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爲了防禦野獸襲擊,夜雪在馬車周圍點了幾處火堆,並且每隔一個時辰便從馬車中爬出來添一次柴,如此反覆,直到黎明前後,才略睡的安穩些。
夜裡睡不好,白天自然精神不濟,夜雪便利用所有空閒養精神,跟公冶清說話的時間便少了很多,這樣倒也相安無事了。
如此過了幾日,被馬車壓在下面的馬屍開始腐敗,另一匹墜落在不遠處的馬屍被夜雪割了幾塊肉後,也被來附近覓食的野獸吃的只剩下白骨。
夜雪利用這段時間用樹藤和竹子做了一個簡單輕便的筏子,筏子上留了繩釦,可以用來固定公冶清的身體。
又過了兩日,夜雪見公冶清的傷勢好轉,便在夜間觀察好方向,第二日一早,爲公冶清換好藥,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我打算今天啓程。”
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眸微微一轉,卻只輕輕“嗯”了一聲。
夜雪微微挑了挑眉梢,不解道:“怎麼,不想走麼?”語氣頓了頓又道,“必須要走了,馬車下壓着一具馬屍,你也知道這烏蓮疾風車的重量,憑我是不能撼動分毫的,挪動馬屍也非我能及,但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正值深秋,若不然,那屍體恐怕早就腐敗了,到時招來食腐動物事小,我們若因此染了病就得不償失了,而且你的傷癒合的很好,現在,就算輕微挪動一下也不妨事的。”
公冶清斂了斂眸光,將太多的情緒收斂乾淨,才用那海水般優雅的聲音道:“這幾日見你並沒有要走的打算,本王還以爲你在等皇兄。”
“我從不把生死繫到別人身上。”夜雪將馬車中有用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包在一起,又道,“你最好也不要那樣想。”
公冶清脣角誘惑的弧度略僵了僵,桃花美眸緩緩垂下。
夜雪見他沒有再說什麼,便將東西放在一旁,道:“我現在要將你移到車外的竹筏上,可能會有些痛,你忍一忍。”
公冶清點了點頭,脣角的妖冶又漾開了,海水般優雅的聲音含着戲謔,道:“你可要輕點,我怕痛。”
夜雪也不理會他言語中的調戲,開始動手挪動他的身體,平日看上去瘦弱的公冶清,想不到竟這樣重,夜雪挪的非常費力,而且,在挪動的過程中又要顧及到他身上的傷,這樣,自然避免不了一些肢體碰觸。
於是,當夜雪一個不小心蹭到某個位置的時候,公冶清便忍不住悶“嗯”了一聲。
夜雪這才注意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公冶清的呼吸竟紊亂起來,夜雪微微皺眉,冷淡道:“不許胡思亂想。”
此時公冶清的身體已經被挪到了車門的位置,他聽了夜雪的話,不禁抿了抿薄脣,妖冶的桃花美眸映襯着碧藍的天空,看上去仿若含了一潭秋水,煞是迷人,原本他的皮膚相較一般男子就白皙許多,於是雙頰上那兩抹嫣紅竟似女子的胭脂一般生動起來,當真是貌若桃花嬌豔,眸含秋水無瀾,只聽他海水般優雅的聲音,略沙啞道:“可是,你這樣,叫本王如何能靜下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