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驕傲的琴技,今日一敗塗地。
還是敗給那個她從未看起醜陋粗鄙女人!
怎麼可能?
“你……”和雅郡主不可置疑的指着九歌,“你怎麼可能?”
九歌將腦海中屬於上一世的記憶壓下,收斂了渾身氣勢,“如此你心服口服麼?”
“本郡主……”和雅郡主憋的臉都是紅的。
夏婉和不屑說道:“不服麼?那有本事你彈奏一曲,看看能比得了王妃麼?”
和雅郡主會彈琴,但也僅僅是會彈,比起靜和公主不知差了多少,更別提九歌。
其實論技巧九歌比不過靜和公主,只是她卻將曲子的曲意淋漓盡致表現出來,因此才動人心魄,勝靜和公主一籌。
“本郡主服,你琴技是好,但不意味着你剩下三樣也好,你還是配不上王爺!”
“王妃配不上那你就更配不上了!”
“夏婉和,你……”
“怎麼,本小姐說的不對?”
夏婉和父親是雲淺國大將,其實是南宮心腹,只聽南宮寒調配,因此夏婉和倒並不怕這些貴女。
九歌已然立威,洛依倒不怕她繼續立下去,她也想知道。
她是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王妃所說比試,如今才進行了琴一樣而已,接下來是棋麼?”
“嗯。”九歌點點頭,彈琴是很耗費精神的一件事,尤其是十面埋伏這種太過激烈的琴曲。
九歌此時有些懶懶的。
“棋的比試簡單,本王妃曾見夫君擺過一個殘局,一個時辰內,解開殘局就算勝。”
冷疏狂撇嘴,主子的確喜歡解些殘局,但是擺殘局從來都是在自己的院子。
王妃嫁進來這些日子,別說見到主子殘局,她進過主子的院子麼,知道主子院子門朝哪麼?
他倒要看看,她能擺出什麼殘局來。
九歌擺的的確不是從南宮寒那看到的,而是中國著名的殘局當湖十局的第一局。
當湖十局是清代圍棋國手在浙江當湖下的十盤對局,體現了當時圍棋的最高水平。
拿來放到現在爲難這些貴女,九歌都覺得在欺負她們。
不過欺負歸欺負,九歌還是擺了棋局,“直接讓你們棋技最高之人上吧,省的耽誤時間,本王妃累了。”
“你簡直是太過猖狂!”
“廢話少說!”九歌瞪了和雅郡主一眼,“難道你要上,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和雅郡主倒想上,只是她根本就不懂圍棋。
“我來!”洛依沉聲說道,倒也沒有人說什麼,在衆人之間,的確她棋技最好。
“請!”
洛依也是愛棋之人,看上一眼就明白精妙之處,忍不住沉迷進去。
冷疏狂跟在南宮寒身邊,也算是見識不少殘局,這個殘局的精妙之處,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忍不住也認真了起來,在樹上參悟半天,竟沒有一點收穫。
沒了耐心,只是默默的將殘局記住,回去擺給主子看。
九歌托腮,假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依在心裡經過無數變幻
,終是放棄,“我解不開。”
九歌睜開了眼,“還有人要嘗試麼?”
洛依敗退,她們知道自己上去也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無一人應答。
“如此的話,棋局就是無人勝了,那進行下一項吧!”
和雅郡主又忍不住說道:“擺出這樣的棋局,你能解開麼?”
九歌都懶得和她說話。
倒是夏婉和說道:“這次比試是王妃爲王爺挑選側妃,王妃解不解的開有何關係?再說你已然見王妃要退避三舍,王妃解開了,你難道要退避六舍麼?”
“你……”
九歌發現這妹子的戰鬥力和靜和公主有的一拼。
“好了。”她打斷和雅郡主,“書畫放在一起考吧,就以今日宴會爲主題,題詩一首,作畫一幅,時間半個時辰,開始!”
前兩局全部失敗,這是最後一個機會,雖然在場貴女覺得這個機會,也是九歌表現的機會。
但也沒人想要放棄,甚至洛依都在作畫。
九歌閉眸,又悠悠閒閒睡了一覺,這段時間訓練太狠,嚴重缺覺。
“主子。”何萌推九歌,滿眼興奮,她想知道這次主子怎麼打擊這羣貴女。
看着簡直不要太痛快!
九歌睡眼朦朧,被打擾了睡眠,心情嚴重不好,懶懶擺手。
“讓她們自己去評,評出一張最好的再給本王妃看!”
“是,主子!”
何萌興奮的去了,而九歌又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主子!”何萌又推九歌,“主子,評出來了!”
九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難分難捨恩愛兩不疑的眼皮給分開,露出一條縫。
模模糊糊看到面前兩張畫,頓時不開心了。
“不是讓選出一張麼,怎麼有兩張?”
“回主子的話,這兩張爭論不休,沒有下定論,所以拿來讓主子評!”
九歌終於把眼睛全部睜開,看清了兩張畫。
一幅水墨,一幅油彩。
九歌瞥了幾眼油彩畫,覺得這一幅頗有安逸斐的風格。
“兩幅畫的都不錯,各有千秋。”
衆貴女短短几個時辰都已經習慣了九歌的打擊,她開口表揚,她們竟然有點受寵若驚。
“水墨畫講究的是水乳交融,用水墨的濃淡,以及與宣紙的交融滲透,表現似像非像的物象特徵,也就是意象。”
“這幅畫用墨還算不錯,在短短半個時辰畫出,也是功底深厚了,誰的?”
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子興奮的站了出來,“回王妃的話,是我的!”
這女孩長相溫柔甜美,一手水墨畫也是極棒,紅袖添香,怕是最受歡迎的一種類型。
可惜。
九歌話題一轉,“只是本王妃問你,你可知畫除了表達畫家的感情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修養身心?”
“傳遞消息。”九歌說道,“當時間緊急,用語言難以準確形容時,畫可以傳遞消息。”
“本王妃希望夫君遇到什麼緊急情況的時候,跟在身邊的女人能將當時場景準確用畫描繪出來,傳遞出去,讓夫君的下屬能根據當時的情況做最好的應對。”
“你明白本王妃意思
麼?”
那女子眼中的光彩消失,“明白,水墨畫重意不重形,不能準確描繪,我敗的心服口服。”
九歌將畫還給她,“不過畫的還是很棒的,找一位才子做夫婿,夫妻二人,提筆作畫,紅袖添香,也是一大樂趣!”
女子接過,一笑,倒是釋然,“王妃說的沒錯!”
九歌拿了那幅油彩,“這幅是誰的?”
“我的。”洛依站了出來。
九歌倒是有些驚訝,開口卻問道:“你認識安逸斐麼?”
洛依更驚訝,“手拿一筆畫天地,勾脣一笑動九城的安逸斐,安公子麼?”
“他還有這騷包稱號?”九歌無語,但是想想他的畫技,再想想他那張俊美面容。
似乎也說的過去。
“安公子自是名副其實!”洛依不滿說道。
這還是安逸斐的腦殘粉?
我說,姑娘你到底喜歡誰,本小姐可是很看好你和南宮寒的。
“我並不認識安公子,只是對他的畫技很是崇拜,王妃認識麼?”
“唔,算是認識吧。”九歌點點頭,“他的畫值錢麼?”
洛依就這麼一問,絕對沒想到九歌真的說認識,頓時瞪大了雙眸,“王妃當真認識?”
“三面之緣。”
“還見過三次!”
九歌看到她這瘋狂的模樣,其實很想提醒,姑娘你也見過,就在王如君府邸。
可是爲了不刺激這姑娘,九歌轉了話題,“你覺得你這幅畫可得第一麼?”
洛依現在心思哪在這裡,“王妃是在哪見的安公子,雲淺國麼?京都麼?那就是說安公子現在在京都了!王妃可以爲我引見嗎?”
看着這姑娘閃閃雙眸,九歌深深覺得畫風不對,“姑娘,你喜歡安逸斐?”
洛依終於認識到她太過激動,咳了一聲,“只是崇拜。”
“那就好,安逸斐已經離開雲京都。”
看洛依閃着神采的眸子暗了下去,她無語,“現在說說你這幅畫吧,你認爲可以得第一麼?”
聽到安逸斐走了,洛依終於拉回了心思,“從畫技上講,雖不如安公子,但比起再坐各位,可以得第一。”
“但從傳遞消息上講,不可,傳遞消息講究的是真實完全還原,我這幅,表達有誤。”
九歌笑笑,對她到更是欣賞了。
和雅郡主不滿,“你不要謙虛,你這幅畫畫的明明很真實,哪裡有誤?”
“花團錦簇,一片祥和。”九歌評價,“這個宴會當真如此麼?”
“要本王妃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個宴會從頭到尾透着算計,難道本王妃說錯了麼?”
衆人一靜,沒人反駁什麼。
和雅郡主臉色幾變,竟然端起酒壺朝九歌走來,往她空了的酒杯中斟滿了酒,然後又給自己斟滿。
“這宴會由本郡主坐莊,一開始的確存着考察王妃的心思,如今見識了王妃的本事,本郡主服了!”
然後舉杯仰頭,一口而盡,“這杯算是本郡主賠罪,接受的話,你就喝了這杯酒,如何?”
九歌挑眉,仰頭喝下,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毒和得意。
呵呵,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