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流蘇還沒從方纔發生的事情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謝初影,大大的眼裡滿是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初影自然明白麪前的小丫頭在想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她也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謝初影覺得玄素戒有異樣,見四處無人,便尋了一個位置坐下,朝流蘇吩咐道:“我們歇會兒,不要打擾我。”說着就閉上眼睛,一下進了空間。
睜開眼的一瞬,謝初影發現幾日不見,空間內部又有了很大的變化,在她面前的不遠處竟然有一條河,清澈見底,她捧着喝一口,頓覺神清氣爽,所有的不快一掃而光。
如此,她明白了,這個玄素戒應該是可以升級的,而且每升一級裡面就會有所變化。
想到此,謝初影更是難掩興奮,光是目前的場景就已經十分難得,她實在想不到,玄素戒到底還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沒被開發出來。
她又在裡面轉了一圈,才準備離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纏住了她的雙腿,低頭看去,一條赤紅色的蛇正看着它,輕輕地吐着信子,眼裡盡是難掩的喜色。
見狀,謝初影大吃一驚,沒想到出生沒幾日的小紅蛇竟然已經長得有手腕粗細了:“怎麼才幾日你就長這麼大了?”
小紅蛇搖了搖尾巴,又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纔看向不遠處的黑土地,她擡眼看過去,驚訝地發現原本光禿禿的黑土地中央竟然有兩顆不知名的樹,上面結着紅色的果實。
謝初影還沒從這些事中反應過來,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枚紅色果實,小紅蛇欣喜地示意她吃,她便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入口的甘甜令她欣喜,幾下就吃完。
她揉了揉小紅蛇,一邊思考一邊說:“既然以後你跟着我,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頓了頓繼續說:“就叫點點怎麼樣?”
點點好似聽懂了她的話,興奮地搖着尾巴,一邊朝着她眨眼一邊吐着信子,模樣可愛極了。
“好了,我得走了。”
說完,謝初影便閃身出了空間,一睜眼就看到流蘇瞪大眼睛看着她,眸中滿是欣喜,“小姐,剛纔怎麼回事,奴婢叫了您半天,您都沒反應,真是嚇死奴婢了。”
“我沒事,別擔心,我們走吧。”
兩人繼續走,還沒走到碧雲閣,遠遠的謝初影就看到張伯站在門口,看到她們走近,幾步上來,埋怨道:“三小姐,你不好好待在碧雲閣,四處亂跑什麼?”頓了頓繼續說:“老爺回來了,讓你去前廳。”
謝初影看着面前這個目中無人的人,心裡冷笑,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她會好好教教他,讓他知道什麼叫主僕之別。
流蘇被嚇得小臉一白,靠近謝初影,低語道:“小姐,您待會兒千萬不要和老爺起衝突,不然您又要失蹤了。”
謝初影眉頭微蹙,不明白流蘇這句話中的意思,難不成她的這次失蹤與謝侯爺有關?
“放心吧,沒事的。”
不大一會兒,幾人就來到了前廳,穿着體面的丫鬟站在門口挑了簾子讓他們進去,只見正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身着灰色長袍,身形瘦削,表情很是嚴肅的看着自己。
謝初影知道那便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謝淵源,在她的記憶中這位被稱爲父親的人從未將自己當做親生女兒對待,這麼多年不聞不問,完全是任她自生自滅,更不用說明明知道自己在家中過得艱難,他也從未關心過,所以此時此刻的謝初影對他沒有半分情意。
挨着謝淵源右手下方坐着的正是分開不久的沈姨娘,此時正目光切切的看着她,而她旁邊的謝凝香面無表情,一襲粉白色的衣裙更是襯得她膚如凝脂,美豔不可方物,更重要的是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完美體現,只是看向謝初影的眼神裡閃過一抹嫌棄。
說起這位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算起來是這玄建城有名的小姐,多少人都以爲她纔是這謝侯府的嫡小姐,她的傾城之姿更是引得這城中諸多公子哥愛慕不已。
再過來的幾人便是謝凝玉和兩位姨娘,這兩位都是正當寵的妾室,尤其是田氏,舉手投足間都是妖嬈之姿。
謝初影暗自打量着大堂裡的衆人,卻不知自己的行爲已經徹底惹怒了上方的謝侯爺,他右手使勁的拍了下桌子,怒氣衝衝地站起來,“你還知道回來!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謝初影點了點頭,這才說:“是,父親教訓的對。”
“你……”許是她的態度散漫,謝侯爺被氣的一句話都說出來,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旁的沈氏忙站起來,走過去,一邊輕撫他的胸膛,一邊柔聲安撫道:“老爺,別動氣,初影她還小,您也別發這麼大的火了。”又看向謝初影,“快給你父親賠個不是,一家人火氣別這麼大,讓外人看了笑話。”
“是”謝初影一臉無辜的點點頭,接着又說了句:“既然如此,這是我和父親之間的事情,你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謝侯爺一聽這話,喘着粗氣,顯然被氣得不輕,火氣更甚,“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今日你若是不說出這幾日做什麼,信不信我打死你!”說着還上前幾步作勢要扇她耳光。
“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父親不知道嗎?難道非要我一點一點說出來嗎?”謝初影不閃不躲,迎上了他的視線,面無表情地說道。
頓了頓,謝初影繼續說道:“父親,難道你忘記了,這麼多年您對我不聞不問,並沒有人教我對待長輩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再說了,她算是我的長輩嗎?”說着還伸出手指點了下一旁的沈氏。
謝侯爺不知道從前那個膽小聽話的女兒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咄咄逼人,精明的眼睛裡滿是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