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結界中爆開,那金釵忽然斷成了三四節,從裡面彈出無數支細若髮絲的飛針,密密麻麻的像塵灰般無孔不入。
“混賬,這什麼鬼東西?”凌洛頓時就驚了,拂袖去擋這些飛針,奈何這些東西太細太多,她根本防不勝防。
飛針如細雨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落,這個畫面非常詭異,就像是銅雀臺的中央忽然間下起濛濛細雨來似得。
臺上所有人都驚了,大概他們也從未見過這所謂的“冰雨落花針”有何等厲害。此刻瞧見場中那寒光一片,無人不唏噓。
“洛兒小心!”
君襲墨見狀一聲驚呼,頓時飛身撲了過去,而蝶舞卻忽然縱身上前擋在他面前,陰森森的盯着他。
“四殿下,這是我和凌姑娘之間的戰約,你無需緊張。還是你覺得她沒辦法接下我這一招要認輸?”
“即使是戰約,蝶舞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剛纔分明你已經輸了。”
君襲墨眸色一寒,揚袖揮開了蝶舞,一掌就震開了那道罡氣,拽出了被冰雨落花針逼得無處可逃的凌洛。她此刻已經面紅耳赤,應該是中了不少飛針。
他怒視着蝶舞,俊朗的臉頰繃得緊緊的。“蝶舞,洛兒如果有任何三長兩短,本王不會放過你。”
言罷,他又瞥向了姬長琴。“太子殿下今朝壽誕可真是熱鬧,本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他說完不等人迴應就抱起凌洛離開了銅雀臺,留下一羣目瞪口呆的觀衆。
太升行館一進行館,君襲墨就抱着凌洛急匆匆的走向了廂房,看家的雲劍連忙狐疑的走過來,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小洛子她怎麼了?”
再見凌洛那驚世的容顏,雲劍的心頭忍不住顫了一下。他又想起了她奮不顧身救他的情景,心無法控制的悸動着。
“我沒事,還有一口氣。”
凌洛憋屈的咬着脣迴應,忍着體力那股痛苦得如蟻蟲爬過的感覺。君襲墨進屋把她放在牀榻上,她頓時難受得縮成了一團。
“雲劍,護在院外,別讓人進來。”
“是!”
瞧着君襲墨那凝重的樣子,雲劍也不敢怠慢,連忙召集十幾個屬下團團圍住了行館。
“唔……”
廂房裡,凌洛蜷在牀上痛苦的掙扎着,扎入肌膚的微針彷彿在血液中流傳,帶起一股股無法控制的熱浪和一種莫名其妙的電流。她痛苦的輕吟着,扯拉着身上的衣服。
“洛兒。”
君襲墨掀開被子,她已經把衣服撕得只剩褥衣了,並且還在撕。她的臉緋紅如血,兩顆眼眸充斥着強烈的魅光,看他的眼神彷彿多了一層迷紗,非常醉人。
“洛兒,這微針鑽入皮膚會自動遊走,要取出這些針必須要脫下你的衣服……所以,得罪了!”
“你,你你是要把我給剝光麼?”凌洛咬着牙結巴道,滿眼的魅色。其實她自己都想剝光,然後去冷水裡冰上個一兩個小時。
“……恩!”
“男女授受不親,這事你可別……別流傳啊,我可是個雛呢。”她此刻已經沒法矜持了,只想快點解決這蝕心的痛苦。
君襲墨眸色亮了一些,脣角無奈的微揚。這丫頭到這份上還擔心名譽,她肯定不曉得在微針全部凝聚在血液中的時候,她會生不如死的。
“你若嫁給本王的話,就不算是男女授受不親了。”
“不……不行,我跟你是階級敵人。”
“……”
他無語的掀開她的褥衣,在看到她乍泄的春光時腹間陡然一緊,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殿下,能,能留個肚兜嗎?”起碼也不是那麼光溜吧?她哆嗦着道。
君襲墨沒有應她,直接三兩下扒掉了她身上的所有。在看到她身上十來處紅點時,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強嗎?怎麼中了這麼多微針?”
“人家……只是發揮失常而已。”
凌洛虛脫的抱着傲胸,臉更紅了一些。如此未着寸縷的呈現在一個並不親密的男人面前,她再奔放也是難爲情的。
她那死鴨子嘴硬的話讓君襲墨忍俊不禁,他扶着她平躺着,擡手迅速點了她的穴位,讓她頓時動彈不得。
“你,你要幹嘛?”趁人之危先吃幹抹淨然後在吃幹抹淨?
“爲你取針!”
君襲墨淡淡應道,聲音忽然間低啞了好多,透着一絲隱忍。他努力讓自己的心緒不要集中到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他是爲她療傷才這樣做的。
他舉掌覆在她肌膚上那些殷紅的小點上,炙熱的掌心像烈火般烙在她皮膚上,把那些細若髮絲的針一根根吸了出來。
然而凌洛的臉色卻並未好轉,甚至滿眼到了脖子,前胸,像是情況更加嚴重。
怎麼會這樣?
君襲墨還沒收回掌風,但心下卻很狐疑。明明針已經取得差不多了,可她爲何好像更加痛苦,難道蝶舞在這針上做了什麼手腳嗎?
“嗯,師父……”
凌洛喉間竄出一聲低吟,透着感性的魅火。她掀起迷離的眼眸看着君襲墨,彷彿看到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她的喘息更加劇烈,身子顫得厲害。
那聲“師父”讓君襲墨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炙熱的眼眸也瞬間變得冰凍。她還念着她的師父,她應該是很愛他的吧?
所以,他不過是個可笑的存在,單方面的喜歡她而已。
他擡指解開了她的穴道,拉起被褥蓋住了她的嬌軀。瞧着貼在掌心的幾根血紅微針,他愣了愣,放在了袖袍裡。
“好難受,快救我。”凌洛痛苦的望向君襲墨,纖手止不住的勾上他的脖子,把滾燙火熱的嬌軀貼向他。
“我好難受。”她呢喃到,開始對他上下其手。
“洛兒……”他的怒意在她靠近的瞬間消失無蹤,無法自拔的抱住了她。
凌洛睨着他邪笑,嬌媚的臉在朝他不斷靠近,靠近,直到火熱的脣瓣貼上了他的脣角,肆無忌憚的啃噬起來。
“轟!”
君襲墨所有的堅持在瞬間崩塌,抱着她滾向了牀榻,狠狠吻住了那嬌豔欲滴的紅脣,席捲着她脣齒間的味道。
衣衫,在瞬間褪盡,一場風雲即將掀開。
看着凌洛迷惘絕世的臉,君襲墨臉頰繃得緊緊的。心中善與惡在交織。他若要她,只是彈指間的功夫。
但過後呢?他如何面對她的苛責和鄙視?
身下的人兒已經失去理智,她在尋求填補,飢渴得不得了。
“師父……”
淺淺的低吟徹底澆滅了君襲墨蓄勢待發的烈火,他一把推開她跳下牀榻,迅速穿上了衣物。看她無法控制的痛苦,他擡手點了她的睡穴,急匆匆離開了廂房。
“好好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靠近!”他命令雲劍道。說完就躍入夜空,迅速朝着藝宛亭飛奔而去。
藝宛亭今朝沒有營業,所以門扉緊閉。君襲墨上前一腳踹開門,裡面的小廝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
“你誰是?”
“蝶舞呢?”
“我家小姐不在,你要幹嘛?”小廝冷冷道,對他很是敵意。
“本王再問一次,蝶舞呢!”他的聲音更冷冽了一下,眸色殺氣騰騰的。
“都說她不在……”
“砰!”
小廝語音未落就被君襲墨一腳踹在了一邊,他冷哼一聲,拂袖又是一揮,舞臺兩邊的柱子頓時坍塌了兩根。
“去把蝶舞叫出來,否則本王就不客氣了!”
“四殿下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涼涼的聲音從後院傳來,緊接着走出來一臉傲氣的蝶舞。她已經換了便裝,但還是擋不住那誘人的魅力。
“解藥!”君襲墨不想跟她廢話,一個縱身飛過去落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瞪着她。
“什麼解藥?”她捋了捋髮絲,故作不知。
“別跟本王裝蒜,本王沒這耐心。”
“四殿下深更半夜的來奴家這裡尋晦氣,奴家問一下又怎麼了?”
“放肆!”
君襲墨眸色一沉,擡手一掌朝蝶舞劈了過去。那掌風還沒挨着她就震得一個踉蹌,退了好幾步還是栽倒了。
他拿出袖袍的那幾根微針,冷冷的看着蝶舞,“本王不想動殺機,如果蝶舞姑娘執意不肯交出解藥,那本王也讓你嚐嚐這滋味,讓你沒臉去見你的心上人。”
他說着彈指一揮,作勢要射出微針,蝶舞慌忙一個縱身退到一邊,臉色惶恐。
“哼,聽聞四殿下是炎國最窩囊的皇子,今日一見還真是大開眼界了,敢情你是深藏不露啊。你不是很喜歡凌洛嗎?這等好事你怎麼不佔了?”
“她是本王的心頭肉,本王沒那麼卑鄙。”
“……哼,矯情!”蝶舞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淨瓶丟了過去,“告訴她,師兄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她的,你讓她死了這份心吧。”
“爲何?”
君襲墨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上次瞧見百里南歌的時候他已經走火入魔,但他也口口聲聲說要娶凌洛。
但蝶舞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可能娶?如此而來的話,他不是就有機會了麼?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解藥已經拿到,快走吧,奴家就不送四殿下了。”
蝶舞很狼狽,因爲她自詡武功不錯,但剛纔君襲墨打倒她只用了一掌,可見他的實力雄厚。
可她的武功雖然算不得絕頂,但在炎煌大陸也是不弱的。所以這一切表明並不是她弱,而是他太強。
這麼說,傳說中他以四萬兵力對抗北晉國十五萬大軍並非是空穴來風。
這個人,真真是深藏不露啊。
“蝶舞,其實如果你和百里南歌結爲百年之好的話,本王倒是喜聞樂見!”拿到解藥,君襲墨也無意逗留,他冷然一笑,又縱身消失在夜幕中。
蝶舞睨着空中那團影子,忍不住挫敗的輕嘆了一聲。她不懂,爲何會有這麼多的人喜歡凌洛,她到底那點好呢?一個黃毛丫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