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寒知道淳于景天是故意這樣說,他面上沒什麼變化,轉頭吩咐人去搜集王不留行籽。
待到再次折返而回時,淳于景天已經在軒轅鬱的頭頂上方紮了三針了。
他眼眸跳了跳,沒有說話,眼睜睜地看着淳于景天將軒轅鬱的頭頂紮成了刺蝟形狀。
待到淳于景天收針之後,軒轅寒終究忍不住地問道:“師父,您扎這銀針是何功效?”
淳于景天揚了揚眉,說道:“你倒是比你的師父沉穩多了,竟是憋到這個時候才問本座。”
“朕的師父?”不沉穩?
軒轅寒覺得淳于景天的比喻是不是有問題,他師父從來都是冷着一張臉,泰山崩於前都不會令他改變分毫,他怎會如此形容師父?
淳于景天瞧見軒轅寒略有微詞,嘴巴撇了一下沒有說話,他攤開軒轅鬱的手掌,搭了三根手指放在了她的脈搏之上。
就在這時,聽得殿外榮壽高聲唱道:“皇上,秋水絕求見。”
喻微言聞言,眸色一亮,轉眸回瞧的時候掃過淳于景天,淳于景天把脈的手忽而一僵,面色之上也頗有波動。
軒轅寒揚聲道:“請他進來。”
“諾。”
喻微言轉回身迎了過去,剛走兩步便見百里無塵穿着一襲白色的衣衫步入了殿宇之中。
“無塵,你回來了。”喻微言露出潔白的牙齒,給了百里無塵一個燦爛的笑容。
百里無塵信步而來,極其自然地將喻微言摟入懷中:“我回來了。”
方纔,當他剛剛踏入殿宇時,當他瞧見那個帶着溫暖笑意的女子向他走來時,他真的覺得就算讓他在此刻逝去,他也沒有半點遺憾。
那是他愛着的女子,用滿心歡喜的眼神在等候着他,有這麼一刻,人生足矣。
“無塵,你身體怎樣了?”
百里無塵看着喻微言關切的眼神,笑了笑:“自然是無事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喻微言不疑有他,笑着點了點頭,百里無塵伸手捋了捋喻微言鬢前的髮絲,動作親暱。
“咳咳……”兩人正你儂我儂時,一陣不合時宜的乾咳之聲傳了出來。
軒轅寒本是目無焦距地看着二人毫無旁人的秀恩愛,此時聽得淳于景天那一聲乾咳,微微轉頭看向了淳于景天。
喻微言眼風向上一挑,忙地拉着百里無塵的手去到淳于景天的身旁,說道:“無塵,我已經拜淳于前輩爲師了,你也要跟着我叫他一聲師父喲。”
百里無塵這時方纔瞧見淳于景天,對於這個與他師父齊名的男子,他從未見過,以前比武也都是徒弟們比賽,況且,兩大聖境的人都喜歡故弄玄虛,每位弟子的臉上不是帶着面具就是面紗,誰也不知道誰的長相。
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他雖然穿了一襲不算名貴的衣衫,但是,舉手投足間自有大家風範,他與師父站於一處,當真可謂武林雙雄。
只是,他就走了這麼幾天的功夫,他家娘子竟是攀上了這麼一束高枝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