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墨拉住夜雪,一身沉冷彰顯無遺,他看着夜雪的眼神冰冷如霜,聲音裡暗含着隱怒,道:“你要去哪裡?”
夜雪回眸,道:“水榭。”
“不許!”公冶墨將夜雪拉回座位,霸道的命令。
夜雪擡眸看着公冶墨,脣畔勾起一抹清冷,拿起桌上的玉杯一飲而盡,又拿起玉壺倒滿,再飲下一杯……
她現在能做什麼?回不去原來的世界,逃不出墨王府,就連去見一個女人都要經過公冶墨的允許,她知道她要忍,她一直都知道她該做什麼……
忍無可忍仍需要忍, 直到查到龍鱗短劍的消息,並將它拿到手,然後再……
公冶墨一把抓住夜雪拿酒壺的素手,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命令道:“不許再喝!”
夜雪再擡眸時,已經又恢復平日的清冷,她看着公冶墨淡淡道:“你陪我去水榭。”
公冶墨沉冷的眸子深了深,她這是在向他撒嬌麼?
夜雪不等他回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淡淡道:“我要去水榭。”
公冶墨亦起身將夜雪攬進懷裡:“本王陪你去。”聲音雖還是冷的,但已經聽不出怒意。
晶珠的身份特別,她是皇后的侄女,皇后爲了拉攏和控制公冶凌一直想將晶珠嫁進凌王府,而晶珠又是軍中的將領,隸屬公冶凌。
晶珠顯然沒有想到公冶墨會陪着夜雪來水榭,礙於公冶墨的氣勢,她有些不自然。
夜雪不理會公冶墨,徑自拿起石桌上的酒杯靠着欄杆,淡淡道:“凌王府可真是熱鬧。”
晶珠只得請公冶墨入座,聽見夜雪的話,便笑道:“那麼多人,確實吵了些。”
夜雪轉身背靠着欄杆,清冷的鳳眸掃過悶坐着的公冶墨,對晶珠淡淡道:“你說你在軍中任職,怎麼,女子也能做將軍麼?”
晶珠也拿起酒杯,走到夜雪身邊,意味深長的笑道:“原本不能,不過我卻是個意外……”又道,“別說我了,我很喜歡你上次唸的那首詩,是你做的嗎?”
夜雪想起舞劍時曾念過《將進酒》,脣畔挑了挑,道:“那首詩是別人做的。”
晶珠飲了一口酒,道:“做這首詩的人,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懷?”
“不知道。”夜雪的視線轉向水池相隔的另一邊,那裡擺了篝火宴,喝酒划拳嬉笑聲混雜,但是剛纔,她突然感覺那裡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注視着自己。
晶珠也不在意夜雪的敷衍,徑自念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夜雪沒有發現什麼,便收回視線,淡淡道:“你倒還記得。”
晶珠笑道:“豈止我記得,現在這首詩恐怕連三歲孩童都會念了。”
夜雪淡淡應道:“哦。”
晶珠看着夜雪道:“我原以爲你也頗有幾分豪情,卻不想竟是這樣冷清的一個人兒。”
夜雪擡起清冷的鳳眸,淡淡道:“你卻跟我想的一樣。”
晶珠頗感興趣問道:“你怎麼看我的?”
夜雪脣畔勾起一抹清冷,道:“重要麼?”
晶珠一怔,一雙美目看着夜雪,許久,脣角一勾,哈哈大笑起來。
夜雪又將視線轉向對岸,這次她看見了。
悶悶的散發着冷氣的公冶墨順着夜雪的視線也看到了對岸的人,冷寂的眸子驟然一沉——他,何時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