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急速的穿過一條官道,馬蹄踏過,揚起一片黃塵。
“主上,您好些了麼?”無影收手撤回內力,而後忙伸手扶着面前帶着面具的男人。
“嗯。”帶着青黑獠牙面具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一天一夜未歸的劉景修。
無影扶着劉景修靠着車壁坐好,因爲馬速極快,是以馬車內顛簸的很厲害,這樣對重傷的身體很不好。
“主上,都怪屬下沒有及時發現影門內竟然出現叛徒!”無影咬牙陰戾怒道:“若讓我知道是誰,我必然讓他不得好死!”
劉景修緩慢呼吸着,以來緩解胸口處的傷痛。
無影說完,劉景修只安靜的靠在那裡,沒有說話。
劉景修閉着眼睛,因爲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他周身散發出的冷厲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聯繫到無心無名了麼?”馬車疾馳中,劉景修出聲詢問。
無影搖頭:“沒有,屬下已經發出信鴿,可是至今未曾有消息。”
劉景修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陰霾。
這纔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無心無名守在丫頭身邊保護她,而現在聯繫不到他們,是不是代表丫頭現在有危險?
只要有一絲這種的可能性,劉景修就覺得有一隻手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心臟,疼痛的難以呼吸。
“再快一些。”劉景修沉沉道。
無影一陣遲疑,他道:“主上,您的傷口剛包紮好,更何況您的身體經不起顛簸了……”
劉景修只用那沉黑帶着嗜血戾氣的眸子望向無影,而後再次閉上,面具下那張泛白的脣微微輕啓:“加快。”
“是!”
無影無奈只能讓四匹馬跑的更快。
遠處的天空飛來一隻全身佈滿了黑色羽毛的鳥兒,在快接近馬車外的無影時,那黑色鳥兒竟是突然發出一種怪異的叫聲。
這叫聲如哨聲般尖銳刺耳,聽到這聲音,無影立時擡頭,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而馬車內的劉景修也猛然睜開眼睛。
無影食指抵在脣邊發出一聲哨聲,瞬間,那黑鳥朝着無影飛來,落在無影的手臂上。
無影拿着這隻黑鳥進了馬車內,目露喜色激動到:“主
上,是無情的傳聲鳥。”
言罷,無影伸手撥動黑鳥全身的羽毛,直到鳥兒的羽毛全部順下來,接着,無影的手摸到了鳥兒羽毛的內側,少時,拿出一根系在羽毛內一根小指粗細的信筒。
將信筒解開無影雙手遞到劉景修面前。
劉景修壓抑着心中焦急擔憂,將小型信筒拆開,倒出內裡被捲起來的信紙。
打開信紙看到內容後,劉景修那本就染着陰森的我眸光,再次沉了幾分。
“無名不知生死,無心身受重傷,無影去救人。”劉景修將信紙遞給無影,一字一頓重複。
無影聽後,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色。
待看完後,無影雙手狠狠握起咬牙怒道:“竟然是唐府!”
劉景修眸色沉冷:“是唐寅。”
聯想道昨日被突襲的事情,劉景修眸低猛然閃過驚慮,沉聲喃喃道:“丫頭有危險!”
“迅速趕回王府。”劉景修吩咐完,無影忙點頭:“是,主上!”
無名不知生死,無心又受了重傷,無影心中自然也很擔憂。
馬車再次加快了速度,馬車內顛簸的更厲害。
劉景修背靠着車壁,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緊,骨戒泛白,青筋凸起。
他的腦海裡全是無影送來的那封信。
沐琴和容瑾被抓進唐府,無心和無名被圍攻,而丫頭,丫頭劉景修身子忽然坐直,他直直望着無影道:“去唐府,丫頭在唐府!”
依着丫頭的心性她必然不會不管沐琴,既然無心和無名都無法救出他們,那麼丫頭一定會以身犯險!
劉景修吩咐完,無影忙點頭領命。
呼了口氣,劉景修心口處卻是一陣劇痛。
若不是他傷勢過重,反應也不會這麼慢。
丫頭,丫頭心口處又疼又熱,實在是太過難受,劉景修一陣煩躁,猛然伸手扒開胸口的衣服,霎時,便見劉景汐白皙的胸膛皮膚上,爬滿了細細的血絲,這些血絲千絲萬縷的圍繞着劉景修的心臟,讓劉景修恨不得自己掏了自己的心臟!
這是蠱毒發作!更是諸葛詢的手筆。
聯想唐府的事情,劉景修眸色越來越沉。
這一切,不過是諸葛詢給自己的一個
警告。
告訴他,沒了諸葛詢,他,劉景修不僅會被蠱毒控制深受折磨,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心頭劇痛,劉景修忽然仰頭:“啊!”
突然的叫聲帶着身後的內力和滿身的戾氣,驚的四周掩藏在林木中的鳥兒四散飛起,驚的坐在車外的無影更是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力量,嘴角隱隱流出一絲血液。
馬兒速度更快,塵土飛揚,朝着御國京城奔去。
“你還不說麼?”
陰暗的室內,四周都擺滿了刑具。
一個全身無力,滿身血污狼狽的被綁在木架子上低着頭的人,如此看上去毫無生氣。
唐寅嘖嘖出聲,他湊夠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接近被綁在架子上的人,目中帶着興奮和詭異。
腳步停下,唐寅揚手,就見手中放着一把尖銳的刀子,他握着刀子的刀柄,用那泛着寒氣的尖銳刀尖貼上了面前那人縱橫交錯的傷疤臉上。
刀尖一寸一寸劃過這人臉頰,這垂着頭的人卻像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動作。
“我留你一命,可不是在這裡看你自盡的。”唐寅陰森森的開口,最後手中的刀尖抵在這人的下巴上,唐寅用力,用刀尖挑起這人的頭,霎時,看清了這人的面容。
這人黑色面巾已經被除去,露出的面頰是一張不算難看的中正臉龐。
正是被唐寅抓起來的無名。
“你們影門四大護法,如今折了兩個,還有兩個,你說,我該如何折磨他們呢?”
無名面頰有烏又髒,全身上下佈滿了烏黑的血跡。
聞言,無名微微睜開那腫脹的眼皮,目光無神的望向唐寅。
“呸!”
一口烏黑的血吐沫噴在唐寅臉上,無名呵呵低笑着無力道:“你也配?”
唐寅面色陰沉的恐怖,他擡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污吐沫,而後陰戾的彎脣,手起刀落,刀身立時刺進了無名的鎖骨。
唐寅轉動刀柄,無名可以聽清楚的聽到骨頭碎裂的咯吱聲。
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只聽唐寅陰沉沉的聲音道:“影門的人各個都該死,尤其是你們四個護法!你說我不配,可是,你們兩個不是一個重傷一個被我廢了武功綁在這裡麼?”
(本章完)