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並沒有翅膀,卻仍舊可以遨遊在天際之中。
當它緩緩落在衆人面前時,喻微言眸中泛出了一些光亮:“這便是白澤麼?”
傳說這種神獸乃是福澤之獸,可以逢凶化吉,今日一見,瞧見它那安詳的神色,卻也與傳說中無二了。
“小丫頭,你可以喚我爲銀翼。”
喻微言一聲感嘆之後,簡堯與百里無塵還未說話之際,白澤卻是率先開口說了一句話。
簡堯見狀,甚感驚奇,看向喻微言的目光之中已不似方纔那般漫不經心。
“銀翼?那是你的名字嗎?真好聽!”喻微言有感而發,百里無塵微笑以對。
簡堯拍了拍百里無塵的胳膊,在他耳旁輕聲道:“你這個夫人倒是挺厲害的嘛,我家銀翼一般不跟陌生人說話的。”
百里無塵笑而不語,眸中卻是十足十的得意之色,簡堯瞧見他臉上的神色時,想笑卻終究因爲心上沉重的擔子只淺淺扯出一個弧度。
三人上了白澤的肩背,白澤踩着白雲直接飛上了雲霄。
已經不是第一次衝上雲霄了,喻微言在雲海中欣賞了一會兒景緻之後也不知爲何,竟是昏昏欲睡起來。
強撐了一會兒之後,喻微言終是身子一歪,倒在百里無塵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百里無塵攬過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喻微言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徹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待喻微言睡去之後,簡堯掀起的脣角終是抿成了一條直線,他轉過頭沉聲問道百里無塵:“絕,你爲何讓我到鬼蜮出口來接你們而不讓她不知道?”
說話的時候,眼神掃了一下喻微言。
他與秋水絕同在太虛聖境多年,秋水絕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他自然清楚,一般的情況之下,他都不會找師兄弟辦事,他不願意欠下人情,而今他急乎乎地將自己找來又瞞着喻微言,怕是有大事發生。
強撐了許久,這時的百里無塵終是卸下了僞裝,一旦放鬆,喉頭一股腥甜直衝頭頂,他身子一側,對着下方無邊無際的天空噴出了一口鮮血。
簡堯見狀大驚失色,忙一把握住了百里無塵的手急聲問道:“絕,你怎麼吐血了?是在鬼蜮受傷了麼?”
百里無塵從懷中掏出布巾拭乾了脣角的血漬,悠悠問道:“倘若我說是,你是不是不會相信?”
“廢話!”簡堯橫了他一眼:“鬼蜮雖說險阻重重,但是,也不至於能傷你至此,看你這樣子,應當不是舊疾發作。”
秋水絕自幼就有舊疾,這是太虛聖境中人人得知的事情,不過,他們不知道那是中毒的結果,全當是他從母體中帶來的病症。
既是自幼就有的病症,秋水絕絕無可能讓自己前來,想必當是其他的問題了。
百里無塵搖頭道:“自然不是舊疾發作,我是被御龍寶劍所傷。”
自己的內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從來不畏懼死亡,他只是想多陪在言兒身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