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到房間裡,凌蝶已然被眼前的一片狼藉給驚呆了,這南宮彥這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嗎?如若個個房客都像他這般,她這晴月閣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此時她看向南宮彥的目光裡盡是不滿。
可放眼看去,除了南宮彥屋子裡並未看到有其他人的人影啊?她擡着看向歐陽皓軒,似在向他詢問着那個在他口中甚是重要的人何在啊?
已然喝的醉熏熏的南宮彥見是凌蝶走了進來,倒很是意外,心想着莫不是專程來抓歐陽皓軒回府的不成?難不成這堂堂王爺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了嗎?還真是悲哀啊!南宮彥一臉嘲諷又滿眼同情的看着他。
“南宮彥,宏宇何在?”聽到歐陽皓軒提及上官宏宇,她心裡微微顫了一下,莫不是他說的那個很重要的人就是上官宏宇,她並未與歐陽皓軒提及過與上官宏宇的淵源,只因她不是真正的凌蝶,和他也並無瓜葛,但若是此時見到豈不是要解釋不清,凌蝶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不能與上官宏宇見面,更不想讓歐陽皓軒誤會,如此想着,便也來不及說什麼,只想趕快離開這裡,歐陽皓軒見凌蝶神色匆匆,好似很緊張一般,便開口問道:“蝶兒,你怎麼了?”
凌蝶擡起頭,很是慌亂的說道:“皓軒,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府好不好?”聽到凌蝶說不舒服,歐陽皓軒也未多想,點了點頭,便摟着她的肩膀轉身朝外走去,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與上官宏宇碰了個正着。上官宏宇許是酒喝的不少,看他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上官宏宇一直低着頭,並未注意到歐陽皓軒與凌蝶剛好走到門口,結果與歐陽皓軒撞了個正着,此時他才擡起眼來,就看歐陽皓軒摟着一個姑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上官宏宇凌蝶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想讓上官宏宇認出她來。
見是上官宏宇從門外走來,看他的樣子已有幾分醉意,還未等歐陽皓軒開口說話,上官宏宇的目光便一直打量着凌蝶,爲何這個姑娘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熟悉呢?他便開口說道:“皓軒,這位姑娘是何人啊?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歐陽皓軒想,本來就打算帶凌蝶來給他認識的,若不是凌蝶說身體不舒服,他也不會這麼着急離開,既然遇到了,倒不妨打個招呼再走。只見歐陽皓軒看着凌蝶對上官宏宇說道:“這是凌蝶,我的王妃。”凌蝶並未擡起頭來,只是稍稍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上官宏宇本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直到歐陽皓軒對着凌蝶說道:“蝶兒,這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上官宏宇。”聽到歐陽皓軒叫她蝶兒,上官宏宇好似酒意減退了一大半,瞬間就清醒了起來,蝶兒,她是蝶兒?是她的蝶兒嗎?還是隻是名字相同,不對,她就是自己要找的蝶兒,難道剛剛一見她就覺得十分的熟悉。
他對着凌蝶說道:“你是蝶兒,對不對?爲何在客棧你要不辭而別,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他邊說邊上前想要將她看清楚。此時,他完全忽略了歐陽皓軒剛剛說的她是他的王妃。誰知他剛想要靠近
凌蝶時,卻被歐陽皓軒攔住了,他站到凌蝶的前面,將她護在身後,臉上已有幾分怒意。
南宮彥見情形不對,趕忙上前打圓場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不要擋在門口,皓軒你要宏宇進來說話,凌蝶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你先帶他回王府如何?”凌蝶心想,南宮彥總算說了一句靠譜的話,可此時這種情形,她還真怕會被上官宏宇識破她的身份。倒不是她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只是擔心歐陽皓軒會因此而誤解她,歐陽皓軒對她的佔有慾她很是清楚,如若要他知道凌蝶曾有上官宏宇有過一段情,對他而言必是不小的衝擊,可是她又無法向他解釋說那個凌蝶不是她,這纔是讓她最爲難的地方。如今她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了。她以爲只要避開上官宏宇,他回了天漓國,那一切問題就都不會存在了不是嗎?哪想會出現如今這尷尬的局面。不過最讓她不安的還是歐陽皓軒,她生怕他會認爲自己是故意在隱瞞他,欺騙他,她知道他最痛恨的就是對他的欺騙。
歐陽皓軒看着上官宏宇沒有說話,權當他是喝醉了,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便將凌蝶護在一側離開這裡回王府去,誰知就在他們走出沒兩步,上官宏宇一把抓住了凌蝶的胳膊,凌蝶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拽,猛的一下便回過了身來,當上官宏宇看到凌蝶的正臉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真的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蝶兒。看上官宏宇癡癡的看着他,凌蝶知道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今她想的就是該如何讓歐陽皓軒相信她,她和上官宏宇真的沒有半點關係。可有的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想解釋卻越是解釋不清楚。更何況她不知道東窗事發後歐陽皓軒還會不會聽她的解釋。
歐陽皓軒沒有想上官宏宇會去拉拽凌蝶,此時滿臉憤怒的看着上官宏宇,他纔不管他是不是皇帝。凌蝶見上官宏宇沒有要放開她袖子的意思,她用力一拽,便將自己的胳膊收了回來, 雙手緊緊的挽着歐陽皓軒的手臂,整個人靠在他的身旁,她也只是想讓他知道,她如今已不是她的什麼蝶兒,而是歐陽皓軒的王妃,她已是有夫之婦,希望他不要再對自己有所糾纏。可上官宏宇在心裡苦苦的等候了她三年,又如何要輕言放棄呢,更何況他現在還喝了酒,意識根本就不是很清楚。
上官宏宇看着凌蝶與歐陽皓軒這般親密,自己的心就如同被人剜蝕般疼痛不已。可是他還是不相信眼前他看到的一切,他相信他的蝶兒是不會背棄她的,難不成就是因爲她失憶了,不記得自己了,纔會嫁給歐陽皓軒的嗎?
“蝶兒,你是我的,你是我上官宏宇的,你怎麼可能會嫁給別人,你忘了三年前我們有過的海誓山盟嗎?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了嗎?”說完這些不等凌蝶說話,他又開始狂放大笑,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對,你是忘了,你說你愛傷了,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說到這裡他越發的激動起來,又要伸手去拉凌蝶,這一次歐陽皓軒卻不會再給他任何碰觸
凌蝶的機會,見歐陽皓軒護在凌蝶的身前,他甚是悲慼的說道:“蝶兒,你一定是因爲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所以纔會嫁給別人嗎?爲什麼不等我回來?爲什麼?你知道嗎?你心裡愛的人應當是我,是我纔對。”上官宏宇近乎咆哮着說喊道。
歐陽皓軒聽着上官宏宇的話,他已然明白了,凌蝶就是上官宏宇口中的那個與他與過盟約的三年前那個姑娘,沒想到自己的王妃卻與上官宏宇有過海誓山盟,有過一段情。凌蝶說她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他,這麼說在這之前,他們兩個豈不是早已見過面了嗎?可是卻對他隻字未提過,他在她的面前提起過許多回上官宏宇,她也全然裝作不認識,爲何她要這般客意隱瞞呢?是因爲在她的心裡還對上官宏宇舊情難忘嗎?海誓山盟?那要多深的感情纔會有這樣的誓言?歐陽皓軒的心裡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失望。
凌蝶也沒有想到上官宏宇會這般偏激,說出的話竟是這般的犀利,她不知該如何說,她怕自己說多錯多,讓皓軒更加的誤會,此時她已感覺到了歐陽皓軒的怒火。見她保持着沉默不語,歐陽皓軒倒以爲她是默認了上官宏宇的話,那一直以來他算什麼?難怪他們成婚都已數月,而凌蝶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與他圓房,直到今日,他們也無夫妻之實不是嗎?聽了上官宏宇的話,不得不讓他去懷疑凌蝶對他的感情,真如她說的那般深嗎?他突然也沒了把握。
南宮彥看着他們三人,也很是無語,誰會料到事情如此這般的巧?這感情的事還真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去調和的,可他也知道,無論這凌蝶之前與上官宏宇有何瓜葛,如今她是皓軒的王妃那是不爭的事實。
房間裡很是靜謐,誰都沒有再說話,而此時最心殤的不是上官宏宇,而是歐陽皓軒,他對凌蝶付出了那麼多,上官宏宇的話讓他感覺到簡直就是對自己無盡的諷刺。
凌蝶此時已是十分不安,歐陽皓軒的沉默讓她感到恐懼,她倒是希望他可以自己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可是他沒有,他一句話也不說,凌蝶稍稍轉頭擡眼看向他,他也是面無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時有任何的情緒,越是這樣凌蝶就越是惶恐。
誰知上官宏宇卻完全不顧此時的尷尬氣氛,繼續追問着凌蝶說道:“蝶兒,那日在客棧你爲何要不辭而別?我一早去你房裡找你,卻不見了你的蹤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失憶了,可是你不是答應了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爲何你又要悄悄離開呢?”上官宏宇這話就連她自己聽了都會產生歧義,更何況陽聽在歐陽皓軒的耳裡呢?
她慌忙解釋到:“我只是說我們可以重新做朋友。”
凌蝶這話更像是一根針狠狠的戳在歐陽皓軒的心窩,原來在私下裡,他們果然早已相見,客棧?歐陽皓軒在心裡冷冷一笑,笑自己的可悲可笑。
歐陽皓軒狠狠的一甩胳膊,凌蝶的雙手便空落落的懸在半空,歐陽皓軒沒有理會凌蝶也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便獨自朝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