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百里無塵之間確實隔着千萬條鴻溝,她與他之間確實也是天壤之別,無論從何種角度看他,他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他生來就是被人膜拜的。
但是,天壤之別又怎樣了?
這樣的距離從來都不是阻隔他倆在一起的理由。
她喻微言看上的人,絕對不會因爲外力而有所改變,若是這一生,她就定下百里無塵了,除非她不喜歡他了,否則任何人也休想讓她改變主意,她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她搶男人的女人。
喻微言的話着實驚住了北堂墨,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震,不過,那樣的動作也只是稍縱即逝,果真不愧是太虛聖境的人。
北堂墨面色稍霽,眼眸眯成了一條危險的弧度:“你倒是膽子不小,出口的話語也張狂無比,不過,也要你有命與太虛聖境作對!”
放下話語後,北堂墨的手掌朝旁狠狠一推,喻微言直接被他推了個踉蹌。
他瞥了喻微言一眼後便朝百里無塵行走而去。
雪傾柔早已到得百里無塵的身旁,她摟着百里無塵,臉上焦急之色盡顯:“二師兄,你快來看看師兄吧,他的臉色好蒼白,還吐了好多血。”
百里無塵的脣瓣之上沾染着乾涸的血漬,觸目驚心。
北堂墨聽着雪傾柔的言語,隨後袍擺一掀半蹲下去,伸手搭在了百里無塵的脈搏之上,當他探清楚了脈象之後,隱於面具之下的劍眉擰在了一處,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二師兄,師兄他怎樣了?”
“他傷得非常嚴重,脈搏一度停止過。”
“什麼?”雪傾柔聽着北堂墨的言語,擡眸咬牙切齒地盯着已經迴轉到她身旁的喻微言身上:“你這個壞女人,你的心腸太狠毒了,怎麼可以把師兄害成這樣?”
喻微言斂眉看着雪傾柔,實在不想理會她,遂沒有開口說話,只看着百里無塵。
北堂墨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瓷藥瓶,從中倒出一粒丹藥讓百里無塵吞服下去,爾後彎腰將百里無塵橫抱起來,轉身離去了。
雪傾柔跟隨着北堂墨的腳步而去,喻微言呆愣地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從感情上來講,她真的不想這兩個人將百里無塵帶走,因爲她想要知道他的傷勢,她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着他。
但是,從理智上來講,她不可能去阻止這兩個人,百里無塵的二師兄方纔一動,她就探查到了他的鬥氣級別,乃是八級鬥氣,她去阻止他的行爲,無疑是以卵擊石,再說了,百里無塵拜在太虛聖境門下,而今這兩人出現,必定是受了太虛聖祖的命令,知道百里無塵有此一難,是專門來救他的,這樣的話,她就更加不能阻攔了,百里無塵只有回到太虛聖境才能很好的療傷。
只是,她有些接受不了,百里無塵就這樣被他們帶走。
她的心中,有些酸澀,有些難過。
畢竟,這兩人的那句話說的是對的,百里無塵確實因她而傷,確實因她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