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震旦剛想提這個要求,只說了個開頭,給他治病或餵飯的人都會打斷他,然後說他們是奉命行事,不管他有什麼要求,他們都做不了主。
震旦只好問他們的主人是誰,並想把那人請來說話。但這些人卻依舊不肯透露主人的半點訊息,只讓他安心養病,說是等病好之後,自然會見到主人。
雖然有些奇怪,爲何他們會對主人的身份諱莫如深,當成絕密一樣嚴防死守。但這些人畢竟救了他,震旦認爲他們不會有壞心。縱有疑惑,也只奇怪一會兒就過去了。
但在進入塔中的第二天夜裡,忽然有一位神秘人出現在他的牀頭。寬大的斗篷遮住了這人的身形,並且背對着他坐下,讓他無法看清面龐。
此時,震旦身上還裹得像個木乃伊似的,連轉頭都困難,更不要說是起身去看那人是誰。只得躺在牀上,盯緊對方的背影。
“你是誰?”震旦問道。
那神秘人答道:“和你一樣,也是明鳳舞的仇人。”
這句話先是讓震旦一愣,繼而想起在自己懷中化爲碎片的沐水清,狂怒與仇恨同時涌上胸口。他不禁急切地問道:“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我和那賤婢有仇?”
“呵呵,箇中曲折,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說點實際的吧。你認爲,你現在處境如何?”
震旦焦急地說道:“我處境很好!你快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聽到他的話,那神秘人卻陰惻惻地笑了起來:“處境很好?我該說你是太容易上當,還是太容易滿足?若你處境當真不錯,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的主人又是誰?”
因爲對方一來就自報身份,說和明鳳舞有仇,對她恨之入骨的震旦不知不覺便降低了戒心,有問必答:“我曾經問過,但這裡的人都不肯告訴我。只是說等我養好傷後,
自然會見到主人。”
“嘿嘿,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你。一旦你知道,怎麼肯繼續乖乖養傷呢?”
聽他笑得詭異,震旦不由也緊張起來。再回想平日接觸的那些人,除了問他傷口感覺如何之外,幾乎都不說別的話。這麼一想,的確是有些可疑,便趕緊問道:“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你知道男寵嗎?”
震旦茫然地說道:“當然知道,就是那種用身體侍奉女人,自甘墮落的男人。”
“這裡的主人之所以救你,爲的就是等你傷好以後,讓你像男寵一樣服侍她。”僞裝成神秘人的李紅錦,利用變聲法術,繼續說道:“她是雲海帝國的太后,正是明鳳舞把你推薦給她的。”
“什麼?”如果不是還用鋼條固定着斷掉的肋骨,震旦險些就因爲震驚而坐了起來。驚訝之下忘形地一動,立即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但吃驚過度,他一時也顧不得疼痛,只繼續追問道:“她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廢柴,怎麼可能認識太后!她又怎麼知道我在哪裡?”
聽他這麼形容自己最尊敬的祖師叔,李紅錦眼中掠過一抹怒色,特地僞裝得非常粗啞的聲音,也因此愈發低沉,“明鳳舞乃是長公主李紅錦的祖師叔,認識雲海帝國的太后有什麼稀奇的?太后多年來四處蒐羅男寵,聽她說有英武男子出現,自然不肯錯過,難道還需要有多深的交情?再者,你進入九殺林海追殺明鳳舞的事,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知道?所以,只有她纔會將你的行蹤泄露給太后。”
見這神秘人連自己追殺明鳳舞這麼隱密的事都知道,震旦不由徹底相信了他的話。但有一點還是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爲了折辱你。你知道嗎,她不但要讓你做一個下賤的男寵,還將在雲海帝國長公主的訂婚典禮上,對所有人宣佈這件事。典禮
當天,會有不少人到現場觀禮。到時你男寵的‘美名’,可就要傳遍整個大陸了!”
聽到這裡,震旦不禁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這賤婢!害死了我的清兒還不夠,還妄想讓我身敗名裂!我絕不會讓她如願的!”
見震旦反應這麼激烈,尚不知道明鳳舞用心的李紅錦不禁起了殺心,想直接一刀殺了他。這傢伙在黑屋時威脅她、差點把她掐死的仇,她可是一直都記着的。
但轉念想到明鳳舞再三強調,說要扳倒太后,利用震旦是最快捷的法子,李紅錦只得強忍住殺意,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做?訂婚典禮就在三天之後,但你現在身受重傷,他們給你上的藥、喂的丹丸,連品級都談不上,只是最基本普通的冶傷藥罷了。你認爲,單憑這些藥,可以幫你在三天之內痊癒嗎?”
這話像是一桶冰水,猛地澆在震旦頭上,剎那間讓他所有的憤怒都熄滅了。
沉默片刻,他不甘心地說道:“前輩來到這裡,該不會就是想看我憤怒之後又絕望的樣子、任由明鳳舞那小賤婢逍遙快活吧?”
“當然不是。我之所以過來,爲的就是給你指一條明路。參加訂婚儀式,揭發太后說出所有真相,再殺死明鳳舞,是當下最簡單可行的法子。你是天啓宗掌門的弟子,沒人會懷疑你說謊。只要你出現在儀式,那麼你就有機可趁。因爲,明鳳舞絕對想不到你能這麼快就痊癒。她只會以爲,你還在病榻上躺着。”
被他一提醒,震旦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可是……我現在缺少靈藥,沒法快速痊癒。”
“放心,有我在。”說到這裡,李紅錦取出三隻瓷瓶,放在他枕邊:“這是可以快速治癒一切內傷外傷的靈藥。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服下一瓶。到儀式的前一天,就可以痊癒。以你的修爲,只要傷勢一好,這小小的靜心塔,是攔不住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