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嚼了嚼山雀,發現這肉真是有嚼勁,她咀嚼一番之後,說道:“對於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先帝爺的其他幾個兒子因爲早年奪嫡,死的死,幽禁的幽禁,流放的流放,算來算去,卻也找不到其他人來害你了。”
她雖然覺得百里無憂不會害無塵,但是這件事卻怎麼也想不通。
百里無塵沉默地啃着蛇肉,不置一詞。
隔了半晌,喻微言倏爾擡眸看向百里無塵,驚聲道:“倘若不是百里無憂害你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害你的人是你的父皇!”
百里無塵聞言,握着樹枝的手狠狠一緊,眉頭緊鎖冷聲道:“不可能。”
聽宮人和母親說,他的父皇很是寵愛他,又怎麼可能害他呢?虎毒還不食子呢。
喻微言咳了一下,解釋道:“我這也是推理而已,做不得數的。”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推理,如果這是真的話,哪個人能接受得了?自己平白受了這麼些年的苦痛,到頭來方知那竟是自己的父親在自己身上落下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嗯。”百里無塵低哼一聲,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二人用完餐後又出去散了一會兒步,這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翌日晨起之後,百里無塵照舊弄着吃食,喻微言照舊拿去給百里無憂吃,百里無憂仍舊保持着他筆挺的風姿,站着一動不動,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棺木中的女子,對喻微言手中的吃食蔑視不見。
喻微言很是無奈,她擔憂百里無憂的人還沒來,百里無憂就會脫水而死,不是她怕那些人找她麻煩,依照她現在的心裡,她是真的不想百里無憂就此死去。
就憑他對百里無塵的那一份心,她也不願意他出任何事情。
百里無塵雖然口頭上還嘲諷着百里無憂,但是她知道,從他內心來講,對百里無憂的看法還是在改變了,畢竟百里無憂做的那些事實在是讓人感動。
但是吧,由於百里無塵也是個傲嬌的主,喻微言怎麼勸他去給百里無憂送吃的,他都不去。
喻微言有些頹然,覺得這兩個人之間那死結到底要如何才能解開呢?
其實最快的方法就是用棒子在兩人頭上各敲幾棒,將他們打醒,但是這樣的方法顯然不可行,喻微言只得作罷。
如此過了五天,這一日,當喻微言與百里無塵在外吃東西時,忽而聽得冰窖之中發出了一陣震天的響聲。
百里無塵眼眸瞬時一睜,喻微言也覺不好,迅速站立起身朝冰窖飛掠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冰窖,發現那水晶棺木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癱倒在了地上。
“百里無憂許是脫水暈厥過去了。”喻微言驚了一聲,立時奔了過去,百里無塵也快步過去,極其自然地從地上將暈倒的百里無憂扶了起來。
喻微言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藥瓶,搖了一粒丹藥出來喂進了百里無憂的口中,直嘆道:“幹嘛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