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嚇壞了,低着頭,瑟瑟的發起抖來:“沈妙小姐,請你,請你放過奴婢吧!”
沈妙見她着實嚇得不輕,便放開她,遺憾又哀傷的嘆息一聲說道:“很抱歉呀錦瑟姑娘,是沈妙冒犯了!”
轉過身,正對上慕容燁那雙探究的眼眸。
她揚了揚脣角,平靜的說道:“四皇子,實話告訴你吧,我與別的女人有些不同!”
他眼神轉寒:“有何不同?”
她回眸看了一眼錦瑟,道:“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
慕容燁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除了這個蹩腳的藉口,還有別的嗎?”
沈妙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口中卻依舊不肯服軟,固執的說道:“四皇子不相信?那今夜沈妙便去磨鏡館讓你看看……”
“你……你若敢去那種地方,別怪本皇子將你雙腿打折!”
他惡狠狠迸出一句之後,抓過她的手大步往前面僻靜少人處走去。
兩個人都走得很急,完全沒有發現錦瑟姑娘一張秀雅的小臉,神色十分古怪,似急?是喜?似怨?
不多時,她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慢慢出現了一層桃紅之色。
沈妙被慕容燁帶到僻靜處,見四下無人,使勁掙開他的手,對他吼道:“慕容燁你怎麼蠢成這樣?你難道看不出這一切都是那老賊的奸計麼?你如果與我成親,你早晚也會淪爲他手中的棋子!”
他鳳眸中神采奪人:“沈妙,你在關心我!”
“呸!”她真是生氣了,這麼緊要的關頭,她可沒功夫在這裡和他調笑。
他卻笑得十分暢快:“本皇子有你的關心便足矣!”
他往她面前走近兩步,低聲耳語說道:“沈妙,本皇子和你緣定三生,你還在孃胎裡面,就註定只能是我慕容燁的女人!以後,別拿錦瑟做藉口,你會把她帶壞的!”
他說話的時候,口中吐納的溫熱氣息惹得沈妙臉紅心跳,正要伸手將他推開,他卻俯身下去,用脣片含住了她的耳珠……
她嚇得一個瑟縮,身子本能的往後面縮去。
他急忙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口中動作不停……
異樣的酥麻,前所未有的悸動,讓沈妙嬌軀輕顫的同時,口中也近乎痛苦的低吟了一聲。
如此不合時宜的綿軟聲音,在此時不亞於晴天霹靂,驚得她瞬間清醒過來,伸手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慕容燁你幹嘛呀?”
他俊臉微微泛着情動的潮紅,邪肆的望着她,笑得十分曖昧:“妙妙,你的味道……可真是妙呀……”
“你……”沈妙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拎着裙裾快步的跑開了!
慕容燁食髓知味,舔了舔緋色的脣片,自言自語的輕笑道:“妙妙,你是跑不掉的!”
沈妙又羞又惱,從慕容燁的身邊逃開,心慌意亂的正有些慌不擇路,錦瑟忽然從旁邊走了過來:“沈妙小姐!”
她怔了一下:“哦,錦瑟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裡?”
錦瑟將一隻十分精巧的盤金繡花荷包遞給她,紅着臉說:“上次得沈妙小姐相贈翠鈿,錦瑟無以爲報,便特意繡了只荷包,還希望沈妙小姐喜歡!”
沈妙看着那荷包,尷尬道:“這,這恐怕不妥吧?”
錦瑟卻將荷包飛快的塞進她的手中,屈膝行了行禮:“還請沈妙小姐不要嫌棄錦瑟針腳粗鄙……錦瑟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偷偷看了沈妙一眼,飛快的走了。
沈妙握着繡花荷包,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錦瑟姑娘看上去也是個聰明人,難道她沒有看出來,她只是要用她來做擋箭牌,以此來拒絕四皇子嗎?
現在還送荷包,搞得她們之間好像真的有什麼似的!
她看着手中的荷包,正有些愣愣然,阿奴忽然從迴廊上面往這邊走了過來:“主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國相大人正在前院到處找你呢!”
她回過神來,將荷包遞給阿奴道:“給你!”
阿奴接過紅包,手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給我的?”
她不甚在意的說道:“你喜歡就留着吧!”
阿奴忙道:“喜歡喜歡!阿奴很喜歡!”
他將荷包小心翼翼放入貼身的懷中,然後說:“主人,國相大人在找你!”
沈妙點了點頭:“嗯,我這就過去!”
前院已經是賓客滿座,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沈妙剛剛進前院,東方耀宸就樂呵呵的快步過來,拉着她的手說:“妙兒呀,你去了哪裡?來來來,爲父帶你去見幾位重要的客人!”
沈妙心中有些抗拒:“官場中人我不感興趣!”
東方耀宸道:“他們不是官場中人,來吧,你會感興趣的!”
沈妙被他帶着上了二樓。
只見前面珠簾半卷,從室內傳來柔婉的絲竹之聲,依稀還可以看見有府中豢養的歌姬正長袖旖旎,輕歌曼舞!
沈妙被東方耀宸帶着直接走了進去,笑呵呵說道:“哈哈,本相來遲了!還請諸位勿怪呀!”
“國相大人,這就是你如獲至寶的九小姐?”慵懶的聲音透着輕慢,從一側的雲錦軟席上面傳來!
沈妙循聲看去,只見一位身着石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斜倚在軟席上,寬袍隨意的鬆散開來,露出裡面精裝結實的胸膛!
這樣隨意的裝扮,令她很快就想起了剛纔與慕容燁在後花園的曖昧之舉,面頰不知不覺的滾燙起來!
“呵,她還臉紅了!”男子戲謔的笑了起來,看向她的眸光當中,更多了些把玩輕薄之意:“果真是絕色!只可惜身量未足,再過一兩年,身體長開了,定會是位傾世絕代的佳人!”
沈妙聽他言語輕薄,轉身就要離開!
東方耀宸急忙將她的手一把攥緊,賠笑說道:“獨孤王子過獎了!妙兒,還不見過獨孤王子!”
獨孤王子?
哪裡冒出來的?
沈妙擡眼看了那男子一眼,清冷道:“沈妙見過獨孤王子!”
獨孤王子哈哈哈
的撫掌笑道:“哈哈,九小姐果然是難得的妙人兒呀,你這聲音,聽得本王子的骨頭都要酥了……”
東方耀宸看出沈妙的心裡不快,便急忙在旁邊介紹說道:“妙兒呀,獨孤王子是西戎國獨孤王的第二位兒子,他德才兼備,文韜武略卓爾不凡,是最有希望繼承王位之人……”
獨孤王子被吹捧得正是飄飄然,屋外突然傳來一道冷銳的聲音,接過東方耀宸的話說道:“最有希望繼承王位之人?恐怕不見得吧?”
緊接着,一位眉眼冷冽的英俊男子手搖摺扇,走了進來。
男子對東方耀宸拱手行禮:“在下西戎國三王子獨孤歸雁,見過國相大人!”
東方耀宸笑着回禮,然後困惑的問道:“風使大人,你明明是千機門的四使之一,如何又成了西戎國三王子?”
風使大人輕搖摺扇,呵呵道:“此事說來話長呀!在下既是風使,也是王子,這並不矛盾,也無衝突!”
他們兩人正說着話,哐噹一聲,旁邊忽然傳來酒盞墜地的聲響。
只見剛纔那位輕佻的獨孤王子已經是神色大變!
他從軟榻上面一躍而起,三兩步徑直來到了獨孤歸雁的面前,神色惶恐的說道:“你是歸雁?不,不可能!歸雁五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風使大人冷冽的眉眼直直看向驚慌失措的獨孤王子,聲音冷若寒冰:“獨孤千仞,我的好二哥,見到我還活着,你好像不開心?”
獨孤千仞一張臉刷的變得蒼白。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搖着頭,語無倫次的說道:“不不!這絕對不可能!五年前你就已經失蹤了,不可能還活着!”
風使大人冷笑了一聲,語氣裡面漸漸帶了殺意:“沒錯!五年前,拜你所賜,我與我母親被千機門的人擄了去,從劍奴營到礪鋒營再到弒殺營,我沒有死,反而一步步的爬上來了!我現在是千機門中的風使!”
他一面說,一面從懷中抽出一支金簪,神色變得十分悲傷:“只可惜,我母親爲了保住清白,用這支金簪自刎而死……”
他將金簪撫了又撫,眼中漸漸漫上仇恨:“獨孤千仞,這金簪,你應該認識的,對不對?”
說着,他將金簪往獨孤千仞的面前遞了遞:“獨孤千仞,你嫉恨我比你有才華有能力,所以才讓千機門的人將我與我母親擄了去!我受再多的苦都沒關係,看在同爲獨孤王族的份上,我不會怪你!可是,我的母親,卻是因你而死!這個仇,我不得不報!”
獨孤千仞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辯駁的能力!
眼前這位風使大人雖然有金簪,可是樣貌五官始終和他記憶中的獨孤歸雁有些差別!
他心中存疑,將那金簪接過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細看:金簪的簪頭鏨鳳,鳳身鏤空成細絲羽毛狀,精緻華美,確實是獨孤王妃纔夠資格佩戴的飾物!
獨孤千仞在打量這支金簪的同時,沈妙的心中已是涌起了驚濤駭浪!
這支金簪她只看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斷生的貼身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