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芽兒坐在旁邊抹眼淚,夜雪微微挑了挑眉,道:“又在哭什麼?”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
芽兒見夜雪醒來,眼淚掉的更急,邊哭邊用圓圓的小手替夜雪按揉着腰,嗚咽道:“小姐,王爺爲什麼要那樣對你?”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那個躺在溼冷的石頭地面上像個破娃娃般的人是她家小姐,在她的印象中,小姐總是明豔照人,傾國傾城的,王爺怎麼會忍心那樣對待她?
夜雪略動了動,卻發現身體就像被拆開了重組一般,疼痛不堪,卻又少不得咬牙忍住,勉強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右臂竟還處於脫臼狀態,夜雪抓住右臂輕輕晃動了一下,針扎般的痛楚立刻席捲而來,光潔的額頭登時冒出一層冷汗。
夜雪擡眸看着芽兒,問道:“我睡了多久?”
芽兒在夜雪身後塞了一個大大的軟枕,道:“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
夜雪看了看透過竹篾紙照進來的白亮天光,又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芽兒道:“剛過了巳時,小姐,你是不是要吃些東西?”
夜雪靠在軟枕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淡淡道:“飯自然要吃的,但是在此之前,先給我煮一碗浣花草的湯汁來。”
芽兒怔了怔,她最近才知道,原來浣花草煮的湯汁竟是防止女人懷孕的,難道小姐不想懷上王爺的孩子麼?
夜雪見芽兒站着發呆,便問道:“怎麼不去?”
芽兒咬了咬潤潤的脣,許久,才猶豫着問道:“小姐,浣花草的湯汁……是……是會……”
夜雪冷眸擡起,看着芽兒道:“我自有打算,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
“小姐……”夜雪眸光清冷,靜靜注視着她,芽兒只得嚥下心中的疑問,轉身去了。
夜雪見芽兒去了,便伸手拿了高几上的布巾,用一隻手摺疊起來放在口中咬住,左手抓住右臂稍稍晃動了幾下,蝕骨的疼痛讓冷汗順着鬢角緩緩滑了下來。
“你不是就這樣將它復位吧?”海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夜雪立刻停止了動作,轉眸冷冷的看向倚門而立的妖冶男子。
“這樣不行麼?”夜雪拿開布巾,清冷的聲音帶了一絲忍耐的沙啞,淡淡反問道。
公冶清優雅的邁過門檻,走到夜雪牀前,妖冶的桃花眼看着她半天,突然脣角一勾,惋惜道:“那樣傾國傾城的一副相貌,真是可惜了。”
夜雪擡起左手撫上臉頰,不是平時的細嫩光滑,還有些木木的疼痛,這纔想起自己右邊的臉曾在地板上被反覆摩擦許久,想來也應該一團血肉模糊了。
公冶清又上前兩步,側身坐在牀沿上,打量了夜雪許久,海水般優雅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溫柔,道:“王兄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怎麼下手這般重?”
夜雪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拿起布巾咬在口中,又要繼續剛纔的事。
公冶清忙制止,修長的手握住她的左手,溫柔道:“不如,讓本王爲你傳御醫來。”
夜雪躲開他的碰觸,冷淡的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