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再遲鈍,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趕忙道,“殿下,還是屬下下去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屬下哪裡能夠指揮什麼人啊。您還是讓屬下下去吧。屬下保證如果見到楚楚,一定把她給你帶回來。”夜凌旭心意已決,聽到燕墨自動請纓的聲音他也不再多過多的理會。他走到斷崖邊,抓起斷崖邊掛着的那根繩索,直接就順着崖底而下……
燕墨不敢違抗夜凌旭,可又真的擔心夜凌旭有危險,擡頭望了望已經往西邊偏的太陽,他連忙低頭扯了扯嗓子,對夜凌旭道,“殿下,太陽下山之前您一定要上來啊。不然楊榮知道了準會臭罵我一頓的。”
夜凌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身子輕巧的在斷崖上的峭壁上行動着,等他到了崖底的時候,底下已經有一列的弓箭手並排站着的等他了。“殿下!”先前在斷崖上的那名暗影又上前,“屬下們已經在這附近開始搜尋了。”夜凌旭沉着臉,深不可測的俊顏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冷冷地啓音到,“傳本王的命令,如果誰能找到他們倆人的線索,賞黃金百兩。若是誰能救出楚楚姑娘,賞黃金千兩。”暗影拱手,“是!”
想要在密林裡尋找人的行蹤,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又挺麻煩的。簡單是因爲他們人多,這樣分配下去,每個人搜查的範圍並沒有多廣,而說複雜主要是因爲這密林裡有野獸出沒,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招惹了那些野獸。夜凌旭安排好人手後,自己也帶着倆個弓箭手踏上了搜尋的路程。
夕陽漸漸的收起最後的一縷餘暉,洞穴裡,方楚楚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祁鄖坐在火堆邊,腦海裡都是剛纔湖面上看到的那一幕。他從來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可是剛纔湖中的那一幕卻無論怎樣都不能從他的腦海裡趕走。他心裡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輕輕的走到草堆前。
方楚楚蜷縮着身子躺在草堆上,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她的臉上已經不似先前的那般慘白,此刻她一張兩低垂到到下巴上,一頭墨發已經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在跳躍的篝火映襯下乖巧安靜,她的鼻樑小巧而高挺,睡覺時嘴巴還微微撅起,令她看上去生動可愛。祁鄖輕輕的伸手,忍不住又親了親她溫熱的臉頰,腦海裡一下子就又浮現起她在水中嬉戲時的畫面。“楚楚……”他輕喚了聲,俯下頭,開始小心翼翼的去親她的額頭、眼睛、鼻樑……最後猶自覺得不夠,又趁着她喘氣的空隙間將火熱的紅舌闖進她的脣內,輕掃過她潔白的貝齒,再掃向她的牙關,輕輕的吸吮、柔柔的糾纏。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吶喊,他要她!是的!他想要她。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她做自己的女人了。
方楚楚在睡夢中覺得自己全身突然熱了起來,整個身子似是被什麼壓住了一般,異常的難受。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突然就對上了祁鄖那隻金色的眼睛,微微一愣,馬上就意識過來祁鄖在做什麼。
“爹爹……”她長睫眨了眨,立馬裝作委屈的說道,“你壓到我了。”沒錯!她根本沒有變傻,她這樣做只不過是在祁鄖揹着她墜崖時,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祁鄖說的一些話。她喚他“爹爹”,爲的也只不過是避免和祁鄖有尷尬的關係。只不過,他現在怎麼又壓在她的身上了?
方楚楚眸瞳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隨即便眨巴着眼睛,清瑩的眼睛閃爍着熠熠發亮的眸光。祁鄖擡眸,對上她清澈的目光,他臉上微微一僵,但是男人的本性讓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伸手攬過方楚楚,俯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而曖昧道,“楚楚……我兩是夫妻關係,我想……要你。”方楚楚心中彷彿有一陣波濤叫囂而上。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先前那個祁鄖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說句實話,像祁鄖這種要麼是聖父,要麼是惡魔的兩個極端,她很難接受。她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就算是一隻女支都有選擇恩客的權利。憑什麼祁鄖要爲她選擇人生?他祁鄖自己的生活都一團糟,她很現實,也不是什麼聖母。沒有必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這個男人。同一條路,連續迷路三次,都有些可恥了。可她竟然在祁鄖的身上連續的栽了三次,雖然她實在是不相信什麼天命之說,但她還是得說下,她只要跟祁鄖在一起,就會倒黴。這個男人,克她!
如果可以離開這裡,她第一個要甩掉的人就是祁鄖。她不是祁鄖的媽,也不是他老婆,沒有義務陪着這個男人吃苦,只求他放過她一條生路。方楚楚心中一番思定後,她再次擡起柔波,又是用沙甜可人的嗓音輕聲喚道,“爹爹,我餓了……”你再去給我烤點肉吧。
祁鄖看着她那雙單純沒有摻雜雜質的眼睛,心下一軟,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強行的壓下身下的yu望,果然就上前給方楚楚烤起兔肉來。方楚楚仰頭,洞口外的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她微不可聞的輕吸了口氣,目光瞥向洞內草堆下堆砌的一塊石塊,如果祁鄖今晚要對她做什麼,那她就只能說對不起了。祁鄖烤完兔肉,蘇蔓忍着腥味大口大口的吃着,不吃飽東西,晚上萬一他有所行動,那她怎麼反抗的了。
祁鄖雙手拖着下巴,認真的注視着她吃東西時臉上的神情,越看心裡越是泛起柔柔的漣漪。他輕聲的感嘆道,“楚楚,要是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們就在這裡待下去好不好?”方楚楚眼睛擡也沒有擡,“專注”的吃着手中的烤肉,心裡確是暗自腹議着,“她纔不想跟祁鄖待在一起呢。她還沒有給夜凌旭找到解藥,還沒有遊歷四方,看看外面的山水呢,她爲什麼要傻傻的陪祁鄖窩在這種峽谷裡蹉跎歲月。”
祁鄖見她吃的嘴角都沾上一小撮沒有拔乾淨的兔毛,他伸手輕輕的攬過她的肩膀,輕輕的幫她拂掉臉上的污漬,又趁着這個機會,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方楚楚自始自終也沒有應他一句話。可祁鄖卻抱着她的身子不放,仰頭望着洞口,臉上帶着淡淡的遐想,“楚楚,從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一種無奈的惶恐裡,可是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天,我很開心……”不用再遷就自己的“母親”,也不用頂着那雙金色的眼睛在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在這寬廣的大峽谷裡,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相互依偎在同個洞穴裡,這是他以前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方楚楚終於從兔肉上擡起眼眸,與祁鄖不同的是,她的臉上被淡淡的惆悵充斥着。她急迫的想要離開這裡,急迫的想要和祁鄖劃分界限。祁鄖回頭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攬在她纖腰上的那隻手卻有些動情的在她身上游移開來。她清瑩的瞳孔深處迅速的滑過一抹厭惡的神情。咬着脣瓣,輕輕的推開祁鄖,捏起鼻子,誇張道,“爹爹身上好臭啊……我纔不要爹爹抱呢……”
祁鄖被她這麼嫌棄了,立馬就低頭輕嗅起他身上的味道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可能女人在這方面天上就靈敏些,所以他勾了勾嘴角,寵溺的笑了笑。方楚楚卻是趁着這個時候,自己抱着一張虎皮躺到草堆上,臨閉上眼睛她又嫌棄的說道,“爹爹好臭,爹爹不要靠近我……”
大概是方楚楚的嫌棄,真的對祁鄖起了一些反應吧。他低頭又輕輕嗅了嗅身上的衣服,心理作用下倒真的被他嗅出一些難聞的味道來。看外面的天色雖然暗下來了,但光線還是有些的。他拿着一根火把又輕輕的順着藤索往上爬……方楚楚聽到他離開的聲音,蹙緊的眸瞳這才輕輕的一鬆,閉上眼睛,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焦躁的聲音傳來……“楚楚!楚楚!”祁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用力的搖醒,方楚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對上祁鄖臉上的急躁的神情,她卻是勾了勾脣,對她甜甜一笑。可祁鄖卻已經沒有心情應付她的笑容了,他轉身回頭,手忙腳亂的將一些草藥和他們吃剩下的食物一股腦的丟盡方楚楚身上蓋着的那張虎皮上,他一邊忙活還一邊急切的說道,“我剛剛從上面看到一些人,他們應該是來找我們的。我們必須快點走。”
方楚楚垂眸,長睫掩蓋住了她眸瞳裡的神情。祁鄖將可以帶走的東西全部打包背在背上,拉住她的手就帶着她要離開洞口。方楚楚還沒來及反應,身子已經被祁鄖推搡着相往藤索上爬了。
當他們的身子剛爬出洞口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一根火把,舉着火把那人也發現了他們倆的行蹤,立刻拿出袖子裡的煙花,拔掉上面的芯子,一束美麗的煙花便在黑漆漆的夜空綻放。方楚楚喉嚨一啞,這種煙花她見過,是夜凌旭的麾下的。她心裡雀躍無比,知道是夜凌旭來救她了。
可她還沒高興多久,祁鄖卻是突然用力的一拉,緊拽着她的手在密林中狂奔。“爹爹……”她踹着氣盡量的要拖延祁鄖奔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