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衣束髮,一切都打理好後,香靈兒陪同千夜絕一同去前院用早餐。
千夜絕悠閒地用着飯,一面還空餘地與她話閒。
正在此時,蛟邪雙手捧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公子,來消息了。”
香靈兒瞥到那信上矯健有力地寫着:離墓宮宮主親啓!
千夜絕伸手拿過一方白色帕子,動作輕緩卻處處透露出高雅地拭擦着十指。
香靈兒眼神動了動,“沒事吩咐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人家家事還是少聽微妙,她早晚是要走的,知道千夜絕越多的秘密就越代表今後難以脫身,這麼虧本的買賣,她纔不會做呢!
只是,她越是想撇清越是難以如願!
千夜絕先一步拉住她的手,香靈兒轉身時重心不穩險些栽進他懷裡。
她不免火大:“你幹什麼?”
千夜絕一手拉住她,不答反問:“各大門派近況如何?”
“已經紛紛接到了請帖,有些派別已經開始動身了。”蛟邪如實答道。
他沉吟了幾分,聲音裡聽不出喜怒:“想不到動作都這麼快。”
蛟邪想了想問:“那,公子打算……”
“明日啓程!”千夜絕挑起笑,一手將人圈進身邊。
“小玲子,本公子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香靈兒冷哼了聲,脫開他的束縛,憑什麼他一副施恩的偉大表情,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強行關着她的!
可是轉念一想,這又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只要出了這狗屁離墓宮,她還愁沒機會逃跑?
眼神轉了轉,她笑意盈盈:“好啊。”
只是她不知道,那轉悠的心思早就落入了一雙桃花眼。
千夜絕執起茶杯,一枚殲笑隱匿在茶杯邊沿。
似乎,那個女人有心思時,也是這樣轉悠着雙眼,夾帶着一絲掂量一絲評算一絲…狗腿。
翌日
香靈兒是在一陣顛簸中轉醒的,睫毛閃閃一雙迷離的眼開始聚焦,在感應到陌生氣息時,她噌地往後退去,佔據一角,觀探身處環境。
原來,此時的她正處在一輛馬車上,身下的顛簸來源於馬蹄橫飛。
只是,清楚了環境後,她更加疑惑。
她不是睡在安穩的牀上嗎?怎麼會跑到這馬車上來了?
“你醒了?”伴隨着睡意朦朧的糯糯聲,一雙手從身後將她圈住。
香靈兒這才意識到,剛纔那下意識的後退居然好巧不巧退到千夜絕身邊去了。
秉承着送上門的食物豈有不吃之理的千夜絕頗好心情將頭放在她肩膀上,空出一隻手撩開車簾,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天色還早,再睡會兒吧。”
香靈兒秀眉一皺,掙開他的手,“我這麼會在這裡?”
她雖不武藝,卻也還不至於警惕低到這個地步!
身爲除妖師,若是連這麼微小的動靜都沒察覺的話,她就算死上一百遍也不多。
越想越氣鬱,只好問當事人了。
千夜絕伸了伸懶腰,“本公子抱你上馬車的,你不在這裡在哪裡?”
“是你?”那她也應該有所驚醒纔對!
“是啊。”千夜絕點頭,想了想又搖頭,“話說,你睡覺太淺了,爲了不影響到你睡眠,所以本公子特意下了藥,不過,按照正常人體質,這藥效最早也會維持到正午,結果你現在就醒來了。”
“你對我下藥?”說什麼不影響她睡覺,簡直是放屁!他就是怕自己知道出入離墓宮的秘密!
千夜絕也不管她怒燒眉毛,繼續道:“本來還在想怎麼帶着這麼大個不便去找客棧入住的,沒想到你就先醒了,這下就不用本公子費神了。”
她後牙槽緊咬道:“這麼說我倒是醒得及時?”
他拍了拍她的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桃眼眯笑:“和本公子是心有靈犀,深得我心啊。”
香靈兒黑着臉揮開他的手,閃到一旁去閉目養神。
千夜絕悠悠喚了聲:“小玲子?”
她語氣淡然:“別跟我說話。”
“不是,我是想說你餓不餓?”他一臉委屈道。
香靈兒寒了面:“不餓!”
“那你渴不渴?”繼續委屈問。
額上三根黑線:“不渴!”
“累不累?”無限委屈問。
幾乎是咬牙切齒:“不累!”
“熱不……”不甘心還委屈問。
雙目一睜,眼中冷光乍現,如寒刃般的眼射向他,香靈兒一字一句咬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千夜絕眼睛純澈地彷彿能掐出一筐子水,下賤無節操道:“我又餓又渴又累還熱。”
“……”香靈兒握了握手,又握了握手,此時的她,要花多大的耐性才能忍住自己在千夜絕臉上留下痕跡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