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爲君悅受傷,整個府邸都顯的很是安靜,廚房顯然也給主子們備好了飯菜。
只是還靜靜的放在那裡,沒有人動。
沒有人動那就便宜了九歌。
九歌全部裝在籃子裡,一點也沒剩下,提着籃子就往回走。
只是走到密室門口時,九歌又拐了回去,密室黑乎乎的,剝蝦都看不清楚。
而且,她也不喜歡剝蝦。
九歌才找到一個剝蝦小能手,決定要充分利用好他的能力。
提着籃子躍上了房頂,九歌找了一圈,在書房外一棵樹上,找到了冷疏狂。
冷疏狂正無聊的蹲在樹上,猛地看到九歌被嚇了一跳。
說實話,九歌在書房外找到冷疏狂也挺奇怪的。
她指了指書房,小聲問道:“他在裡面?”
冷疏狂眼睛亮了亮,又看了看九歌手中提着的籃子,味道很熟悉。
難道她是找主子一起用膳的嗎?
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冷疏狂點頭,“在,主子在!”
九歌頓時更奇怪了,“你家女主子不是受了重傷,此刻正危在旦夕的嗎?他竟然還有心思處理公務?”
冷疏狂愣了愣,“女主子?”
“他的小青梅!”
“啊?”冷疏狂失望溢於言表,“夫人的傷是上官醫治的,已經得到了控制。”
“哦,這樣啊!”
九歌也不在意,隨後扯着他,隨便找了一個房頂落了下來。
“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吧!”
冷疏狂頓時欲哭無淚,她不該找主子一起用膳嗎?找他算怎麼回事?
冷疏狂拼命的讓自己把視線從誘人的飯菜上移開,一邊吞着口水一邊說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我不打擾你了!”
九歌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衣袖,“別走啊!吃過了,就幫我剝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剝蝦的!”
冷疏狂逃不掉,只能老老實實給九歌剝蝦。
南宮寒在九歌落到樹上時,他就感覺到了,於是側耳傾聽,當聽到九歌打聽他時,他也是一陣的激動。
只是激動過後,就是巨大的失落。
他來到窗邊,從這裡可以看到前面的屋頂,她在眉開眼笑用着飯菜,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到她眉眼帶笑,南宮寒脣邊也忍不住溢出一抹微笑來,靜靜的看着她的笑顏。
只是隨後他就皺了眉,她笑容太美好,太容易讓人沉浸其中。
而她旁邊,就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幫她剝蝦的男人!
九歌笑的再美,冷疏狂也不敢看,他也沒有心思看。
從窗邊射來的視線,都快要把他凍死了,好嗎?
小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看什麼美人?
九歌把菜幾乎擺了一圈,而且全是她喜歡的,一邊冷大美人還給她剝蝦吃。
她感覺這生活簡直能再美好。
“冷疏狂,府裡是不是新招了一個廚子?”
“嗯?”
“就是做這頓飯的人!”
冷疏狂神色一閃,點頭,“算是吧!”
九歌頓時就笑,“他做的飯菜簡直太和我胃口了,反正南宮寒也不喜歡吃辣,我走的時候,能把這個廚子也帶走嗎?”
冷疏狂眼神就有些奇怪了,“這個估計有些困難。”
九歌秒懂,“那廚子又是南宮寒的腦殘粉?”
“好吧,真是哪都能遇到他的腦殘粉。”
冷疏狂對此不發表評論,他剝完蝦就想走,被九歌拽住。
“陪我一會唄,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
冷疏狂很想哭,既然一個人吃飯寂寞,你去找主子啊,他巴不得陪您吃飯!
冷疏狂這麼想,竟然大着膽子問了出來,“皇女,既然你想找個人陪你吃飯,其實我有一個人選可以推薦給你。”
九歌隨口問道:“誰?”
“主子啊!”
九歌擡頭瞥了他一眼,“看兩個女人打架很有意思?”
“啊?”
“我找南宮寒陪我吃飯,你家女主子就算是帶傷,也分分鐘找過來單挑!”
“哦,我說錯了,怎麼可能是單挑?是夫妻輪番上,我打的過你家女主子,可打不過你家男主子。”
“我還挺惜命的,你別害我!”
冷疏狂聽着九歌調侃的說着這樣的話,心裡忽然堵的有些難受。
雖然他不知道主子爲何逼她離開,可是他知道,主子很愛她。
“你這樣說,主子會傷心的。”
“冷疏狂,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腦袋鏽掉了?”
“你家男主子會傷心,也只有我傷害了你家女主子之後。”
“我說幾句不疼不癢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傷心?”
九歌,我真的傷心。
南宮寒背手而立,空氣中偶爾飄過來九歌說的話,他聽的斷斷續續,卻聽的很明白。
她能調侃的把這話說出來,那說明,她放下了。
她怎麼可以放下?
“怎麼可能會不傷心?”
“冷疏狂。”九歌忽然放下了筷子,“我知道你還以爲你家男主子喜歡我。”
“別這麼想了,不然以後你家女主子會給你小鞋穿的。”
冷疏狂還想說話,九歌截住了他。
“我曾在你家男主子面前,傷了你家女主子,他很心疼,他想殺死我。”
“這樣,你還相信他喜歡我嗎?”
“不可能!”冷疏狂失聲叫道。
九歌一笑,“拿這個騙你很有意思?”
九歌擡了擡頭,露出脖子上淺淺的紫痕,“看到沒有,傷口還在。”
冷疏狂還想說什麼。
九歌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好了,別說了!” щшш✿тTk дn✿c○
“我把你當做這個府裡唯一的朋友,沒事找你聊聊天,放鬆一下心情,不要讓我更加不開心。”
冷疏狂終於低下了頭。
九歌又是一笑,“吃飽了,走了,明天再見!”
“哦。”
九歌甩手離去,心情還有些震盪,雖然她說服自己放下。
可是,傷就是傷了,不是說放下,傷口就是立即癒合。
把傷口再一次撕開,很痛。
九歌回到密室,蒙着頭,睡了一天。
而南宮寒站在窗邊,站了一夜。
那一天,是除了她和他決裂那一天外,他最不願回憶的一天。
可是,這也是他傷她最深的兩次。
第一次,
她和他決裂。
第二次,她讓自己徹底放下了他。
“還在睡?再睡下去,你乾脆死在牀上得了!”
九歌睜開眼睛,看到了莫離。
和上一次九歌看到他不同,這次他看着又陰鬱很多,俊美的臉上隱隱有着胡茬,像是幾天沒有打理了,看着有些狼狽。
九歌看了一眼之後,又閉上了眼睛,“我死不死在牀上,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莫離低吼一聲,“如果你早點死了,我早就接手他的一切,就不會這麼艱難!”
“那隻能說明你倒黴,關我什麼事!”
九歌依舊漫不經心的態度,氣的莫離近乎吐血,他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做繼承者。
南宮寒,他從來都沒有看到眼裡過,在他眼裡,他早晚要死,根本就不是威脅。
只是十歲之後,他大放異彩,讓他心驚,他忽然想讓他早點死。
於是一次次刺殺,可是他竟然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次他以爲他必死無疑,他又活了過來!
甚至最後,他竟然解了寒毒!
他寒毒一解,那些信誓旦旦說要擁護他的人,竟然一個個叛逃。
說什麼血脈純正,說什麼他纔是名副其實的繼承者。
他寒毒解了,他就必須把手上的東西全部給他。
憑什麼?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憑什麼全部給他?
九歌瞥了一眼莫離,他臉上的陰鬱之色更重,九歌雖然依舊靜靜的躺着,但是已經開始防備。
他看着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你說,我比南宮寒差哪了?”
“他長的比你好看。”
莫離一愣,隨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他除了比我長的好看,也沒有哪比我強,他可以做到,我就可以做到!”
九歌撇撇嘴,南宮寒十歲名動天下,你十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嗎?
只是他精神已經不大正常,她不想再刺激他。
“和我合作吧,我們一起殺了南宮寒,到時候我是皇帝,你就是唯一的皇后!”
九歌沒有說話,一個聲音響起,“莫離,你還沒有放棄嗎?”
莫離猛地站直了身體,“南宮寒!”
“是我。”南宮寒帶着一羣侍衛走了進來,“如果你放棄,我還可以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待。”
“放棄?”莫離冷冷一笑,“你妄想,我決不會放棄!”
南宮寒眼神冷了下來,“那就不要怪我不顧血脈親情。”
隨着南宮寒話音一落,機關完全激發,幾乎整個走廊佈滿了刀光劍影。
九歌顫了顫,往牆根躲了躲,要是不小心一個劍偏離了軌道,她這個躺槍的,找誰說理去?
莫離武功極高,在刀光劍影中,竟然也給他拼殺出一條血路,只是身上傷的也不輕。
南宮寒帶着人追了出去,九歌看着莫離這個模樣,就知道十有八九他是逃不出去了。
莫離死後,她的死期估計也不遠了。
九歌看了一眼牆上的槓槓,還有三天,就滿一個月了。
她現在該好好想一下要怎麼逃命。
九歌翻身下了牀,熟練的打開鎖鏈,離開了密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