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本是閒適地磕着瓜子兒,聽得此言,嗑瓜子兒的動作頓了一下,在心底白了那人一眼,真是好事!
她獻不獻藝關這些人毛事?
一人提出之後便有其他人開始附和。
“是啊,既是嫡出之女,應當有過人的才藝纔是啊。”
“在下聽說左相大人治家嚴謹,當是將女兒教育得十分之好纔是。”
衆人在說這些話時,儼然已經忘記了喻微言以前是個傻子的事實,這些人如此挑事,目的其實很簡單,他們都認定喻微言以前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會,而今她不傻也沒多長時間,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就能學會才藝。
這些人是有多想看她的笑話?
喻微言脣角帶笑,她的笑話豈是這般容易看的?
當喻微言剛想應承下來時,卻見喻長青竟是起步去到百里無憂的面前頷首道:“皇上,小女前些日子才恢復神智,怕是不能出來獻醜的,還請皇上多擔待。”
百里無憂聽他如是言語,又瞥了一眼喻微言,點頭道:“喻卿家說的是,喻微言便不用獻藝了。”
“皇上,可否讓臣女爲大家獻曲一首?”
當喻長青頷首而退時,卻見喻微言竟是揚聲朝百里無憂說了一句。
“你……”喻長青轉眸盯着喻微言,示意她莫要在大庭廣衆之下丟他相府的臉面,喻微言睨着喻長青,爾後款步上前,徐徐而進,她的聲音似山中黃鶯,清脆婉轉:“皇上,臣女會彈箜篌。”
“你會彈箜篌?”百里無憂顯然有些吃驚,箜篌乃是古樂曲,很少有人學這個,喻微言竟是會麼?
喻微言的話語一出,吃驚的人不僅有百里無憂,連斜躺在臥榻之上的百里無塵也吃了一驚,他鳳眸流轉,將視線凝在了喻微言的身上。
這丫頭居然會彈箜篌?他竟然不知道?
百里俊南自從喻微言說話之後便一直將視線鎖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喻微言頷首回道:“是的,臣女會彈,臣女的母親在臣女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教臣女彈箜篌,技藝精湛。”
喻長青立在喻微言的旁邊,當他聽見是鬱芳菲教她彈箜篌時,眼眸微微一眯,神色之中滑過一絲不明的光束。
百里無憂聽後,龍顏大悅,拍掌道:“好,今日便讓朕與文武百官都來感受一下箜篌的空靈之感,李順,命人上箜篌。”
李順得令而去,不多時,便將箜篌給搬了上來。
雲盛國用的箜篌乃是豎箜篌,箜篌搬上來後旁邊又擺放了一張矮凳子,喻微言提着裙襬走了過去,她挺直身子纖長的雙手放在了琴絃之上。
衆人翹首以盼,將視線放在了喻微言的手上,心裡已經開始描繪中箜篌的音色。
喻微琴自從聽見喻微言會彈箜篌時,心中便已不快,因爲鮮少有人會這樣的古樂器,單單就從這一點上面,喻微言已經獲得了另眼相待。
喻微言秀眉微挑,眼眸一擡,便與百里無塵的視線在空中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