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離去,何靜何萌瞬間就衝了過去,九歌感覺到兩股氣息,不安的動了動,隨後發現這氣息很熟悉,才安靜了下來。
何靜把了脈,“還好,都是皮外傷,上官公子的藥很好用。”
“可是,主子傷的很重。”何萌半跪在九歌牀邊,“主子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王爺會給主子報仇的。”
“是太子做的嗎?”何萌小聲的問道。
何靜搖搖頭,沒有說話。
“給主子洗把臉吧,上面還有血跡。”
“哦。”何萌應了一聲,端了臉盆過來,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九歌臉上的血污。
然後她有些奇怪,“主子的嘴脣爲什麼那麼紅腫?”
何靜早就注意到了,她臉色紅紅,“管那麼多做什麼,好好幹你的活!”
何萌嘟嘟嘴,“我就是問問嘛,幹嘛那麼兇!”
何萌把九歌臉上的血污擦拭掉,忽然低聲問道:“主子這些天都要住在雪霖院嗎?”
上官霖的病人,一般都是住在雪霖院,但是主子估計不會。
王爺恐怕,不會允許主子和兩個男人,住在一個院落。
“王爺會有安排。”
何萌聲音更小了,“可是主子臉上的易容該怎麼辦?會不會被發現?”
她們原來也許還存着讓王爺發現的心思,但是九歌前次一發飆,她們不敢了。
何靜想了一會,決定,“主子之前製作了兩副面具,一個是醜面具,一個是男子面具。”
“我們把這個易容給去了,然後帶上那個醜面具,再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好吧。”
何萌沒有異議,兩個人合力把九歌重新弄成了一副醜醜的模樣。
南宮寒出了雪霖院,就直接去了書房,坐在位子上,他閉了雙眸。
眼前似乎還能看到九歌被衆人圍攻的模樣,似乎還能看到,她一身是傷,在他懷裡閉上眼睛的模樣。
他的心顫了顫。
這是他的失誤,他想逐漸放開她,所以對她的關注減少,可是他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敢做到這一步。
竟敢明目張膽的和他作對。
夢九歌,我該拿你怎麼辦?
放開你,卻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身受重傷。
不放開,也許就有一天,我要眼睜睜的看着你,死亡。
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砰砰!”
傳來一陣敲門聲,南宮寒睜開了雙眸,揉揉眼睛,“進來!”
冷疏狂大步走了進來,他雖然換了衣衫,但是仍舊帶着一身肅殺血腥味。
“主子,已經全部處理,沒有逃出去一個。”
“誰做的,查出來嗎?”
“君公子去查了。”
“小淺?”
南宮寒微愣,然後想起他抱着九歌離開時,似乎和他擦肩而過。
他大概知道了雲揚的身份。
“砰砰。”
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進來!”
君淺從來都是掛着一副淺笑,好像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現在他臉上半絲笑容都沒有。
冷疏狂以爲是隱意死了,他傷心,也就沒有多想。
南宮寒卻有些愧疚。
“見過公子。”君淺行禮。
“起身吧。”南宮寒問道,“查出了什麼?”
“刺客是京都駐軍,從衣着兵器上看,是吳澄吳將軍手下的士兵,已經派人出京,去駐營,調查。”
“吳澄。”南宮寒輕輕的唸了一句,“再去查!”
“是!”
冷疏狂轉身離去,南宮寒叫住了君淺,“小淺,你留一下。”
君淺站住,身體有些僵硬,低着頭不說話,也不看南宮寒。
“你知道了?”
君淺淺色的眸中升起一股怒意,“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喜歡王妃,她想解你身上的毒,纔不得已用了雲揚的身份,和你接觸,她沒有壞心思。”
君淺臉上的怒火卻更甚,不管什麼原因,她都騙了他,公子也騙了他。
“公子,我還有事,告退!”
南宮寒看着君淺絕裾而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他果然是喜歡上九歌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怒。
那個女人,還真是能招桃花!
他忽然想起,那個能招桃花的女人,還在雪霖院住着,和上官,小淺住一個院子。
他猛地站了起來,爲了不禍害更多的人,她還是住回自己的院子好。
南宮寒到時,何靜何萌已經給九歌換回了易容,南宮寒看着她粗黑的臉,眸子一閃。
她身上的皮膚雖然稱不上極好,但也是白皙的,摸着,軟軟膩膩的。
和臉上的皮膚判若兩人。
一個人的臉和皮膚會有這麼大差距嗎?
何靜何萌看着南宮寒一直瞅着九歌的臉,似乎帶着些疑惑和探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
“王爺?”
南宮寒回過神來,抱起九歌,“本王送她回院落。”
“是。”
“何靜你去找上官,要她的藥。”
“是!”
南宮寒小心翼翼的抱着九歌一路回了她的碧夢院,然後對一路小跑跟着的何萌說道:“不要進來!”
何萌猛地站住,然後看着王爺抱着她家主子,關了屋門,南宮寒進去後小心翼翼的把九歌放在牀上。
他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粗糙的感覺,觸覺和身上的觸覺也完全不同。
難道臉上真是易容,南宮寒檢查了一番,卻沒有檢查出什麼漏洞。
九歌的易容是在現代跟着頂級易容師學的,被那易容師成爲青出於藍二更勝於藍。
她做的易容面具,本就和古代的不大相同,再加上精妙無雙,南宮寒發現不了也情有可原。
南宮寒有些不死心,既然不是易容,那就是中了毒。
他給九歌把了脈,有些微弱的脈象,他也沒發現什麼。
隨後覺得自己有些傻,這個女人可以直接從人體內提取毒素,如果她真的被下了毒,早就提取出來了。
怎麼可能還是如此模樣?
南宮寒低頭看了一會,她的容貌,然後轉了視線。
唔,真的有點醜。
她和他相處,大多時候都是帶着易容的,久而久之,他有些忘了她原本是什麼模樣。
她那一副副不同的易容,也從未進過他的眼。
從頭至尾,只有一雙眸,明亮耀眼。
有時,帶着濃濃的怒火,狠狠的瞪着他。
有時,帶着淺淺
的失望和傷痛,淡淡的瞥着他。
南宮寒在九歌房裡呆了一會,便離去了,何萌衝了進來,看到九歌易容面具,好好的呆在臉上。
她又是慶幸,又是失望。
烏山士兵,再加上他派去的隱衛,無一活口。
太子坐在書房中,聽着來人顫巍巍的稟告,又是怕又是怒。
他派了一個營的士兵去抓夢九歌,本以爲絕不會有失手。
他都想好,怎麼折磨那個該死的女人,可是竟然讓她逃了!
不僅如此,數千名士兵,他忠誠的手下,全部死亡!
“他竟然敢?他竟敢敢?”太子猛地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
有一個老者坐在書房中,此刻臉色也有些白,整個烏山被鮮血染透,派出去數千士兵,無一生還。
南宮寒到底有多強悍?
“太子殿下。”他開口,聲音有些沉,“老朽說過,王妃不能動啊!”
“你閉嘴!”
太子怒吼一聲,“本殿會讓他付出代價,數千的士兵,不能這麼白死!”
“太子殿下打算怎麼做?”
“哼,他不是在軍隊威望十足嗎?本殿倒要看看,圍殺數千士兵,他怎麼給父皇交代,怎麼給天下百姓交代!”
“本殿倒要看看,他這守護神對自己的士兵動手,他還能是守護神?”
老者看着狂吼的太子,微微搖頭,十歲便名動天下的南宮王爺。
什麼人能算計的了他。
雲淺國有南宮寒在,雖然有功高震主之嫌,但對雲淺國無疑是好的。
只是這位太子殿下,爲什麼就偏要和王爺作對呢?
第二天,九歌還沒有醒,何靜何萌喂藥,無論如何都喂不進去。
正當兩人束手無策時,南宮寒大步走了過來。
他一看到何靜手裡的藥碗,臉不知爲何有些紅。
“見過王爺!”
“再端來一碗藥,退下吧!”
“是!”
何靜何萌退了下去,何靜臉上帶着絲絲紅暈,而何萌眨着圓圓的大眼睛,傻傻的問道。
“何靜,王爺從來沒有伺候過人,主子又排斥喝藥,能喂進去嗎?”
“不該你操的心別操!”
何萌又嘟嘴,她關心主子,怎麼又操閒心了?
南宮寒看着依舊陷入沉睡中的九歌,然後低頭喝了一口藥汁,俯下頭去。
九歌之前被何靜何萌一直強制想要喂藥進去,陷入沉眠中的她,努力想要醒來。
可是當涼涼的脣瓣落下,她就十分熟練的去尋那一絲甜,然後又安心睡了。
這一次喂藥,南宮寒又用了將近半個時辰,他撫着九歌紅腫的脣瓣,“還不醒嗎?”
第二天,南宮寒又來喂藥,於是每到喂藥的時候,何靜何萌也不嘗試,直接放在桌邊,等王爺來。
九歌已經沉睡五天了,南宮寒有些着急,上官說,她失血過多,沉睡是正常現象。
南宮寒坐在九歌牀邊,她臉依舊粗黑,但是看着好像真的比之前紅潤了許多。
南宮寒喝了一口藥汁,低頭吻了下去,九歌熟練的找到冰涼的甜,然後允吸。
吸着吸着九歌覺得不大對勁,她似乎被人壓住,整個脣舌完全被掌控。
她慢慢的,費力的,忽然張開了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