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左冷凰便退了一步,不知爲什麼心裡竟有了一絲害怕的感覺,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鳳梟音在她耳邊說道:“有我在,不怕。”
左冷凰這才又挺直了脊背。
秋若伸手拍了拍孩童稚嫩的臉頰,嘴角閒着淡淡的微笑道:“他們不是外人,是少主回來了。”
“少主?”孩童很是疑惑,不明白秋若姐姐說的這個少主是誰?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牽過孩童的小手,秋若對着左冷凰躬身彎腰道:“少主請隨我來,我帶您去見我們的族長,我們都稱她爲姥姥,您想知道什麼只要問姥姥就可。”
到了嘴邊的詢問之語,在聽到秋若的話後生生的吞了回去,跟在秋若的身後左冷凰不斷的環視着四周,好奇冰雪寒天的離風國怎會有如此四季如春的地方所在,難道離風國主會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嗎?還是這裡的人都是他在守護的人?
千萬個爲什麼在左冷凰心底悄悄流淌,卻只能暫時擱置下等着見到那個所謂的姥姥在說。
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纔在山腳下看到一個小村莊,這一路上他們好像成了怪物一般,被人圍觀打量卻全都是友善的目光,左冷凰知道這全都是因爲引領他們的是秋若的原因。
樸素的小山村蓋得都是竹屋,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竹子清香的味道,村莊裡的孩子天真無邪的到處奔跑玩耍,全然沒有沾染到外面任何的陋習,當看到秋若過來的時候,紛紛畢恭畢敬的退讓行禮,讓左冷凰明白秋若在這個族裡的地位並不低下。
竹籬笆搭建的小院裡,一顆老杏樹上花開的正豔,滿地洋洋灑灑的杏花看得人賞心悅目,杏樹下一位鶴髮童顏的老婆婆安靜的站在那裡,身上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人不敢逾越,她似乎在冥思着什麼,手中的龍頭柺杖一顫一顫的不怒自威。
不知爲什麼,看到這個老婆婆的背影,左冷凰全身都在發抖,似乎很是害怕似的,不自覺腳步就往後退,感覺到左冷凰的異樣,鳳梟音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用自己的身體給左冷凰增加勇氣。
沒有發覺左冷凰對姥姥的害怕,秋若幾步跳到姥姥身後,伸手矇住姥姥的眼睛道:“猜猜我是誰?”
“哎呦!是姥姥的小若兒回來了,呵呵。”姥姥伸手摸着秋若細嫩的皮膚,嘴角也是笑的很是開懷,剛剛那股威壓也隨着秋若的到來盡數消失無蹤。
“那猜猜若兒給姥姥帶什麼回來了?”在這個老者面前,身爲壇主的秋若竟沒了半點壇主的威嚴,反而變得孩子一般,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她竟是個武功高手。
“嗯,是毒陣裡的毒兔子?又或是溫泉宮裡的錦鯉魚?還是······”
“不對、不對、全不對,這次秋若給姥姥帶回來的可是整個黎族的希望。”
姥姥的全身就是一震,終於拿下了秋若的手,嗓音顫顫的詢問道:“可是、可是主上回來了?”
聽到姥姥語調都變了,秋若在不敢跟老人家開玩笑了,急忙讓出身後的左冷凰道:“姥姥,若兒錯了,若兒沒能等到主上,不過若兒等來了少主,可是毒陣······”
“少主?可是、可是凰兒來了?凰兒回來了?快、快讓姥姥看看。”顯然對於左冷凰姥姥顯得更加的激動,原本就老態龍鍾的身體邁步就要往前走,卻是越急越出紕漏,差點沒將自己絆倒,好在秋若就在她身旁,急忙伸手扶住老人家。
其餘白衣人更是緊張,紛紛圍過來將老人家扶住道:“姥姥,你沒事吧?”
“姥姥,您慢點,”
“姥姥,有話慢慢說彆着急。”
“姥姥,少主已經在這裡了,跑不了的。”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一出口全場寂靜,就連左冷凰也是默默的退後一步,總感覺自己掉狼窩裡了。
鳳梟音則十分警惕的看着這些人,右手已經不自覺的便握上了腰間的軟劍。
“哎呀,你們都給本姥姥讓開,還不快讓我的小凰兒過來,本姥姥要看看這孩子,這都多少年了,這孩子也不知道長高沒有。”
顧不得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老人家邁着步子急衝衝就往左冷凰這邊走,駭的左冷凰就地退了一步,鳳梟音邁步便擋在了老人家的面前,大有你若動手我決不饒你的趨勢。
哪想老人家一把抓住鳳梟音,伸手便摸上了鳳梟音的臉,二話不說便是一頓揉捏道:“咦,姥姥的小凰兒長高了,也長壯了,還長得有點男兒氣了,這些年少主是怎麼照顧你的,怎麼越照顧越沒個女兒樣了,我就說嘛當初就應該由着姥姥來照顧,定然將你養的白白胖胖嬌嬌氣氣的。”
鳳梟音的臉瞬間陰沉了下去,全身散發的寒氣冰封三尺,偏就眼前的老人家看不出來一般,好死不死的用力地捏了鳳梟音的臉頰一下,被捏過的地方一片紅腫。
秋若嚇的噤若寒蟬,好不容易緩過心神急忙拉過姥姥的手道:“姥姥,你拉錯人了,那是少主的相公。”
“偶!啊?姥姥沒聽錯吧?凰兒嫁人了?主上怎麼不告訴我老人家,好歹我老人家也得給凰兒填妝纔是!怎麼可以說嫁就嫁,這麼匆忙?不算、不算,這不算數,到了姥姥這裡,凰兒得從嫁一次。”
聽着老人家的話,左冷凰感覺到頭上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飄過,鳳梟音差點沒被氣背過去,就沒聽過嫁人還帶從嫁的,要不是看在這個人老態龍鍾,他真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都是什麼結構。
看到鳳梟音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秋若嚇的面色白了又白,伸手強行將姥姥拉回來道:“姥姥,少主纔剛回來,小時候的事大概也都忘得七七八八了,我們還是先讓小主進屋裡坐下說話吧。在說少主的相公也在,我們也不能怠慢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