甚至會笑,今日心情不好,想來也是和王妃有關。
九歌聳聳肩,推門走了進去,南宮寒坐在書桌後,手裡拿着一個小冊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一張冰塊臉也看不出到底哪裡心情不好。
她撇撇嘴,看到窗邊坐着一個手拿醫術的白衣美男,右手手腕纏着一圈紗布,她笑着走了過去,“上官美男?”
上官霖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少年,愣了愣,“你是誰?”
這男子長了一幅極淡的五官,淡淡的眉眼淡淡的脣,一眼望去,似乎如雲霧繚繞一般,看不清望不明,卻讓人心生退縮之意,不敢再探。
他就如那生活在九天之上的謫仙,不染塵埃。
九歌有些理解,爲何她說他是南宮寒男寵時,何萌嚇的臉都白了,這的確是一個讓人不忍玷污不敢玷污的謫仙。
南宮寒雖然貌似在看冊子,其實視線從未離九歌半分,如今看她看上官看的眼都直了,臉又沉了幾分。
白日和安逸斐玩笑打鬧,回來又一味盯着上官看,她知不知廉恥是何物?
“夢九歌。”九歌報出自己的大名,伸手,“來,正式認識一下。”
還想和他握手?
南宮寒終於忍無可忍,“夢九歌,上官的手腕被你折斷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第一次見他好嗎?”
“前日
你昏迷,上官給你把脈時折斷的。”
“額。”九歌被噎了一下,隨後瞪眼,“不是和你說不用理我,讓我自己睡一覺就好看嗎?把上官美人傷成這樣,誠心讓我內疚!”
“你!”南宮寒覺得被憋出內傷,他關心她還成了他的錯了?
“小傷而已,不礙事。”
“唔,上官美人,還是你心胸開闊,不似某人!”
某人翻白眼懶得理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南宮是關心你。”
“開什麼玩笑,他關心我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九歌撇嘴,“他是關心他自己,唯恐我掛了,沒人給他看病!”
上官發現九歌對南宮寒誤會很深,倒也沒想爲南宮解釋什麼,感情的事還是兩個人解決最好。
“上官美人,不好意思哈,讓你等了我一天,要是知道有這麼個美人再等我,絕對分分鐘飛回來!”
“我叫上官霖。”上官被九歌一口一個美人,叫的有些臉紅,無奈說道。
“哦,霖美人。”
上官霖決定明智的換下一個話題,“寒毒深入南宮體內,已經和他融爲一體,消滅寒毒便是消滅南宮,但是若放任不管,待寒毒侵入心臟,他必死無疑,你說一年可以將他治好,我可以問一下你的治療方案嗎?”
九歌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是直接從他體內抽取寒毒,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但是這樣一來她有異能的事便保不住了。
無論如何,異能都不能泄露出去。
“鍼灸。”這是九歌深吸熟慮的結果,“而且,我治療的時候,任何人不能旁觀。”
她知道昏睡穴,到時候直接給他一針,然後再往他體內注入迷藥,管他內功再高,也得昏死過去,然後提取寒毒,到時候說是鍼灸的效果好了。
“鍼灸我已經給南宮嘗試過,三年前還算有用,現在可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我會一套絕學,剛好對南宮寒適用。”
上官霖眼睛亮了亮,他是一個醫癡,從記事開始學醫起便開始研究南宮身上的寒毒,卻沒有找到一個有效根治的法子,只是讓南宮拖着病體被折磨到現在。
聽到九歌說的絕學,他十分心動,但卻明白她不想泄露,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問道:“我可以學嗎?”
隨後極快的保證道:“我絕不泄露,並且沒有你的允許,我也絕不會使用它看病救人。”
看着淡漠如謫仙的上官霖露出這般急切火熱的眼神,若真是有這麼一套鍼灸法,九歌絕對傳給他,可惜她就知道一個昏睡穴。
“抱歉。”
他眸中亮如煙火的光瞬間熄滅,整個人看起來都萎靡幾分,“我知道了。”
九歌忍不住撇開了視線。
不知道她最受不了美男受委屈嗎?還來這樣考驗她的小心肝!
南宮寒在一旁忍不可忍,“只要你願意交出絕學,本王再答應你三個條件,可以隨便提。”
九歌一顆被美男折磨的小心肝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我說不能就
不能,別說三個條件,就是三百個,三萬個也不能!”
南宮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纔不可理喻!”
上官在一旁看着吵的臉紅脖子粗的二人,有些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中南宮是一個話極少,極爲孤決的一個人。
冷靜,自持,堅忍,孤毅,這些都是他。
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他有些理解南宮爲何會喜歡上九歌,他在她面前像個人,可以隨意的釋放情緒釋放壓力,在她面前,他允許自己放鬆,允許自己軟弱。
這些年他對自己太過苛刻,可以說是自虐,把自己當做沒有感覺沒有感情的機器,拼命的向前走,和時間賽跑。
有這樣一個人在,真好。
九歌和南宮寒吵了半天卻發現上官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把南宮推到外面,碰的一下子關了門,“你滾遠點,老孃要睡覺了!”
南宮寒呆呆的看着彭的一下關死的門,有些傻,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被人關在門外,恨恨的瞪了一眼,似乎可以透過木門,瞪到那個可惡的女人。
九歌收拾好,熄了燈,南宮寒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外面站着,又瞪了一眼木門,轉身大步離去。
“王妃,您今日要回門,起牀了。”
啪的一聲打過來,何萌已經有了經驗,躲了過去,“明明才昏睡了兩天,怎麼還那麼能睡?”
何靜在一旁說道:“皇宮傳旨,太后皇后一大票娘娘等着,王妃該睡睡,你認爲區區一個回門能讓她起來?”
“那怎麼辦?”
“讓她睡唄,睡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好吧。”
九歌一覺睡到午飯時間,何靜何萌兩個小侍女卻見怪不怪,她拍了拍何萌的小臉蛋笑道:“今天表現的不錯,記得以後本王妃睡覺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要打擾我。”
何萌面無表情,“知道了。”
收拾好去了餐廳,卻並沒有看到該在餐廳用膳的人,“冰塊臉呢?”
對於這個外號何萌已經接受,何靜還是忍不住說道:“王妃,你不能這麼叫主子。”
九歌不在意擺擺手,“沒關係,他自己都不在乎。”
何靜無奈閉嘴,何萌說道:“主子今日有事,不能陪王妃回門,不過……”
“算了。”九歌打斷了她,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回門的規矩她還是懂的,出嫁女子第一次回孃家,若是夫君不作陪,說明女子在夫家相當的不受待見,會被人恥笑。
雖然她知道南宮寒不待見她,何況昨晚又吵了一架,本也沒指望他能陪自己回去,只是他不在,估計這場仗將更難打。
滿京都的貴女怕都集聚右相府等着找茬,若是南宮寒在,這些貴女,還有右相這個渣父都會忌憚收斂點,他不在,她就得一個人面對這些豺狼。
一個人面對也就算了,關鍵這都是南宮寒惹的禍,他要不是那麼的招蜂引蝶,她何至於被那麼多貴女惦記?現在後果卻需要她來面對,天理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