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村的晚上,守衛並不怎麼嚴密。
好像對於他們入口的陣法,極爲放心。
三個人,輕車熟路的避開有人在的地方,飛速的遊竄在村內。
葉清落早已將月村的地圖,都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裡。
而其他兩人,在月村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毫無阻礙的來去自如。
從南決口中得知,前些日子,月村的長老們的確是帶回來一批藥材,好像是關於什麼藥的解藥藥材。
從幾個長老依稀的對話中,大致可以瞭解到,長老們是想阻止誰,將這些藥材煉製成某種毒藥的解藥。
而至於那些藥材被放到了哪裡,南決也不知道。
她畢竟只是個暗衛。
而那張藥單,則是被月村的大長老保管了。
提及月村大長老,月凝霜的神色,有幾分凝重,想要對葉清落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三人,已經潛行到了大長老的院子外圍。
南決用手勢,指了指裡面,再搖了搖手,眼神示意:“大長老凝階修爲頗高,我們根本進不去。”
葉清落看了眼四周,這片月村,與藥村的感覺一樣。
隱藏的都是那種極爲強悍的氣息。
這裡的人,與藥村村民一樣,不是普通人,一個普通村民,只怕都有黃凝之上的力量。
“你們兩個,去找那些藥材所放的地方,每種藥材,都給我拿上十兩。”葉清落用眼神迴應。
兩人瞪大眼睛,旋即搖頭:“這裡太危險,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快去,那些藥材對我很重要。”
說罷,也不等兩人反應,葉清落已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速度之快,令兩女詫然。
葉清落靈巧的身形,飛速的竄到了大長老的院落裡。
大長老的院落極爲昏暗,看不到半點光線。
她屏住呼吸,腳步輕盈的在院落裡掃了一眼,立即確定了這裡地形,與地圖上某個地方的地圖對應。
如此,整個院落的一切,她都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至少哪個方向是什麼地方,她都已經清楚。
正當葉清落確定書房的方向,忽然一道身影,從大廳走了出來。
葉清落立即一個翻身,拐到了一個角落,避開了那道人影。
耳邊,依稀傳來那人的腳步聲,漸漸的遠離。
旋即,大廳的門又被打開。
葉清落眉梢微皺,腳下一動,靈巧的身形迅速移到了另一個位置,屏住呼吸,悄然的探眸忘了過去。
只見大廳的門口,站着一個身着藏青錦袍的老頭,正摸着早已白花的鬍鬚,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
那個人……應該就是大長老了。
那他剛剛送走的人是誰?
不容葉清落多想,大長老竟一個轉身,直挺挺的朝葉清落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不會是發現她了吧?
葉清落心陡然一窒。
如今的她,的確已非往日的吳下阿蒙。
可對上這位大長老,葉清落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悄然無息之下,取其姓名。
否則,她就算再如何厲害,倘若整個月村的人集合對付她一人,那也難以抵禦。
但如果她此時飛身離開的話……更是會透露出自己的氣息!
究竟該怎麼辦!
就在葉清落猶豫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大長老,等等,我還有一事不明。”
大長老邁步而來的步伐,頓住。
追趕上來的人,亦是同等打扮的老者,應當也是長老之一。
“七長老,方纔不是已經同你講得清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不明?”
不知是不是葉清落的錯覺,她好像看到,大長老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了她的方向。
七長老:“你說,你們去藥村將那些藥材給搬回來,只爲了阻止……”
“七長老!”大長老一聲呵斥,打斷了七長老的話,聲音陡然嚴厲,“這件事情,本長老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回了,你若再執意問下去,恕本長老無可奉告!”
這下,葉清落是更加能確定了。
這大長老,絕對是知道她就躲在這裡。
既然知道,爲何不拆穿?
反之……
葉清落黑眸微眯,心中那股突然涌上心頭的不安感,越發的濃烈。
七長老似是被這一吼,怔住了,好半晌才聽到他的聲音:“我不過就是想了解其中緣由,你若不說清楚,我不明,又如何支持你們的行動?”
大長老拉着七長老,快步朝方纔那大廳的方向走去:“那張藥單,我便放在書房,你若想知道,隨我來吧。”
藥單?
葉清落聞言,渾身一顫。
幽眸中,折射出幾分意味不明的冷芒。
聽着耳邊那漸行漸遠腳步聲,葉清落的五指,不自覺的曲起。
藥單果然就在書房。
只是……大長老明明知曉她就在附近,爲何還要說出藥單所在處?
他根本就不知曉她的在。
還是……
所謂藥單,是大長老的陰謀?
好不容易得到了藥單的下落,可葉清落卻不敢貿然行動。
她凝神,正想聽聽大廳那邊,兩個長老在說什麼話,突然敏銳的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風,整飛速襲來。
葉清落心陡然一驚,一個側身,正欲避開。
纖腰一輕,整個人便被懸空提起。
一條長臂,緊緊的攬着她纖細的腰肢。
熟悉溫暖的味道,沁入鼻息間。
葉清落原本準備反擊,立即壓下了涌起的凝力。
葉清落的眸,陡然瞪大,脣瓣掀動,剛想吐出話語,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指,覆住了脣。
手指修長,清透白皙,卻是冷的如那雪山上的寒冰。
不一會兒,人已被帶離了大長老院落的最偏僻角落。
當脣邊的手指縮回,葉清落的小手,緊握住那隻手指:“阿墨!”
這個味道,這麼熟悉的溫度,這麼令人安心的感覺,不是君墨白,還能是誰?
滿心的激動,讓葉清落雙眸泛紅。
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雙手緊緊地握住那隻手,聲音哽咽,無數遍的喚着:“阿墨……阿墨……”
他的手,好涼,好涼。
“你的傷,是不是你的傷還沒好……”想起那時,他爲了她,不惜苦戰了半個月,最後身負重傷,還強撐自己的意識保護她,葉清落的心,便覺得撕裂般的疼痛。
頭頂,緩緩傳來大掌壓着她後腦勺的重量,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輕笑聲:“傻丫頭,我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