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固然是一匹少見的駿馬,但銀閃卻不是一般的狼王,所以在兩個時辰過後,凌洛和君襲墨的距離就逐漸拉開了。
她超越他的時候很得意的衝他挑了挑眉,飛一般的離開了。
君襲墨莞爾一笑,卻是躍下馬背,親暱的拍了拍赤焰的腦袋瓜後,拿出了道塵給他的那個玲瓏乾坤圈,輕輕一拉那乾坤圈就變大了。他套上赤焰的脖子後,它頓時“嗖嗖嗖”地越縮越小,到最後變成了能抱在懷裡的小馬駒。
赤焰頓時被自己的身子嚇壞了,不斷用頭蹭君襲墨的腿,他一把抱起它揉了揉腦袋瓜,“乖,等贏了洛兒就把你變大。”
言罷他擡手招出軒轅劍飛了上去,直奔汴梁城。
他其實能看到腳下官道上狂奔的銀閃,因爲它不但有閃電般的速度還有閃電般的影子,在夜幕中最爲顯眼了。
凌洛坐在銀閃的背時一路上凱歌高奏,料想君襲墨也是追不上來的,所以得意得不得了。
“銀閃,咱們這次如果贏了殿下,回頭獎勵你五隻燒雞!”
“嗷嗚!”
銀閃一聽頓時打雞血的嚎了一聲,愈加飛快的朝汴梁城而去。君襲墨瞧着它那飛速的影子也加快了速度,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而就在此時,凌洛的手背卻忽然傳出一股刺痛,她低頭瞥了眼,卻發現那隻沾了腦漿子的手背紅腫一片,上面還有一個豔紅的血點,彷彿要滴出血來似得。
這是怎麼回事?
她心一驚,連忙擡起手背湊近了看,還忍不住輕輕摁了一下那血點,卻更加疼得無法忍受了。彷彿無數只螞蟻在骨頭裡啃噬骨髓,鑽心的疼。
她連忙運氣要抵禦這痛,卻發現根本是徒勞,不運功還好,一運功就像骨頭散架了一樣疼。
她心下一慌,連忙拿出了龍嘯給她的玉瓶,那是預防瘟疫的,可裡面只有一顆了。她看了看,還是捨不得吃又放進了懷中。
她自持百毒不侵,所以也僥倖地安慰着自己。在手背那股疼痛過去之後,她又開始跑了。
汴梁城距離京都並不算很遠,凌洛在天微亮的時候就快到城外了。
她這一路上沒看到多少流浪的百姓,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君襲墨說這裡瘟疫已經無法控制,難道說人都死了?
沒有聽到身後又馬蹄聲,凌洛以爲自己贏了,便老遠就跳了下來,和銀閃一起朝着城門口走去。
她本來是很得意的,可在看到君襲墨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門口望着她時愣住了。赤焰也是把頭昂的高高的,用眼底餘光很不屑地去瞥銀閃,那麼模樣很好笑。
“殿,殿下,早啊!”凌洛回過神來,訕訕的打個招呼。
“找啊,我早餐都買好了!”
君襲墨拎起手裡兩個燒餅,大方的遞了一個給凌洛,還順便安慰性的掰了一塊給銀閃。
銀閃涼涼的別過頭不理他,狼眼裡盡是挫敗和不理解。它偷瞥着赤焰,趁着君襲墨沒看到的時候就朝它兇殘地呲牙咧嘴。而此時赤焰就會拱了拱君襲墨的手,示意他有狼在瞪它。
兩隻畜生都頗有靈性,所以特別找人喜歡。
凌洛卻想着他們的賭注,很忐忑,也很惶恐,但卻沒有意思不情願。或者說,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洛兒。”
“恩?”
“告訴我你此刻內心深處是不是很開心?就要嫁給我做妃子了,感覺如何?”
“很惶恐很忐忑!”
“那有什麼要表達的嗎?”
“那十萬兩銀子能不能不還了?”
“這個問題有待商討,先進城吧。”
他莞爾一笑,正要牽着赤焰進城,但在看到銀閃一臉兇狠的朝它呲牙時,似想起了什麼。又拿出那個乾坤圈給了凌洛。
“銀閃怎麼說也是你的坐騎,老讓它在野外也不是個事,這個送給你。”
“這是什麼?”
“玲瓏乾坤圈,可以讓它變大變小的。”
“啊?”
凌洛將信將疑的接過乾坤圈,嘗試着戴在銀閃脖子上,誰知道一戴上銀閃那龐大的身子就慢慢縮了下去,到最後成了一個哈巴狗大小的樣子。
一旁的赤焰見狀,連忙屁顛顛的走過來揚起蹄子就要去踩,銀閃卻不輸氣勢,跳起來張嘴就是一口咬在它的腿肚子上,疼得它不斷甩蹄子。
“嗷嗚,嗷嗚!”銀閃瞅着自己這麼一點點大的樣子極其不樂意,蹭着凌洛要把它變回來。
“嘻嘻,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凌洛莞爾,一把抱起銀閃逗弄了一下它的鼻頭,喜滋滋的跟在君襲墨身後。只是還沒走兩步,手上那蝕骨的痛又出現了,她頓時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怎麼了?走路都不小心。”君襲墨眼尖手快的拉住她,她卻連忙縮會了手,不讓他看到異常。
“沒事啦,剛踢到一顆石子。銀閃,自己走哦。”她放下銀閃,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銀閃見不得赤焰那嘲笑般的眼神,頓時衝過去順着它的大腿爬上了它的背,耀武揚威的趴在了那裡。赤焰頓時又蹦又跳地要把它摔下來,它卻一口咬住它的鬃毛,任憑它如何蹦躂就是不下來。
最後赤焰也只好恨恨地馱着它走。走兩步就回頭委屈的瞥凌洛一眼,害得她特心疼,於是瞪了眼銀閃。
“銀閃,不準欺負赤焰,你們要相親相愛知道嗎?”
銀閃一聽沒好氣的別過頭,滿眼都是不屑,跟它相親相愛,還不如讓它死了呢。當然,赤焰也是這樣的表情。
兩人沒再理會這兩動物,一前一後的走向了城門,因爲才天微亮,所以城門口的守城軍還在打盹,焉達達的。
“殿下,這汴梁城的郡守是誰啊?”
“君煞,我的皇叔,但因當年受人蠱惑領兵造反,所以被貶爲庶民。後來父皇繼位過後,又讓他做了郡守,掌管一方。”
“噢,他爲人怎麼樣?”
“我也不曉得,沒見過他。不過能領兵造反的人,應該也不是尋常之輩吧。”
君襲墨對這皇叔沒有任何印象,因爲他回宮後聽到有關於他的傳聞不多,大概是屬於那種吃喝等死的人,畢竟當一方郡守已經是君傲天給他的最大恩惠了。
守城軍在看到君襲墨給出的令牌時連忙火急火燎的朝郡守府飛奔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吆喝,“欽差大臣來了,欽差大臣來了。”
於是沿街有不少商家紛紛探出頭來,在看到只有君襲墨和凌洛兩個人時,都紛紛的輕嘆一聲把頭縮了回去。
“殿下,看來這汴梁城的百姓對你這欽差大臣並不是很熱情啊。”凌洛取笑道,環視了一眼四周,卻並未看到任何瘟疫無法控制的徵兆,不曉得這是爲什麼。
“你見過兩個人的欽差大臣嗎?”
“的確不夠微風的,不過我要是把銀閃放大,必然會引來不少注目。”她很曉得一頭狼在人間會出現什麼樣的轟動效應,絕壁的流弊哄哄啊。
“低調些吧,我們只管去找皇叔就好了。”
君襲墨對百姓的熱不熱情很不以爲意,他來這裡只有一個目標,找出瘟疫的原因,滅掉幕後黑手。
郡守君煞聽到君襲墨來了,早早就出來在門口迎接了。無論如何,一個欽差大臣跟他一個小郡守比起來,官位都要高几級。
“罪臣見過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叔無需多禮!”君襲墨淺笑道,架起了君煞的胳膊,在扶他起來過後,脣角的笑意更濃。“皇叔進來可好?我還是第一次見皇叔呢。”
他並未擺架子,也令君煞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連忙應他進府。“唉,能怎麼好呢,現在瘟疫橫行,我這裡的百姓就要死絕咯。”
“噢?怎麼說?”
“你是不知道啊,這汴梁城內外每天都會死人,要不是我每天都派人清理屍體,只怕到處都是白骨啊。”
“怪不得我說來的時候沒瞧見什麼異樣,原來是皇叔已經處理了啊。”君襲墨眼底掠過一抹疑惑,又不經意的瞥了君煞一眼,面色若有所思。
“這天氣這麼熱,不處理的話還得了啊?我活了這些年,總算是看到人命的脆弱了。殿下,這次你就帶了這麼一個隨從?”
君煞瞥了眼後面的凌洛,彷彿有點看不起。一般的欽差大臣出行至少也是一隊人馬和若干物資,他這兩手空空的,是來蹭吃蹭喝麼?
“其他的在後面處理一點事情,應該這兩天就要到了。”
“哦哦,呵呵,我就說嘛,堂堂欽差大臣出行怎麼會沒有隨從呢。”
君襲墨睨了眼君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沒反駁。他把他們領到大廳,又連忙命人泡茶送小點,忙得不亦樂乎。
趁着空閒,凌洛環視了一眼這郡守府,發現這地方的一草一木都算得上是奢華的。青石板打磨的地磚,漢白玉砌的雕欄。引水而過的小橋流水,令這郡守府裡多了幾分生氣。
府邸分爲前院後院,兩側還有亭臺樓閣,這地方絕不輸一個皇子的宮殿,極其雅緻。
凌洛回過頭來又瞥了眼君煞,發現他眉宇間和君傲天有幾分相似,但不同的是,他的眼裡充斥着一股詭異的魅光。他雙鬢可見白髮,比君傲天要老相一些。
“殿下,這次皇上可有帶什麼話來呢?”
君煞喊是口口聲聲喊殿下,但眉宇間並無任何尊重之意。想必他也自持是君襲墨的皇叔,沒了尊卑罷。
“這次我是奉命來控制瘟疫,縱觀幾個郡城,還是你這汴梁城瘟疫最厲害,所以就選了你這個地方。皇叔可以跟我說說情況,越詳細越好!”
“……呵呵,好!”
君煞愣了一下,才訕笑着說起了汴梁城的狀況,但他說話的同時眼神閃躲,不知道在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