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猶豫不決
可眼前的這個情勢，明顯不適合提這個事，司寇念兮低頭咳嗽了一聲：“沒什麼，你出去吧。”
翠兒略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翠兒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端了一碗冒着熱氣的山楂紅棗湯。
她將湯水放到桌子上，看着司寇念兮說道：“趁熱喝了吧。”
司寇念兮拿起桌子上的那碗山楂紅棗湯，低頭輕輕地吹了吹上面的氤氳熱氣，然後淺淺喝了一口，是酸甜滑膩的味道，紅棗的清甜與山楂的酸澀融合的非常好。
等到司寇念兮把那碗山楂紅棗湯喝完的時候，翠兒纔拿着空碗走了出去，臨行前還囑咐了一句早點休息。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也笑着說了句：“謝謝，你也早點休息。”
翠兒一愣，她覺得司寇念兮今天回來後有哪裡不一樣，翠兒動了動嘴，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轉身出門的時候還幫司寇念兮帶上了門。
司寇念兮隨便梳洗了一番之後就早早地躺倒了牀上，以前她習慣留着一扇窗，因夜風從院子裡吹進來總帶着一些花草味，聞着很舒服。
不過眼下卻是不行了，臨近冬日，這夜風也一天比一天似冰刀般的冷，雖然窗戶不是正對着牀位，但一覺醒來，屋內暖意全無，總是讓人睡得不舒服。
所以司寇念兮就改在屋子內點起了薰香。薰香味道清淡聞着也好，她選的這種還是具有安眠效用的，在冬日的屋子裡點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此時望着室內盤旋上升的煙霧，司寇念兮卻是一點睡意全無，以前透過窗戶還總能看到懸在空中的那輪或圓或缺的月亮，看着看着也能睡着了，可如今卻是不能夠了。
司寇念兮在牀上翻來覆去，一腦袋的思緒有些混亂。再過幾天她就要隨冷少淵一同出征了，這一來一回地得好幾個月，這也就意味着她有好幾個月見不到翠兒了。
可到底是跟翠兒說清楚再走呢還是留封書信走的不動
聲色，這也是個難題。要是明說了吧，按照翠兒對冷少淵的那個態度，她肯定不會同意，跟她鬧死鬧活一頓喊罵，說不定見勸不動她腦子一熱還要跟她一起去，這當然是行不通的。
可這不說吧，要分別好幾個月，連個正經的辭行都沒有，翠兒事後知道了真相，恐怕會氣得更嚴重吧。
那到底是說呢還是不說，司寇念兮皺了皺眉頭，覺得糾結不已，這麼糾結着糾結着司寇念兮也慢慢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司寇念兮覺得腦子疼的厲害，賴在牀上大半夜後還是不情願地下了牀。
香爐內的薰香早就已經燃盡，司寇念兮走到窗戶面前伸手推開了窗。
冷風倏地撲面而來，凜冽的氣息一下子把司寇念兮吹的精神一振。
司寇念兮搖了搖頭，挨着椅子坐了下來，復又開始糾結起昨晚的問題來了，反覆想了一會，卻始終沒做好決定。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來人端着一個托盤正朝她走過來，司寇念兮擡頭看着她，輕輕叫了一聲翠兒。
翠兒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坐到了她的對面，笑盈盈地望着她道：“今天起得倒早，剛好可以趁熱吃些早膳。”
司寇念兮看着翠兒微微皺起了眉頭，還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把含在嘴裡的話直接告訴她。
翠兒擡頭目光正好與司寇念兮的相撞，察覺到司寇念兮目光中的猶豫不決，翠兒將一碗熱粥放到司寇念兮的面前，轉而望着她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
司寇念兮一愣，想了一會，還是搖頭道：“沒……”
要說也還是明天說吧，反正還有幾天纔會出發。司寇念兮漫不經心地舀着碗中的熱粥，心中想道。
翠兒有些困惑地看着她，開口提醒道：“小心點，別等會燙了手。”
翠兒話音剛落，就聽哐噹一聲，是勺子從手中滑落碰着碗璧的聲音，漸起的熱粥燙到了司寇念兮的手指，司寇念兮啊的一聲，
忙擦掉手上的熱粥，將紅腫的手指伸到嘴巴下面，可憐兮兮地呼着氣。
“你瞧你，剛說什麼來着，連喝個粥心裡都裝着事，也難怪會燙到手指。”翠兒有些心疼地看着司寇念兮道：“怎麼樣，沒事吧？”
“翠兒，你真是個烏鴉嘴。”司寇念兮明知自己理虧，卻還是忿忿地說上了一句。
“這怎麼能賴我？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才把手燙着的。”翠兒好笑地看着司寇念兮，動手又幫司寇念兮盛了一碗熱粥，輕輕地放到了她的面前：“快吃吧，早上冷，喝碗熱粥也好暖一下身子，不過這回得小心點了，這可是最後一碗。”
司寇念兮這回安分地拿起調羹，開始仔細地喝了起來。
翠兒笑道：“你一邊喝粥，一邊聽我給你講些事情，是我一早出去買菜聽來的消息，多少與你有關，你要不要聽？”
司寇念兮一愣，含着熱粥的嘴巴不能說話，只好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於是翠兒開口說道：“是打仗的事情，這些國事原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不過……你知不知道這次領兵出征的是誰？”
司寇念兮一愣，腦袋慢悠悠地轉了一圈，這領兵出征的是冷少淵，這他昨天已經親口告訴過她了，不過朝廷放出消息應該是今早的事情，所以翠兒以爲她不知道，這才興致勃勃地趕來告訴她。
嘴巴里的那口熱粥已經吞下去了，司寇念兮放下調羹，看着翠兒道：“是冷少淵。”
翠兒張大嘴巴看着司寇念兮，表現地非常吃驚：“你……你怎麼會知道？”
不等司寇念兮回答，翠兒已經回過味來了，自言自語道：“是冷少淵昨天自己告訴你吧，我說昨天他怎麼會這麼巧也去了雅客居，原來是專程去找你告別的啊。”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
翠兒忽然湊過身子與翠兒笑嘻嘻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這是多好的消息啊，冷少淵帶兵出征少說也得幾個月後再回來，這幾個月裡，沒人再來煩你了，你也好落個清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