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淵哥哥?”孟清驚訝的看着孟茉,“禮淵哥哥比我們大了九歲多,說不定早就成家了,也許孩子都有了,你可別瞎想。我們家雖然不算顯赫,但也是有風骨的,父親絕對不會同意我們給人做妾的。”
孟清眼中滿是擔憂,生怕孟茉一下就走入了歧途,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像是紀禮淵是鎮南王世子,身份顯赫。像是這樣的貴族子弟,一般在十五歲左右就會安排通房在房中伺候了,更有甚者,還有更早的,十二三歲房中就安排了人。
紀禮淵身份尊貴,又生得俊逸出塵,在上京城中應該也是最佳夫婿的人選,不可能十九歲了還沒有成家。
可若是人家成家了,自己妹妹對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難道要上門做妾?
孟清只想勸孟茉打消這個念頭。
她苦口婆心的勸起來,“小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和母親會給我們安排好以後的生活的,咱們女兒家可不能自己輕易的就動了心。”
孟茉卻沒正經的笑起來,“姐姐你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是說非禮淵哥哥不嫁,我只是覺得以後若是要嫁人的話,可以比照禮淵哥哥那樣子來找嘛!”
“這世間有幾個那樣的男子……”孟清聽到孟茉的話,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感嘆。
可不是麼?
孟茉仰躺在牀上,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反正我還小,以後再說唄。”
她現在才十歲,說起談婚論嫁的這些事情來,不過也是隨口的玩笑之語,笑鬧的成分居多。女子要十五歲及笄之後才能嫁人,她五年之後再操心這些事情也不遲。
想到這裡,孟茉臉上又浮起了甜甜的笑容。
“睡覺!”感覺頭髮幹了,孟茉沒心沒肺的拉起了被子。
第二日起來,雨還沒有停。
看這樣子,似乎有連下好幾日的跡象。
孟茉用完早飯覺得無聊,和孟清一起打了一會兒絡子,一個梅花絡子打到一半就丟在了繡籃之中。
“姐姐,我去玩一會兒。”孟茉起身,隨口對孟清說道
。
“你要去哪裡?”孟清連忙問。
可孟茉已經匆匆拿起油紙傘朝外走去了,隱隱聽到她的聲音從雨霧之中傳來,“我去找禮淵哥哥玩一會兒。”
孟清阻攔不及,想要追上去,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的,眼睜睜看着孟茉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中。
青城的驛站修建得極大,又精緻。
裡外三進的院子十分的寬敞,其實紀禮淵一行人要住在內院也能住下,可是他爲了避嫌,卻執意要住在外院。孟茉要去找紀禮淵玩,便徑直去了外院之中。
紀禮淵不在臥房之中,孟茉打聽了一會兒,從下人的口中得知紀禮淵在書房,便順着指引朝書房找去。
走到書房外面,孟茉輕輕敲了敲門,“禮淵哥哥,你在嗎?”
“在,進來。”裡面傳來紀禮淵清冷如水的聲音。
真的在,沒白來一趟!
孟茉笑眯眯的收了雨傘,站在長廊外側將傘上的水珠甩了甩之後,將雨傘靠着柱子放好了,這纔打算進書房。
不料,她的手剛放在門上,書房門卻突地被拉開了。
紀禮淵清俊的面容映入孟茉的眼中,她立馬揚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喊道,“禮淵哥哥!”
不知道爲什麼,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情總是會不自覺的變好。
紀禮淵脣角也揚開一絲笑意。
孟茉甩幹傘上的水珠費了一些時間,他在書房之中等着小丫頭進門,可左等右等卻不見人影,甚至連聲音也沒有了。他沉不住氣,便開門來看,想看看那促狹的丫頭是不是在捉弄他,又或者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沒料到,他一打開門卻發現小丫頭俏生生的站在門外,一雙清澈的杏眸帶着笑意看向他,眼中滿是喜悅,一副極爲開心見到他的樣子。驀然的,他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你怎麼過來了?”他開口問道。
因爲紀禮淵的聲音素來清冷,就算脣角帶着淡笑,也難免有幾分疏離之意。
“難道禮淵哥哥不歡迎我麼?”孟茉有些小失落
。
“怎麼會?”紀禮淵搖頭。
爲了表示他的歡迎,他伸手拉過了孟茉的手,牽着她往裡面走,“進來,和我對弈兩盤。”
小人兒還沒有對他有很深的提防之心,就被小手兒被牽住了,被包裹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之中,她甚至連眸色都沒有變化一下。
紀禮淵心裡爲着孟茉對他的不設防覺得開心,又爲她還沒有開竅覺得心急。
不知道爲何,這一次他有些心急了。
全然不似過往的冷靜淡然,只想將她快一點佔有在身邊,天天看着她,名正言順的擁有她。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的原因,這一生居然出現了兩個“沈清墨”,她們一模一樣,雖然性情有些不同,但都那麼善良可愛。
而論緣分,紀禮淵一眼便喜歡上了性格外向活潑一些的孟茉。
他向來就是執拗的性格,因爲喜歡上了,便開始死心塌地,也開始患得患失。
若是……若是那個人出現,也看上了孟茉,可如何是好?
難道這一生又要陷入三個人的感情糾纏嗎?
紀禮淵恍然有些出神。
“禮淵哥哥,禮淵哥哥……”直到耳邊傳來了孟茉的喊聲,他才恍然回神。
“有事?”
“禮淵哥哥你怎麼在發呆,想什麼?”孟茉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說要和我玩下棋麼,還下不下?”
孟茉其實並不想下棋,她眼睛一轉,看到紀禮淵書桌上鋪開了一張宣紙。宣紙用黑色的墨玉鎮紙壓着,上面的墨跡還沒有乾透,隱隱傳來墨香,看來紀禮淵之前就是在書桌前練字。
她不願意下棋,便問道,“禮淵哥哥,你能不能教我寫字?”
“寫字?”紀禮淵心思敏銳,哪裡不知道小姑娘是不願意下棋,心裡起了促狹,故意問道,“難道你沒有啓蒙的?家中沒有給你請西席?”
“纔不是。”孟茉這就不樂意了,給自己正名般的說道,“相比於下棋,人家更願意寫字來着。我可寫得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父親都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