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長青的爲人若非親近之人,倒也不會覺得他頂壞,最多就說他喜歡見風使舵罷了。
在皇權社會當中,見風使舵的人多了去了。
淳于景天開口就對喻長青有敵意,看來他與自己的父親當是舊識了。
“呵……”淳于景天緩緩鬆開揪住喻微言衣襟的手:“你這丫頭倒是有趣得緊。”
這丫頭的脾性倒是與她那個父親南轅北轍,被自己禁錮面不改色,還能察言觀色觀察入微,說話也是款款風趣,倒不似雪無涯那老頭形容的一般惹人討嫌。
“能博前輩青眼,我也好少受些皮肉之罪啊。”喻微言說話的時候,咧了咧嘴。
淳于景天負手在身後,哼道:“你個小丫頭說的是什麼話,本座乃是九州大陸數得上號的武林前輩,會對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下狠手麼?沒得壞了本座的名聲!”
喻微言雙手抱拳點頭作揖道:“前輩說的是,前輩說的是啊!”
就這麼一作揖的空檔,淳于景天忽而眼神一凝,聚焦在了喻微言手指中那個摧殘的閃亮的鑽石戒指之上。
眸中迸出一道不可置信地光束,淳于景天霍地抓住了喻微言的手,讓喻微言驚了一跳,以爲自己這嘴皮子功夫到底不行,淳于景天還是看不慣自己從而要滅口?
這一次,喻微言的想象跟淳于景天的反應完全相反,只見淳于景天將她的手拿至眼前,神情之中是難以掩飾的激動之色:“這……這是鑽石戒指啊!”
“什麼?”淳于景天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喻微言愕然地看着他:“你……你也是從中國穿越來的?”
九州大陸之上有人認識鑽石戒指,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只能說明他也是從中國穿越過來的,不然怎會說出這麼一個詞彙?
原來,搞了半天,淳于景天他老人家跟她是老鄉啊!
難怪上次赫連泓槿瞧見她手上的鑽石戒指會覺得熟悉,那是因爲他曾經在淳于景天那裡瞧見過的,他也帶着元素戒穿越不成?
俗話說的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喻微言說不出的激動,喉頭還有一些哽咽。
淳于景天臉上的神色也十分激動,他看着喻微言,完全不敢相信:“這都多少年了,我終於遇見一個跟我一樣倒黴的人了!”
一樣倒黴的人?
喻微言額角有些發黑,心裡直道,哥們兒,在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您就不能說一些好聽的話麼?
他鄉遇故知什麼的都是可以的,您怎麼就能想到一起倒黴這麼個事兒呢?
不要沒事揭人家傷疤,好不好啊,大腕兒?
淳于景天看着喻微言有些發黑的額頭,怪道:“怎麼?莫非你還覺得穿越到這裡來是一件很好的事?”
“當然不是了,我是覺得您在見到老鄉時怎麼就不能說一些好聽的話。”
淳于景天撇了撇嘴:“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麼?”
他個倒黴催的,在現代做着好好的企業高管,結果卻因車禍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這麼一個詭異的九州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